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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眼里 宋杞睜大了眼睛, 驟然想到什么,就問:“是因為我是你meimei, 所以你才這么覺得嗎?” 姚星河就笑了,且笑得很是沒心沒肺:“是因為我家的小姑娘本來就好看,所以哥哥才這么覺得。卻說,你為什么要跟她比?” 宋杞別過臉去,看向路邊的玉蘭樹:因為她是你前女友。 但這理由卻不好說出來,就垂下眸子:“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問一下?!?/br> 心里悶悶的,還泛起一些自己勝之不武的煩躁與羞愧。 就聽姚星河嚴肅地開口了,仿佛知道她剛才想了什么:“哥哥從來沒有女朋友, 你說的喬唯一, 跟我什么關系都沒有。我之前好像就跟你說過?!?/br> 宋杞就這樣停駐在原地。 晚風吹過街邊的白玉蘭, 吹拂著她柔軟的額發, 輕撫著她迷茫的眼睛。 姚星河也跟著停下來,低頭問她:“不相信哥哥?” 宋杞無措又恍惚地搖搖頭:“相信?!?/br> 姚星河看到她這糾結的小模樣, 就忍不住捏了捏她頭頂的丸子,哂笑道:“相信我, 然后轉頭就跟許鶴周介紹, 那是我前女友?” “我也沒有特別介紹……” “嗯, 是她先來找你茬的對嗎?” 宋杞又搖頭:“也沒有找茬,只是說了幾句話?!?/br> “她說什么了?” 宋杞不想提,就朝天呼出一口氣,捏著他的衣袖繼續往前走, 強行轉了話題:“我就很好奇為什么大家都說你們在一起過?!?/br> “大概是因為我以前沒怎么解釋過,總覺得沒必要且浪費時間?!?/br> “好吧?!?/br> 他跟著宋杞的步子走著,突然認真起來, 像是在保證著什么:“但我很想跟你完整地解釋一遍,所以帶你提前下車?!?/br> 宋杞心下一動。 姚星河便真的開始解釋了:“高一寒假前,因為她提供的消息,我進入一個公司做兼職,在那個寒假里賺到未來一整年的生活費和雙學位學費,讓我可以在大一下學期只想著學業,不必再考慮賺錢。下學期開學后,她拿著一個比賽的策劃來找我,因為她幫過我,所以我就答應了。這個比賽周期很長,很多東西要做,商量的次數就會很多。這樣的相處可能讓很多同學、包括她產生了誤會?!?/br> “嗯?!?/br> “她性格外向,總是自信滿滿,而且某些時候不太……不太顧忌別人的感受,”講到這里,他忽然低頭看向宋杞,眼里光亮全無,“哥哥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在教5討論策劃書,中間我去了趟洗手間,她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私自接了我的電話。我不知道她說了什么,但是……” 他頓了頓,語氣有些沉悶,像夏日暴雨來襲的前夕:“從此以后,我家小朋友,就再也不接我的電話了?!?/br> 宋杞覺得自己聽到了,兩年半以來聽過的,最好聽的話。 如果姚星河沒有用“我家小朋友”這個說法的話,她應該能激動到跳起來。 她第一次體會到喜憂參半的心情,開心著姚星河真的沒跟喬唯一在一起過,且那一夜他不是故意讓喬唯一接電話;煩擾著自己是他的meimei,宋長亭是他的干爸——所以,自己是姚星河家的小朋友。 所以,他才重視自己勝過喬唯一,才會覺得自己比喬唯一漂亮。 但這,根本不是她期望著的、姚星河的立場。 他好像從來沒有把她當做成年人看,就連他每次說“小七長大了”,都帶著不正經、不嚴肅的笑,那語氣就跟過年時候,親戚們夸小孩兒“長高了”“長胖了”“懂事了”“乖巧了”一樣的,帶著長輩特有的和藹,但也就是隨口一夸,夸過就忘了,甚至心里根本不是這樣想。 “所以……你能告訴哥哥,她當時說了什么嗎?” “沒說什么,”宋杞覺得有些疲倦,于是捏了捏耳垂保持清醒,好讓自己不要因為想到那次的經歷,而變得太過難受和委屈,“我也不是很記得了,都過去好久了?!?/br> “真的不記得?” “嗯?!?/br> 姚星河陷入沉默,良久之后才繼續說他跟喬唯一的事:“她似乎想跟我在一起,但是我并不喜歡她,尤其是她某些……某些性格和行為舉止。我覺得她也沒有很喜歡我,大概是因為過慣了大小姐的生活,從小得到什么東西都易如反掌,所以才不習慣被拒絕?!?/br> “為什么他們都說……你是被喬唯一甩了?!?/br> “她是女生,”姚星河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溫柔地跟小姑娘解釋著這件事,“哥哥一直覺得女孩子應該被照顧多一些。如果她這樣說能讓自己面子上過得去,哥哥一個大男人,也不至于非要去戳穿。況且,她確實也幫過我?!?/br> 宋杞覺得姚星河的想法有點不對:“可是女生和女生是不一樣的,女生有很好的,也有不好的?!?/br> “但是哥哥一想到我們小七也是女生,就覺得應該這樣做啊?!?/br> 宋杞被姚星河的這句話擊中,看著面前漂亮得、溫柔得不像話的男生,不由恍惚起來。 “因為你,愿意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明媚的光亮,也愿意不去計較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淺笑著,眼睛像是銀河,滿載熠熠的輝光,“誰讓我家小孩兒這么好?!?/br> 今夜的心情好像是駕著沖鋒舟在海浪上顛簸啊。 忽上忽下,忽緩忽急。 潔白的牙齒咬了好幾次下唇rou,她才看著姚星河問出口:“哥哥,我在你眼里,還是小孩兒嗎?” 姚星河彎腰,半蹲在她面前,湊近她笑道:“那是長大了的小孩兒?” “……算了?;貙W校吧?!?/br> * 回到宿舍,宋杞從抽屜里把三年前刻的印章拿出來,看著上面“醉后不知”四個字,暗暗咬牙:姚星河不止無知,還很愚蠢,指望著他能像喜歡女朋友那樣喜歡我,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要不…… 要不,我就直接拿著這個去跟他挑明了吧? 思忖了一會,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他在高中那會兒不是說過想看自己耍劍,也想要一個刻給他的印章嗎,已經實現了他一個愿望,再把這印章給他,他一感動,說不定就答應了。 宋杞這樣想著,把印章放進專門搭配的星空色小盒子,然后把它裝進了軍訓服的口袋。 可有時候計劃就是趕不上變化快。 這之后,宋杞接連三天都沒再見到姚星河。 就連下午去他公寓洗澡,也沒見他在,而且床上的被子還是三天前疊起來的那個樣子,沒有動。 第四天上午,軍訓中間休息的時候,她掏出手機猶豫著該不該給他打個電話問一下,就聽現在的代班長奚柳跟白教官問了這個問題。 她趕緊豎起耳朵聽了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