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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行,楚貍這才懂了齊子佩的意思。神木林這等地方本不該有陰邪出沒,可沿鬼尸藏尸地一路而出,卻是見到了不少奇詭之物。從前這些對楚貍來說,都該是活在神話里的東西。若單說鬼尸他還能勉強解釋,但這一路出現的陰魂與妖邪,卻是讓他一身冷汗。要是有形態也就罷了,可這一路的陰魂都是黑黢黢的一坨,勉強維持一個人形,看上去黏膩可怖。再說那蕩風妖邪,憑著一嗓子鬼哭狼嚎,硬是讓這神木林在艷陽天下寒了幾度。楚貍對這些沒有模樣的東西,真是說不出的害怕,慌忙給自己套上坐忘,手中偷偷抽了幾張符紙,就怕被近了身。他在書上也看過幾次,平常陰魂生前如何,死后也就那般模樣??蛇@神木林往蕭國邊陲路上的,絕不是自然而生的陰魂,有時候楚貍不小心湊得近了,便可感知到其中的神鬼哭嚎。好在齊子佩一身功力卓絕,一路上蕩魔劍氣橫掃,總算是將這些幺蛾子超度了去。真不是他慫,只是因為緊挨著齊子佩更讓人安心,楚貍一路捏著道符,湊在齊子佩身邊。身后楚瑜和東方墨二人哪敢有他這般僭越,二人估摸也是初次見到這種奇怪陰魂,兩人全副武裝的靠在一起,只慢了齊子佩和楚貍一步,皆是走得小心翼翼。又是一抹陰魂散在齊子佩劍光之下,楚貍憐憫一視道:“師父,這一路上的陰魂不簡單哪?!?/br>“哦?你有何發現?!北臼浅傞e著嘴賤,誰知齊子佩還真回應了他。楚貍將手中道符一展,向后一射,正是命中了跟在四人后的一只妖邪,他深吸一口氣說:“這路上陰魂和妖邪體內并非正常三魂七魄,大多都是幾個魂魄柔和而成,并非天生??!”身后楚瑜抹了抹眉心,跟著幫腔:“東君,家兄說的沒錯,這里的陰魂全是生魂氣息,估計是被人生生抽出來揉在一起的?!?/br>所謂生魂,便是*未死之時被人強抽離體的魂魄。歸墟之內修魂魄之法者都知,若是生魂保存得當,其實還有還陽的機會。但這里的陰魂皆是被打散了三魂七魄重組而成的,若是讓它們還了陽,指不定便要妖孽叢生。而這歸墟之中能有如此本事御魂者,唯蜃閣和弱柳扶風。一瞬間,楚貍便聯想起之前蜃閣的密信。信中道,楚逸年初得了一名專修魂魄控制之法的修士,難道——想法一起,楚貍便說:“之前收到楚國來信,亦提起了這種煉魂之術??磥?,弱柳扶風的爪牙已經探出東歸墟之外了?!?/br>齊子佩登時了然,遂答:“楚國有扶音他們探查,我們先去孚日城一觀。一路走來,這些邪物似乎是在逃竄,而陰魂既然敢向神木林匯集,說明孚日城還有更厲害的?!?/br>他們不同凡人,健步如飛,一個時辰之后便到了孚日城。孚日城,孚日城。孚日字中有信奉金烏的意思,太陽東升西落,蕭國祖輩卻在極西地界設了一座孚日城,意為天日不滅,其間便可看出蕭皇雄心壯志。雖是西境邊陲,孚日城卻是繁華地界。畢竟,這座將心古城離蕭國皇都也不是太遠,平日里與后陳貿易繁多,總也算是個大都會了。只是這會兒楚貍一行人還未進城,便可感覺其中森森鬼氣。若不是仙門中人,怕是察覺不出這方城池的異樣。隔著百里的神木林滿是妖邪,可近了這孚日城卻是越來越少,城門一圈成了真空地帶,而城內卻是更加黑暗的存在。果真是大城,三口城門分別由三組衛兵把守,看他們一臉威嚴自豪的模樣,絕對是對城中之事不了解。只有進了城,楚貍他們才能探查這里發生的異事。現在的四人,楚貍身著夜斬白,背上負著一把木劍,活生生的江湖劍客。齊子佩照舊一身月白,外袍通然翠墨,其上寥寥幾處繡紋與腰間系著的赤霄劍,倒是為他平添風采。楚瑜和東方墨一對活寶,一個身著杏黃,一個攏身青玄,仿著楚貍背著把劍,他們這一行,便像是凡塵門派師徒結伴同游了。孚日城果真好客如烈陽一般,守門衛兵只是檢查一番,便將三人放入城中。當真是十里長街盡繁華,楚貍在玉虛宮清冷久了,看到街上浩浩蕩蕩的人群,忍不住歡悅起來。他們這是從西門進的,恰巧了這孚日城西邊是集市所在,城中百姓富足,這街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倒是引人的很。只是這安然之中,總是帶著幾絲鬼氣,興頭一過,楚貍便也無心賞玩了。他氣聲說道:“這城里看著挺熱鬧的,能有什么把那群陰邪都個嚇怕了?”齊子佩冷冷的掃了掃這街市門庭:“金玉在外,敗絮其中?!?/br>東方墨和楚瑜湊了過來,小聲說:“東君,看來我們是要待上幾日了?!?/br>幾人怕是要停留一段時間,再說這茫茫大街也不是尋找線索的地方,楚貍立即提議先找個旅店住下。四人雖不太疲乏,但找個地方安頓一下總是好的,而且,客棧之中一般信息也是最多的。楚貍望這西市如此繁華,想來定是有客棧的,找找便是。一行人人便朝西市深處行去,這才發現這孚日城的建造者頗為用心,沿路雖是商鋪林立,卻也是樹蔭森森?,F在是晚秋,這些無名小樹已是準備越冬,樹上枯葉落在地上,鋪成一路金黃,城中的人們也任由生命肆意流淌,便都成了城中的點綴。越是朝里面走便越是能感覺到幽深寒氣,只是這寒氣四面八達,任是齊子佩也沒尋出源頭。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鐘,楚貍便察覺到了其中古怪,這孚日城,怎么全是陰陽格局?陰陽格局,是風水上的一種。太極陰陽魚,陰陽各占一半,而這孚日城便是如此,建筑左右對稱,卻是陰陽反建。帶著周身鬼氣,楚貍突然想到了一種最為可怖的答案——以陽滋陰。驀的,楚貍察覺四周有道幽冷視線。他不自覺的靠近齊子佩,同時發現楚瑜和東方墨也縮在一起,順著惡寒張望,竟是前方樹下一名小女童。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娃娃,一身模樣詭譎極了!她一頭沖天鞭黝黑烏亮,中間還有個小小美人尖。只是,這臉上涂抹面紅,卻是做壽紙人的畫法。家里的家長也是缺德,給這小娃娃穿的衣服跟壽衣似得,大白天還好,若是晚上站在哪里,不得給人嚇死。而注視他們的目光,便是這小女孩。身邊環了三人,楚貍哪里還會怕這一名小女娃娃,他大膽與之對視,女娃娃的眼神真是陰鴆。那小女娃娃手中抱著一枚紅色皮球,對視之后向著楚貍幾人拋來。楚貍神經早是緊繃狀態了,這在弦之箭,霎時迸發。他竟當場抽了木劍,朝著那皮球便劈了一個兩儀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