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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少年眼瞼低垂著,黑色的眸子前泛起一層薄霧,像細雨落在黛色的山巒:“謝謝陶媽?!?/br> 陶然撫了撫少年的背,滿臉幸福,像是撫著一塊寶:“好兒子,加油學習哦,但也別太累,好好休息,好好吃飯?!?/br> 宋長亭一如既往地拍了拍少年的肩:“報到的時候我可留了你班主任電話了,要是聽說你小子再打架,老爸就來揍你?!?/br> “好?!鄙倌甏饝?,摸了摸頭發,再次被扎到手,盯著指尖露出一個青澀又干凈的笑。 * 回到家,宋杞跑到臥室,深深呼吸了幾次,才小心翼翼地拆開禮物盒。 一座金屬城堡,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黑色短發的哈爾和灰藍長裙的蘇菲,站在城堡前,逼真得像是從動畫片里走出來的一樣。 童話幻想,似乎在這一刻,變成了現實。 她忽然想到了姚星河說過的那句話—— “那哥哥也努力讓自己有個城堡?!?/br> 他把城堡給了宋杞。 * 初中生活比想象中更加枯燥,老師總是提醒他們,初中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不要把小學里學的那一套帶進初中;可又在學生犯了某些錯誤的時候,冷嘲熱諷地訓斥他們,這么簡單的問題你小學沒學過嗎,是不是白瞎了六年時間。 宋杞和許鶴周是兩個例外,他們很少因為學習問題被批,畢竟幾次月考,他倆都穩穩占據著前兩名:許鶴周第一,宋杞第二。 但他們兩個做的事卻更讓老師頭疼,比如晃晃悠悠地去門口小賣部喝橘子汽水,到上課了還不回來。又比如屢次三番在數學課上看,討論著里的情節,還笑出聲來。 數學老師忍無可忍,偏偏兩個人不聽課也能考高分,于是氣得胡子亂顫地去找班主任,強烈要求讓這兩個人去最后排“隔離”,好叫他眼不見為凈。 兩個人極其贊同數學老師的提議,自此像徹底脫了韁的兩只羊,許鶴周干脆把單行本買回來,伙同宋杞,一遍一遍地翻看。 但帶來的快樂,仍不及姚星河在課間偶爾打來的電話。 一般是問她學習如何,問她吃飯怎樣,問她長高沒有,問她在看什么書,問旁邊在笑的那個男生是不是許鶴周。 偶爾還會讓許鶴周接個電話,警告許鶴周不要把宋杞帶壞,也警告他認清形勢,放棄幻想,專注學業。 宋杞就問許鶴周:“你幻想什么了?” 許鶴周也不在乎,總是笑嘻嘻地回答:“哥哥開玩笑呢,根本沒什么啊?!?/br> 但也越來越能拿捏住分寸,在某些關鍵課節上,提醒著宋杞要認真聽課,課間還會拉著宋杞一起寫作業,理由也很充足:“我們在學校里寫完,回家就能放松玩了?!?/br> 初一第一次期末考試,他兩個再次取得了前兩名,只是名次有了變動。 宋杞給姚星河打電話的時候,就說起這件事:“哥哥,這次我是第一哎,數學考試最后那個題許鶴周之前給我講過,但很奇怪,他自己卻沒做對?!?/br> 那邊的姚星河在低聲地笑著,過了好久才說了一句:“哥哥倒是小看他了,居然還能用這招來追……”頓了兩秒,重新琢磨了個詞,“來討女孩子歡心?!?/br> 宋杞不知道他如何得出來的這個結論,望著教室外突然落下的雪片,贊同地說:“許鶴周啊,他做了好多事情都挺讓我開心來著,尤其是,他把借給我看?!?/br> 電話那邊突然響起一個女孩兒的聲音:“姚星河,下周期末考試,我會努力,考進重點班?!?/br> 宋杞愣了片刻,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好像是…… 那個叫孫茹的班花? 過了幾秒,姚星河的聲音才再次出現:“我在講電話?!?/br> 女孩兒趕緊道歉:“對不起,對不起?!?/br> 宋杞就突然想到半年前在麥茶得,陳亦說過的,一中第一學期結束,成績好的還可以再進重點班。 所以…… 他們兩個果真要克服阻礙,再續前緣了嗎? “哥哥,”趕在沮喪的情緒出現之前,宋杞搶先說,“我先掛了,要回家了?!?/br> 許鶴周拎著她的書包走過來。為了方便兒子上學,許鶴周的爸媽在宋杞隔壁小區又買了一套房子,所以他倆回家很是順路。 看到她情緒不佳,許鶴周就戳了戳她的胳膊,笑得沒心沒肺的:“小七,為什么你考了第一還不開心?” 宋杞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無奈地望了望天:“好像考了第一,也沒有辦法完成一些愿望?!?/br> 比如像孫茹這樣,跟姚星河在一個學校,時不時跑到他面前,跟他面對面地說話。 許鶴周挑了挑眉:“要不要跟師哥說一下你的愿望,看我能不能幫你實現啊?!?/br> 宋杞搖頭:“算了,我小學的時候,經常跑到一個同學家跟她許愿,但好像都沒有怎么實現?!?/br> 說完,忽然想起什么,扯著許鶴周又跑到貼著成績單的公示欄下,找了一圈,終于發現了那個名字。 但表情卻變得有些遺憾,喃喃自語著:“103名啊,云小悠是不是沒有認真學習?!?/br> * 寒假來臨,宋杞在商場見到了孫茹,還跟她聊了幾句。得知孫茹考得不錯,年后就可以進一中重點班學習了。 她回到家,沮喪了一陣子后覺得哪里不對勁,抓了抓頭發,思索著為什么沒聽到姚星河放假的消息。 突然不想自己去問,于是假裝自己私下從來沒跟姚星河聯系過那樣,慫恿宋長亭去關心一下自己的兒子。 宋長亭問過之后告訴她:“你哥哥成績太好,被一中那個寒假奧賽班給截留了?!?/br> “那他還有寒假嗎?” 宋長亭手中的茶杯抖了抖:“說是除夕才放假,大年初二就得回去?!?/br> 陶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得把孩子累成什么樣?” 宋杞就開始皺眉,嘟囔著:“一中怎么管得比監獄還嚴?!?/br> 但也像姚星河警告許鶴周的那樣,聽到這個消息的宋杞癱在沙發上,徹底認清了形勢,放棄了幻想。 回不來就回不來吧。 見不到就見不到吧。 她又不是跟他同校同班的孫茹,對見一面這種事,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誰讓她就這么倒霉地,比姚星河低三級呢。 * 除夕那天下了很大的雪。 陶然打電話問姚星河要不要來家里跨年,姚星河再次禮貌地拒絕了,他說很久沒回爺爺那兒了,要回去跟爺爺一起守歲。 宋杞聽到他在跟陶然的通話里提到了自己,于是就知道,他應該不會再單獨給她打電話了。 倒是下午五點多,接到了許鶴周的來電。 畢竟是朝夕相處的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