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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拿回家的一把藥片沒處藏,就搶過我的勺子把我面前的白粥撥開一個洞,把藥都埋里頭去了?!?/br> 宋長亭明白他說的話。 領養姚星河的時候,姚之光還在棠溪市工作,而且跟宋長亭從警校那會兒就是最好的兄弟,姚星河的身世,宋長亭無比了解。 甚至,姚星河親生父母的案件記錄,他還陪同姚之光逐字逐句地看過。 “做完這些,把勺子又塞回我手里。警察敲門進來轉了一圈,沒找見什么東西,在玄關那里警告了她幾句就走了。但我碗里,白粥底下的藥片糖衣泡開了,紅的顏色黃的顏色都冒出來,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br> 宋長亭拍了拍男生的手腕:“快二十年了,聽宋爸的,別想了?!?/br> 男生用舌尖戳了下齒背,瞥了瞥腕骨旁的銀行卡,從喉嚨里呵出一聲笑,壓低聲音問他:“是啊,藏了二十年,藏到追訴期都結束,然后把他閨女女婿賺來的毒/資送給他外孫,而且還敢托警察送過來,是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所以才這么大膽嗎?!?/br> “……” 他端起鮮榨橙汁給宋長亭倒滿,眼里瞧不出傷感,但卻能從嗓音里聽出不太精神:“雖然我爸媽從來沒跟我講過這些,但我還是了解到,一些人通過不斷懷孕來躲避刑拘,并且在懷孕期間肆無忌憚,他們才不管小孩兒身體好不好。我就是這么來的吧,所以爸媽把我帶回家后好長一陣子,經常帶我去醫院體檢,”放下橙汁罐,嗤笑一聲后,不屑地勾起唇角,“我才不要這個錢,你拿回去吧宋爸??吹竭@張卡我就想到那碗粥,很反胃?!?/br> 不遠處,暖棕色風衣的小姑娘拎著剛烤好的羊rou串回來,原本還懨懨的面容,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變得明媚絢爛。 “你們聊什么了?”她坐回男生旁邊,放下羊rou串,揉了揉被風吹紅的小臉,突然發現了一張擺在桌面上的銀行卡,抬頭問宋長亭,“這是你拿來的?” 姚星河也如她一樣,燦爛地笑著,替她解下圍巾,“宋爸怕哥哥生活費不夠,所以帶了銀行卡來。但我才不要,”看著宋杞明亮又溫暖的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強調什么,“哥哥都能自己買車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 撫摸一下那時候小小的星河。 —— .感謝在2020-10-08 10:01:14~2020-10-09 15:00:3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畫畫的北北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百香果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挺不男人 六歲那年冬天, 棠溪一直下雪,未清掃的街道積雪厚重, 行人走過后留下的小坑,像極了“打地鼠”小游戲里的地洞。 盡管天氣冷得不像話,但姚之光的心情特別好。背著姚星河從醫院回家的路上,被深淺不一的雪坑給坑得跌倒好幾次,連累著姚星河也跟著在雪地里打滾,但爺倆兩個卻歡快得跟過年一樣,嘿嘿的笑聲一直沒停。 回到家,在暖氣房換上輕薄的秋衣秋褲繼續打滾,夏晴朗就抱著胳膊看著兩個人胡鬧, 不但不制止反而跟他們一塊兒笑:“廚房的地板還沒拖, 你倆咋不進來給我滾干凈點兒?!?/br> 姚之光聞言就來了個鯉魚打挺, 在夏晴朗的驚呼聲中抗住她就往書房跑, 邊跑還邊吆喝著小跟班:“兒砸!跟上!” 年幼的姚星河撐著胳膊站起來,追著爸媽歡快的身影跑進書房。 英朗帥氣的男人, 在妻子和兒子面前,拆開早在兩年前就買好的碎紙機, 然后把攢了兩年多的體檢單、化驗單和病例一一送進去。 在碎紙機工作時產生的嘶嘶聲響中, 姚星河笑出了小白牙, 但兩個大人卻笑出眼淚來。 夏晴朗單手把他抱起來,隔著秋衣的袖子摸了摸他的小細胳膊,眼淚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們小星河終于好了,以后都不用再抽血了?!?/br> 姚之光也看著他, 眼里逐漸溢出水光:“確實都好了,等開春了老爸就送你去學散打,學跆拳道, ”說著抬手比了比自己的腰,“只要運動起來了,明年你這個頭就能竄到老爸這兒?!?/br> 夏晴朗對這個提議很是贊成,捏了捏他的小臉,笑得如三月的春光一般燦爛:“老媽也希望你學這個,而且還可以教你。以后要是跟人打架就不會吃虧了,嘻嘻?!?/br> 姚之光和夏晴朗的培養方案很成功。 后來,他身體一直很健康,長得比印象中的姚之光更高了,跆拳道和散打也都學得很好,從初中到大學打架從來沒輸過。 一切都很好,比姚之光和夏晴朗期望的那樣更好。 只是也會在某些時刻被沮喪浸滿,然后在冬夜,在明月下遺憾地想:如果他們兩個能親眼看到的話,就更好了。 下沉式的鹿鳴廣場把12月的寒風擋住多半,但卻沒把風聲一起遮藏。 他在呼呼作響的氣流中,放下啤酒罐,望向蕭時光:“所以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打算如何跟姜巖的父母講,你想跟他們的女兒在一起這件事?尤其是,她方方面面的條件都挺好?!?/br> 蕭時光裹了裹風衣,望著廣場中央造型奇特的幾何燈體,如實回答:“沒想過。但感覺姜巖的父母很難同意我倆在一起,”他一直對自己有清醒且深刻的認識,所以也沒覺得難為情,反而有些認命般的坦蕩,“我就是沒錢啊,所以人家父母不同意也正常?!?/br> “要是,他們不看重錢呢?” “你是說小宋杞的父母不是看錢的人?”蕭時光輕笑,“那只看臉的話,你還是配得上小朋友的?!?/br> 姚星河面色一哂:“跟你討論正事兒呢,你嚴肅點兒回答?!?/br> “那我給你說一下我的打算吧,”蕭時光還真的正經了起來,眼尾微微上揚著,露出溫雅的笑,“雖然你和森雨都不信是姜巖追的我,但實情確實是這樣。只是啊,我知道自己什么都沒有,所以就一直很克制自己,除了偶爾牽牽手,擁抱一下,其他什么都沒跟她做過。這樣就不用擔心她成熟后會反悔,也不用擔心她從我這里吃虧?!?/br> 這個回答惹得姚星河驟然抬眸,身子前傾著,想看清他的表情是不是也如這個回答一般坦蕩:“所以就是,沒打算跟姜巖在一塊兒呆一輩子?” 蕭時光也看向他,捏起啤酒打開喝了一口:“我有預感?!?/br> 姚星河把啤酒罐從他手里抽回來:“太涼了。你有什么預感?” “明年畢業的時候,姜巖可能就要跟我分手了?!?/br> “……怎么得出的這種結論?”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