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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意識之中了。只是,是誰把他帶到這種地方的?神木林人跡罕至,莫不是——“吱呀”一聲,外室門開啟。一名宮裝仕女端著水盆走了進來,瞧見轉醒的楚貍,喜上眉梢,將手中水盆一置,便朝外頭喊道:“仙師!仙師,您徒弟醒了!”這是什么套路?仙師?徒弟?齊子佩??!果真,齊子佩身著玉虛三君羽鶴袍走了進來,他還是冷冷的。“醒了?”楚貍皺起眉頭:“怎么是你?”齊子佩輕蔑一笑:“不是我,走火入魔的人會有人管?”走火入魔?楚貍登時呆住了,他在神木林走火入魔了?那齊子佩是怎么發現的,難道當時他聽到的聲音真是齊子佩和楚瑜,他,追過來了?不想思考的楚貍說:“死了,也不要你管?!?/br>“哼?!饼R子佩冷哼一聲,甩袖便出了門,臉色十分不佳。待他出去,那仕女小心的湊到楚貍面前說:“公子,仙師他很擔心你的?!?/br>楚貍掃了一眼仕女,悶聲躺倒,背對以示不屑。那仕女嬌俏一笑,沒說什么,徑自欲向外退去。她走了兩步,楚貍便問:“這是哪兒?”“蕭國王宮?!?/br>☆、第四十章最肯忘卻古人詩,最不屑一顧是相思。相思如此廉價,他楚貍待齊子佩千般順萬般好,也不過只換得不屑一撇,連正眼瞧瞧都沒有。東臨閣的那段日子仿若夢境一般,才讓他有了錯覺,如果不是孚日城之事,保不準他還傻乎乎的以為人家真的喜歡上他了。也是,他是歸墟至高的東君。他楚貍算什么?一個孤魂野鬼,一個異世流亡,還是一個唾手可得的賤胚子?恐怕他連賤胚子都算不上,他跟小寵有什么區別!齊子佩高興了,便是一頓糖棗,不高興了,就是讓他棄道下山。斷劍,怕只是為了不讓世間仙門當他東君無情罷了,他還傻乎乎的就把赤霄送出去了,當是定情信物,到了點兒,反倒成了摔他一屁股的幫兇。那仕女已經退出去了,楚貍將自己埋在床褥之中,修長的右手緊緊抓住床單,顫抖許久,將眼眶中打轉的淚水憋了回去。已經沒有什么值得他去哭了,不過是委屈的生理反應,現在他是他,別人便只是別人。他要變強,他要這世間萬物再不敢愚弄他,他總有一日要將齊子佩壓在腳底。別說其他,就是感情,那也是他楚貍給的,不是他向齊子佩討的!但是,為什么他的心還是好疼......深呼吸幾下,楚貍才想起探查自己的系統。不枉他受了那么多苦,就連身體都重塑了一遍,這回算是值了,原本十五級的系統翻了一倍,這下他再也不會遇到溶洞內逃不出去的尷尬情況了。但是這還不夠,這遠遠不夠,三十級的系統也不過就是筑基中期,和齊子佩一比,天差地別!更別說,還有一個柳芙洵,那才是他要超越的人。收了收心,楚貍撐起身子下了床。他大概是躺了很久,站起方才走了兩步,腳步便虛浮起來,一時不慎便軟在了地上。太久沒有運動,怕是身子一下子接受不了,抽筋了。他都忘了,這幅身子不過是堪堪將內脈沖開,外體的磨練根本不夠,扯開衣襟一看,盡是細膩白rou,半分精壯肌rou都沒有,看起來就是一個紈绔公子的標配。用手揉捏著腳踝,楚貍心想,看來每日還得多做些運動。“吱呀——”木門第二次被推開,楚貍抬頭望去,來的人是楚瑜。楚貍將眼神收回,繼續搓揉腳踝,他有些不知如何面對楚瑜。即便楚瑜當時挽留他,即便他早早便做好了準備,可真當這一時刻來臨,他還是恨不得自己是個透明人。楚瑜腳步很輕,緩緩走到他面前蹲下才說:“兄,兄長,你好些了么?”“沒事,你怎么來了?!背偟椭^,悶悶的問。“我聽小眉說你醒了,就來看看,而且剛剛東君怒氣沖沖的回去,我,我擔心你......”楚貍微微抬頭與他對視,說道:“我沒事。你也知道了,我不是你哥,以后別叫我兄長了?!?/br>楚瑜沒有應聲,將他扶起,雙雙坐到了床上。二人沉默著,呆坐著,直到——“其實我知道,兄長早就死了?!?/br>楚貍低下的頭瞬間抬起,瞪著楚貍瞠目欲裂,他早就知道?什么意思......不等楚貍發話,楚瑜嘆了口氣:“我給你說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對兄弟,生于皇家長于皇家,有一個慈愛的母親,和君臨西楚的父親。西楚民風開放,二人雖為皇子,卻是野大的,身子骨好得不得了。父母都是寵愛孩子的,兄弟二人又是楚國僅有的兩名皇子,在家中便更是如此。性子野的孩子,又身份尊貴沒人制的住,每日賽馬、狩獵,偶爾還掏掏鳥蛋,弟弟沒少挨摔,哥哥倒是手法嫻熟身姿從容,從來都勝了他一籌。二人年少之時過的安逸,爛漫天真,遠離皇室爭斗紛擾,也沒有皇家兄弟間的勾心斗角。楚國是個以仙掌國的國家,皇權和神權統一,二人自小便也學習國教仙術。哥哥天資聰穎精于其道,弟弟卻不及其力,總是拼了一萬分的努力,才勉強得了個平手,在他眼里,大哥永遠都是他追逐的對象。某一日,天才隕落了,因為他。那一日,弟弟差點被父親打死。那是一年寒冬,西楚從未下過如此大的雪,河面浮著碎冰,這在全年溫暖的西楚是難得一見的場景。兄弟二人鮮少見雪,自然是要出去玩的。往年這個時候,都是楚國下河摸魚的好年歲,冬日的河中會有從界河洄游的神仙魚,靈力充沛味道極佳,若是用火烤一烤那就是即便千金來買,也是不會相讓的珍饈,這從來都是兄弟二人一年最為企盼的禮物。只是今年不一樣,天氣反常,父親再三叮囑之下哥哥便不準備再去。但弟弟是只野猴子,加上已經等了一年神仙魚了,肚子里的饞蟲上腦,竟私自跑了出去。他那年不過五歲,仗著一身仙術踏冰尋魚,誰知,竟遇到了水鬼。若是一只水鬼,以弟弟能力綽綽有余,只是隨著神仙魚回來的竟是一群水鬼。楚國境內幾乎沒有水鬼存在,若是有,方圓百里能尋到一只那真是運氣夠好,這一群水鬼卻是聚集了七八只,密密麻麻的頭發浮在河面,看起來就惡心。弟弟不過是被河面上的神仙魚吸引過去,誰知,千絲萬縷的黑發纏來,將他拖入河中。天寒地凍,河內水溫因為摻雜了浮冰,比起外面更是低了不少,他又穿著厚厚棉衣,一吸水,刺骨寒冷襲來,還讓他沉了不少。他當然不會坐以待斃,蜃閣法術中有專門用于對付魂魄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