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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做了個差不離,有兩道填空題琢磨了一會兒,實在不會,也沒強求,提前半小時交了卷。 走出考場,就看到許鶴周已經站在門口等她了。 宋杞也沒覺得特別驚訝,畢竟是同桌,她知道許鶴周做題一向很快,于是問了一句別的:“我們是下午幾點的車回棠溪來著?” “下午五點半,”許鶴周接過她的書包,一起背在肩上,然后從口袋里掏出地圖,指給宋杞,“你看,這附近有好幾個可以玩的地方,春秋文化廣場,西洺烈士陵園,飲安寺,西洺市博物館……” “等等,”宋杞打斷他,盯著地圖看了會兒,然后說,“我想去西洺烈士陵園看看?!?/br> 許鶴周眨了眨眼,似乎沒想到她會選這個,但還是愉快地點頭:“那我們就去,它對面正好是飲安寺,這個寺里的素齋做得一絕?!?/br> 宋杞覺得驚奇:“你之前來過?” “沒有,”許鶴周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指了指大門口,“我剛才跟門口的保安大叔都打聽好了。我們先去吃個素齋,然后去烈士陵園瞻仰英雄先烈們?!?/br> 宋杞卻糾結了一下,抬頭對許鶴周說:“我想先去烈士陵園,你要是餓的話,就先去……” “我不餓,”許鶴周趕緊說,“那我們就先去陵園,然后再去吃素齋?!?/br> * 烈士陵園很大,他們穿過廣場,繞過紀念碑,又沿著綠地走了好一段路,才到了英雄墓地。 宋杞雖然一直記著那兩個名字,但這兒有幾百塊墓碑,且都錯落著分布,所以找起來還是要花一些時間的。 她握著從門口買的兩束向日葵,也沒急躁,從下往上一塊一塊地找,許鶴周就跟在她后面,小心翼翼地開口:“這兒有你認識的人?” 宋杞點點頭:“他們叫姚之光和夏晴朗,”頓了頓,語氣里全是敬佩和尊重,“他們都是英雄?!?/br> 又過去半小時,他們終于找到了。 兩位英雄合葬在一起,擁有共同的一塊墓碑,照片上的兩個人長得都與姚星河不是太像,但兩個人堅定又溫暖的笑容,卻又與某些時刻的姚星河,重疊著。 宋杞把向日葵放在墓碑前,沉默了會兒,從許鶴周那兒拿過書包,掏出自己準備在車上看的三冊單行本,又掏出包里的一包夾心餅干、兩盒柑橘果汁,將這些悉數放在墓碑前。 “他們看到阿衰的話,應該也會開心吧?!鄙倥?。 許鶴周點頭,笑容燦若輝光:“當然會啊,阿衰是很多人的快樂源泉?!?/br> * 11月8日,西洺,天氣晴。 上午,身著黑西裝、黑襯衣,打了黑領帶,拎著一兜柑橘,瞧著年輕高挑又極其漂亮的男生,走進烈士陵園門前的鮮花店,買了一大束百合。 鮮花店的女店主看著眼前這令人驚艷的少年,上前搭訕道:“這兩天的向日葵都很好哦,要再買一束嗎帥哥?” 男生搖搖頭,微微笑著:“不用了?!?/br> 卻還是朝店里望了一眼:花筒里的向日葵,果然鮮活又好看。 離開花店,緩緩穿行在陵園里,腦子里一直浮現著他第一次來這里的情形。 兩年前的11月10日,姚之光和夏晴朗的骨灰被戰友帶回來,在這里下葬。 那時候的天氣可沒有今天這么好,天空一直下著小雨。他站在雨幕里,卻感覺神魂已跟著兩個人的骨灰盒,一起埋入了地下。 不由地就浮起別的思緒。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死的,只記得自己三歲還是四歲的時候,在滿是警察的院子里待過很長一陣子,看著院子里所有人來來去去,匆匆忙忙。 后來,一個同樣穿著警服的高大帥氣的男人抱著他去某個地方簽了些字,然后拿著幾頁紙,帶著他回了家。 給他們開門的,是一個同樣穿著警服的女人。 兩個警察把他放在沙發上,然后各自搬了小板凳坐在他面前。 男人開始做自我介紹:“我叫姚之光,從今以后是你的爸爸?!?/br> 女人接著開口:“我叫夏晴朗,從今以后是你的mama?!?/br> 說完這些,兩個人就相視一笑,也不管沙發上的小孩兒還處在茫然的狀態中,兩個人就抱在了一起。 女人興奮得尖叫,嘴唇都沒合上過:“啊啊??!姚哥,好像在做夢!” 男人就抱起她轉圈:“哈哈哈哈!我也感覺在做夢!” 兩個人就這樣了瘋瘋癲癲歡喜了很久,才又重新坐到他面前,一人一句、一附一合,說相聲一樣地夸他。 “姚哥,我還沒見過誰的孩子比咱家這個漂亮的?!?/br> “可不就是,誰能比得上我兒子?!?/br> “你看他這皮膚,比我一個女人還白嫩?!?/br> “你瞧他的鼻梁,比他老爸還挺?!?/br> “這么好看,以后得有不少小姑娘喜歡他吧?!?/br> “這種情況極有可能,你作為婆婆可要仔細斟酌?!?/br> “我到時候肯定會對咱兒媳婦特別好?!?/br> “我相信咱兒子,也相信你?!?/br> 姚之光和夏晴朗就是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沙發上的他給逗笑了。 此后,年幼的自己竟也能漸漸感受到他們的快樂,進而跟著快樂起來,也深深地知道,姚夏夫婦把所有的愛和溫暖,毫無保留的,都給了他。 后來長大一些,在學校里聽到某些言辭的時候,他也曾疑惑,也回家問過夏晴朗:“媽,你為什么沒有再給我生個弟弟或meimei?一個……你親生的孩子?!?/br> 夏晴朗捏了一下他的腰,好像不解氣,又輕踹了他一腳:“生孩子多疼!mama有一個你還不夠嗎,就這么盼著讓你老母親受罪?” 他就無奈地閉嘴了。 夏晴朗卻得寸進尺,肆意地癱在沙發上,指揮著他:“去,兒子,趁著還沒結婚,剝個橘子來孝敬一下你的老母親,”然后開心地感嘆著,像個沒長大的人,“這個時節的柑橘真是超級甜啊,如果一年四季都能吃到該多好?!?/br> 這么邊走邊漫無邊際地回憶著,就到了英雄墓地。 輕車熟路地走到那邊,正要把百合花放過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熟悉的墓碑前擺了很多東西:兩束有些蔫兒的向日葵,一盒餅干,兩盒果汁,還有…… 三本紅紅綠綠的漫畫書。 * 時隔一年,飲安寺的香火先生又看到了那孩子,笑著跟這年輕的香客打招呼:“來啦?” 雖然忘了他叫什么名字,但看到這模樣就知道沒認錯。這孩子長高了不少,看著都一米八多了,這身西裝比去年更合身了一些,只是他瞧著還是有些清瘦。 男生點了點頭,一如既往地選了最貴的琉璃燈:“我要一對這個?!?/br> 香火先生把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