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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看他。 自前夜將他救出來帶往山洞里躲避過眾多耳目,青蘊便對他有了些別樣的感覺。 以往兩人也不是沒合作過。 周彥川這個五皇子起初并不受當今陛下重視,一個妾生的孩子,縱使后來妾被抬成常在,也終究難上臺面。 更何況當今陛下妃子眾多,又很雨露均沾,于是,這子嗣也如夏雨時常有之。 周彥川埋藏在十五個皇子里面,沒點真本事,難以出人頭地。 為在陛下嶄露頭角,周彥川努力往上爬,為此得罪過太多人,也有太多人想要他死。 好幾次卓煊命懸一線,都靠著一口事成得自由撐過來。 這些苦悶經歷,青蘊都看在眼里,起初悄然勸說過,被無視。 青蘊也有自己的自尊心,被無視也就放任他自生自滅。 直到前夜,那兩句嘴一斗,青蘊仿佛從中看出他強烈的求生欲望,一不小心又多嘴了。 領過罰的青蘊也沒能澆滅多嘴的想法,夜半摸過來找黎司植,誰知道會是這樣。 青蘊:“你怪我來看你?” 黎司植擺手:“哪能,我是介意,別說話,我就是這么不識好歹的人?!?/br> 青蘊被氣得不輕:“合著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了?” “別指桑罵槐?!崩杷局埠瓤跍厮疂櫇櫳ぷ?,高燒之后帶來的虛弱揮之不去,遭人討厭得很,“青蘊,你跟在五殿下身邊好幾年了,也了解他的性子,如若讓他知道你私下里和我見面,與我關系甚好,你猜他會如何對你,又會如何對我?” 黎司植不懷疑青蘊的用心,卻也不會相信他。 對于如何在周彥川這化被動為主動,他心里已有計劃。 在這之前,他要將妄想靠近他,試圖以各種名義解救他的人趕走。 不留軟肋,是做大事的第一步。 青蘊想到周彥川,欲言又止。 黎司植抬手示意青蘊不要說話,這時的話在他聽來多有混淆視聽的跡象,不給青蘊說話機會最妙。 “不管你是真為我好想讓我逃走,還是受五殿下指使前來試探,我都不會離開這里。從小我就隨著五殿下長大,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該報恩的那個人,在恩情了結前,他讓我做什么,我都只能受著?!?/br> 黎司植說完這話,眼尖看見窗外立著許久的黑影一閃而過,儼然去向該稟告之人面前。 青蘊表情怪怪的,盯著他看的眼神也很微妙,像嫌棄,也像恨鐵不成鋼。 將自己說的話回味了一遍的黎司植也忍不住跟著露出這個表情來。 他是怎么當著青蘊的面說出如此纏綿悱惻的話來的。 惡心心。 “你……”青蘊憋了半天憋出個字,要說的話太難以啟齒,因此說得相當艱難,“你不會是……” 黎司植:? 青蘊動動嘴,好半天咬牙道:“你不會是愛慕五殿下吧?這話說的跟前些日子兩廣總督那位掌上明珠說的如出一轍,當時你也隨行,還同我說了句,這千金小姐是個愚兒?!?/br> 黎司植:…… “你沒事別看龍陽話本子,腦子都看壞了,我與五殿下容貌相似,愛慕他不如照照鏡子?!崩杷局步忉屚?,又開始攆青蘊走,“往后你少來尋我,我一心效忠五殿下?!?/br> 青蘊后退幾步,多看他幾眼道:“我知道了?!?/br> 言罷,轉身悄然離去,那身影不像是決絕不相見,反而有幾分想辦法幫他的意思。 黎司植真怕青蘊這位富家少爺對他同情心泛濫,因此節外生枝。 驟時,青蘊領個罰糊弄糊弄就過去了,自己丟掉小命。 他拉起被子藏進暖熱被窩里,往后還是與青蘊再疏離些,不能給周彥川抓把柄的機會。 驛館另邊書房里,周彥川聽完影衛的稟告,執筆的手如同興致來了似的顛幾下,愣是沾染張干凈宣紙。 他不太在意的繼續在宣紙那豆大墨點上揮灑狼毫:“他果真這么說?” “屬下聽得真切,他讓青蘊不要再打擾?!?/br> 周彥川幾筆勾勒出嶙峋山峰,墨點變成山峰下墜落的小石頭:“繼續盯著他,若他聽話,三日后帶來見我,不聽話……” 筆尖落在小石頭上面,唇角揚起燦爛又殘忍的笑,懸著的筆重重落下,新墨跡遮蓋住無意落下的墨點:“再讓他嘗嘗不聽話的滋味?!?/br> 影衛領命而去。 周彥川看著被糟蹋差不多得山水畫,興致缺缺地丟開狼毫。 怎么辦,從小養在身邊很聽話的小泥鰍想要破土而出,躍上天際成龍。 這可如何是好,小寵物不聽話,打罵管用嗎? 周彥川陷入苦惱之中,一時半會似乎也尋不到好的解決辦法呢。 黎司植被安置在房間里三日無人問津。 或許用詞不恰當,有人送吃送喝送藥,唯獨不見周彥川。 黎司植耐心等著,不曾跨越雷池。 在第四日天邊剛現出魚肚白時,房門被推開,一行六人走進來,為首之人雙手奉上個半邊銀面具。 “五殿下請你過去?!?/br> 黎司植接過面具戴上,獲得從牢籠里出去的準可,機會來了。 第45章 不做替身-004 周彥川在驛館內假山之上涼亭見得他。 彼時,周彥川身披長披風,披風領口處一圈雪白狐裘毛,圓成簇襯得周彥川那張臉越發瑩白清俊。 見到一身黑衣,臉被半邊面具籠罩住的黎司植,周彥川心情不受影響,還很有好心地倒了杯茶伸長手放到他站立的那邊。 “那日赴約做得不錯,讓本王得些喘息機會,也算給那老東西好一個教訓。今日他再次宴請,你隨我同去,抓準機會從他寶貝女兒身上下手,能多挖點情報就多挖,要懂得擅于利用你那張臉,知道嗎?” 原來是有事要他做。 這才是真正放他出來的理由,從另一方面不難看出,周彥川打消懷疑,還肯將如此重要之事交由他。 “是,屬下明白?!彼话逡谎鄣?。 做李飛和林澤的時候,黎司植都是不管原主如何,按照本性放飛自我。 到卓煊這里,他再三沉思明白,倘若過分展露自我,得到的不見得是理想結果。 極大可能會因為鋒芒畢露被周彥川盯上,干脆處理掉。 這個朝代想要殺個人再毀死滅跡太過簡單,更何況周彥川算是當今陛下眼前小小紅人的五殿下。 黎司植沒有挑戰權貴的喜好,避其鋒芒,再抓準機會一擊必中。 在這之前,他需要保持住卓煊原有人設,不太能夠隨時崩。 周彥川瞧著他那張與自己相似臉龐被遮住,慣性使然垂著眼皮子的乖巧模樣,不期然想起那夜影衛回稟的話。 “你過來?!敝軓┐▽杷局舱姓惺?。 黎司植身體反應快過大腦,等站定被周彥川抬手捏住下顎的時候,他還在想,這人想干什么。 周彥川目光順著他高挺鼻梁往下走,為避免替身被人識破,黎司植所用的諸多東西都與他相同。 因人體質不同,東西落在黎司植身上總是要比他效果更明顯。 黎司植看著比他白,皮膚更為細膩,像方才燒制出窯的白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