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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云竟默認其為幾近渡劫之人,起了根本性的變化。原本烏黑的雷云壓縮之后竟成了全紫霞云,本該殘存的一道驚雷消失殆盡,整個云層醞釀著不明情緒。“不好!怎么變成天劫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陣外觀陣之人面上都帶上了驚慌,就連最為淡定的扶音也焦急起來。幾名滯留許久的他門仙友二話不說齊齊御劍,帶著滿面驚慌向外飛去。楚瑜聽到“天劫”二字,掙扎著想要向陣中奔去。誰知扶音一個手刀打在他脖頸之上,將再度昏迷的楚瑜丟給東方墨。“你且將他帶回去,警告眾弟子不許靠近!”東方墨一把扛起楚瑜,“師叔,你呢?”“護陣!”扶音仰頭向著天際望去,不知何時,深紫的云團不見了,整個天空都燃起紅色,充滿了令人絕望的壓抑。直到東方墨完全消失在扶音眼中,他才從乾坤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爐蓋,秀手一拋,罩上大陣。陣內靈氣詭異變動,楚貍與齊子佩自然感應到了,又見大陣蒙上一層銅色,齊子佩心中了然。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我助你渡丹劫,現在報應來了,第三道雷劫將是四九天劫?!?/br>“那又何妨?反正我的命都是向天偷來的!”齊子佩很少笑,更是很少笑的妖孽,此時他望天輕蔑道:“無妨,莫要誤了晚食便好?!?/br>火紅天空像是被他激怒,霎時間無數雷霆滾滾而下,好像星河倒墜,可謂一瀉千里。無數道雷龍在空中交纏飛馳,張牙舞爪朝著太虛陣中師徒二人咆哮而來。眾龍直沖大陣之時,減緩了些許速度。只是大陣并未支持多久,雖然大陣之上加持了扶音的丹爐頂蓋,本應堅固至極。但天雷威勢驚人,大陣與頂蓋只阻擾片刻,便出現裂紋,再一沖擊,全數化作虛無。場外扶音嘔出一口心血,那頂蓋是他親命法寶之一,全數損毀,自然傷了他心脈。這些他也沒有辦法再助陣中二人,只得盤坐在雷龍之外閉目養神。百龍狂嘯著劈擊楚貍二人,楚貍早已被齊子佩摟在懷中,當下正是齊子佩一人抵抗天威。合光懸入半空,劍身旋轉間斬斷不斷襲來的劫雷,拼命護著劍下二人。楚貍也想做些什么,但他在浩然天威之下當真什么也做不了,這天雷只要一道劈上他,粉身碎骨自不必說,說不準連魂魄都得劈散。雷云像是沒有盡頭一般錘擊著太虛大殿,齊子佩的額上也開始冒出冷汗,楚貍已有些恢復,想脫身為他分擔點壓力,卻被壓的更緊。楚貍抬頭疑惑道:“為何這般護我?”“閉嘴?!饼R子佩有些不耐煩。“當初你還讓我下山,我以為你恨不得殺了我?!?/br>齊子佩手中靈氣晦暗一閃,“多嘴,此事日后再說?!?/br>狂躁的雷云約莫轟擊了半個時辰,才漸漸平息。雷云又恢復當初模樣,只待最后一條紫龍游下,劫數便算是過了。末龍狂游而下,師徒二人方才察覺它已是攜了裂天威勢。不及更多防護,劫雷直直命中還在空中護主的合光,要說仙門之人最為重視的事物,無非自身修為與本命法寶。合光便是齊子佩的本命法寶,自他修劍之日起,便一直在他身旁。合光品級極高,是有了劍靈的,由齊子佩心血溫養至今,已是歸墟東君的標志。只是今日,合光斷了。合光劍折,齊子佩瞬間重傷,再也扛不住雙劫加身。紫龍百米沖刺一般向二人襲來,齊子佩嘴角泛紅,若不是楚貍撐著,恐怕就得倒下去。如果說楚貍之前是因為各種原因親近齊子佩,那么今時今日,他腦中再無其他想法。楚貍湊到齊子佩耳邊,輕聲耳語道:“你猜的沒錯,但我是配得上你的楚貍!”“恩?!饼R子佩明眸微彎,“貧嘴,成何體統——”鎮山河。縈繞在太虛廣場上空的劫云散了,一道虹芒直沖楚貍,那是他的丹藥。接到自己丹藥的楚貍二話不說,將它塞入齊子佩口中。果真是經歷了三重丹劫和四九天劫的逆天仙品,齊子佩臉上迅速泛起血色,盤坐著調息片刻,整個人的氣息便開始平穩起來。只是合光斷了便是斷了,楚貍望了望手中赤霄紅蓮,將它放在齊子佩膝上。他的靈力這次是真的枯竭了,顫巍巍的掏出最后幾粒強體丹,剛想灌入口中,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丹藥也撒了一地。扶音在陣外調息完畢,才發現天劫已經結束,剩下一地狼藉。齊子佩從滿地狼藉中走出來,背上負劍,懷中橫抱著楚貍,楚貍懷里則摟著已經斷成兩節的合光。扶音快步跑到齊子佩面前:“子佩——”“救他?!?/br>這次比試驚天動地,由于太虛廣場損毀,修復之前其后的比試只能順延。玉虛宮再次向天下仙門展示了它的強大,眾仙門即便是滯留,也是心甘情愿。楚貍可不好過了,三日前一場比試差點弄得他油盡燈枯,當下醒了卻又整日泡在藥水之中。他一次比試多次耗盡靈力,對身體傷害十分巨大,因此當下只能通過藥浴來溫養身體。今日本該是楚瑜論道比試的日子,可自從楚貍醒后,他便一刻不離楚貍身邊,搞得楚貍有種被背后靈黏上的錯覺。楚貍推了推澡盆旁的楚瑜道:“今天不是你比試么,怎么還不去!”楚瑜折了折手中毛巾:“不去?!?/br>“我可聽說道真他們報了名的,你不去給我出一口氣?”“不去,我守著你?!?/br>楚貍嘆了口氣,這孩子是被嚇怕了??!心中不禁有些暖暖的,但這娃娃要一直黏在他身后,哪天能長成獨當一面?想起比試時的約定,楚貍終于下定決心。這幾日他也算想清楚了,便開口道:“楚瑜,其實我——”☆、第二十五章“吱呀——”木門輕啟,扼住楚貍方要脫喉而出的話語,見門外立著的正是扶音與齊子佩。不知是什么規矩,玉虛宮的論道比試總在午時之后進行。這兩人偏偏也來得巧,楚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攤牌,這一聲響動又戳得他放光了氣。楚瑜將手中疊好的巾帕擱在凳上,正欲起身作禮,便見扶音揮了揮手說:“楚瑜師侄不必多禮,楚貍你可好些了?”楚貍伸手晃了晃身邊藥液:“師叔治我,當然是藥到病除!只是整日浸在這水里,我可快悶死了?!?/br>“你安分一些,還趕得及后日比試?!?/br>嗆他的是齊子佩,依舊是滿身冰寒,只是眸子里溫存了些,也算是春風化了雨。楚貍努了努嘴,伸長了脖子去看他,左右想找出當日放在人家膝上的赤霄紅蓮,可惜,齊子佩既無背負,也無佩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