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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爭黑臉。去特么的克拉拉代言。花了我八十五塊。電話堅持不懈地震動,聞爭煩躁地瞄了一眼,發現不再是師父打來,而是鄧璞玉,就點了接通。“我的爭哥!你咋了,那貓送不出去?”鄧璞玉是晝夜顛倒型主播,十分有職業精神,昨天游戲玩到大清早,又睡到大下午,完美錯過了聞爭的微博“曬”貓事件。聞爭后來也沒上微博,不知道事情傳成什么樣了,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送不出去也要送?!?/br>鄧璞玉嘿嘿一笑,非常懂他爭哥嘴硬心軟的套路,無視他這句繼續問:“貓怎么樣了???傷好點了嗎?能動了嗎?”“……醒了,但不動不吃飯?!甭劆幷f著又要生氣,話中不自覺帶了點難以置信:“我還聽醫院的,特地買了什么魚}?!?/br>我是不是瘋了???“麻藥勁兒肯定過了,它是不是太疼了???但小貓得吃點東西,不然傷不容易好,爭哥別急,你那兒有沒有針筒?把魚}擠進去喂給它?!?/br>鄧璞玉家也有貓,起碼比他聞爭懂多了。聞爭聞言心下稍安,拿著鑰匙出門買針筒去,路上師父又打了幾個電話,他終于接了。“師父?!?/br>“你還知道叫我?”本來溫和的男聲帶著怒氣:“你究竟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聞爭默默無言,隨便挑了幾個針筒,見到有滿減優惠,又拿了盒創口貼。對面說了一會兒,聽聞爭始終沉默,最后深深嘆了口氣。“我后悔了?!?/br>“都是我的錯,把你教成這樣?!?/br>“當初你爸你媽把你托付給我,是我沒做好……”“要是能重來一次就好了?!?/br>一股暴戾的心火騰然升起。聞爭幾乎是咬著牙,才咽下了喉嚨口的血腥味。半晌,在兩人的呼吸聲中,聞爭先認輸了。“嗯?!彼f:“我還有事,師父我先掛了?!?/br>聞爭精疲力竭地推開家門。盡管心情極差,他仍放輕動作,小心地把貓從箱子里抱了出來,放在剛鋪了一層軟墊的沙發上。黑貓被聞爭一抱,半睜開眼睛,視線凌厲得如同尖刀。它爪子上裹著一圈圈的繃帶,軟綿綿沒辦法使力,又被橫放下。聞爭擠了一針管的魚},伸手要捏貓下巴。貓頭一歪,滑到一邊。“?”聞爭愣了愣,又一次去掐貓下巴,又滑開了。聞爭簡直要氣笑了,意識到這貓真不好惹,遂左手手肘卡住它的腦袋,右手拿針管往貓嘴里粗暴戳去。……戳不開!聞爭徹底黑了臉,把那針管一扔,雙手去掰貓嘴。這貓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亮出指甲猛地一劃,聞爭吃痛縮手,手臂上赫然四條深深的血痕。“……”就這斷了的爪子,還挺能抓人,那指甲又硬又鋒利,就像什么軍用裝備似的。聞爭深呼吸,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不,我怎么會連只貓都對付不了???聞爭怒火上涌,抬腿把貓一壓,控制著它的四肢摁在沙發里,兩手去掰貓嘴。貓瘋狂吃痛甩頭,牙齦被扒得扯痛卻堅持緊咬牙關,直到實在抗不動,索性張嘴一吼,狠狠一口咬在聞爭虎口!黑貓體型很大,牙自然不小,血洞穿透而過,幾乎要撕下聞爭一塊rou來,墊子上地上血甩的全是血。聞爭負傷,腦袋里那根弦陡然斷了,下手愈發地狠。那貓一邊發出低沉的吼叫,一邊用斷掉的爪子勾聞爭的手臂,兩方撓出了真火,等那一針管的魚}喂下去,整個房間已經一片狼藉。電話堅持不懈地在響,聞爭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氣喘吁吁地站在房間中央。他的手臂已經不能看了,簡直像被炸|彈炸過,可能破了哪條動脈,血流得像殺人現場。那貓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魚}是硬擠進去了,但斷爪處的繃帶被血洇濕,只剩貓耳朵能神經反射的動動。“嗯?!甭劆幰贿呎伊烁瑤Юψ∽约旱氖直?,一邊接通電話,鄧璞玉大聲嚷嚷:“爭哥你喂得咋樣了?要不要接個視頻我指導你一下?”“不用了?!甭劆庨]了閉眼:“你有空來一下,我殺貓了?!?/br>“…………???”一刻鐘后,鄧璞玉帶著每分鐘一百八的心跳闖進了他爭哥的家。推開門,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鄧璞玉哪見過這架勢,嚇得屁滾尿流,一嗓子嚎出來得讓人以為他的爭哥快掛了。“我的爭哥啊啊啊啊——走走走快去醫院——”這哪里是殺貓,我的爭哥啊,你這是在殺你自己?。?!他怕聞爭想不開,半個貓字都不敢提,連拉帶拽地出去了。過了一會兒他去而復返,小心翼翼地靠近大黑貓,檢查了一下它的爪子。盡管有傷口裂開,但都不嚴重,鄧璞玉見那貓胡子上還粘著聞爭的血,心緒復雜地說了句:“我的祖宗……你真的很敢誒……”因為不需要再重新縫補,鄧璞玉檢查完就離開了。大門啪嗒一聲關上,頭上頂燈自動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銀河一樣的夜燈,給室內添了些清冷浪漫的光。又等了片刻,直到腳步聲遠去,北思寧才睜開眼睛。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微微發甜。這樣就好了吧。他漫不經心地想,把這個人類咬成這樣,總該把他扔了吧。他很累,也很痛,根本不想活了。就讓他去死吧。那個人撿他撿得很不情愿,扔了他,人也能解脫。天花板上的銀河光斑緩緩流淌,北思寧不知不覺睡了一覺。輕微的震動將他吵醒,是腳步聲,還很遠,他耳朵動了動,感覺只有一個人。一會兒,門咔噠一聲開了。“現在是晚上十點零八分,為了您的健康,請……”啪一下敲在墻上,這是那個黑衣青年的習慣。北思寧下意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