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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里就鬧哄哄的,男人要出去狩獵,女人得背著簍子尋找野菜和野果,留下老人小孩在家里負責收拾。林一知道這樣按照勞動力的分工已經存在很久了,他穿著硬冷扎腳的草鞋靠著竹籬笆,手抄在褲子口袋里面,瞇起了眼睛,這是他對某件事感興趣的反應。遠處伏風站在一群人中間,有人跳著抽筋的舞蹈,而他通過龜殼上的裂紋來告訴他們去哪個方向狩獵。龜殼上的裂紋林一看不懂,猜是伏風占卜過才把他留下來的,所謂的天意。見伏風回來,林一迎上去,“要出去采藥嗎?”耳邊是沉穩的聲音,沒聽明白,林一湊近了些,皺起眉頭,“什么?”伏風看了他一眼就背著筐子。算了,慢慢來吧,多聽多說,總能學會的,林一跟了過去。村子外圍挖了一條壕溝,中間搭著幾根木頭方便行走,鞋子踩在上面,林一眼睛閃了閃,他低估了這些人的智商。如果沒猜錯的話,等天一黑,木頭肯定會被撤了,這樣夜里如果有野獸襲擊村子,他們也會有時間準備。剛走過去,伏風突然轉身,眼底黑沉沉的。這是讓他回去?林一偏頭,看看草叢,看看小野花,就是不看他。“回去?!蔽肯卵垌?,伏風開口,已能聽出些許警告。林一依樣畫葫蘆,嘴里蹦出去同樣的話,只不過把那兩個音調拉高了,然后他又直搖頭,意思是他不回去。下一刻伏風目光一沉,就那么站著,也不見動作,無端的給人一種極大的壓迫感。林一吞了口口水,硬著脖子與他對視。心想,恐怕這里的人誰也不敢忤逆伏風的決定,除了絕對的服從,還有永遠的信任,自己算是頭一個了。林一以為伏風會發脾氣,臉上會出現清晰的表情波動,可實際上對方只是多看了兩眼就繼續趕路。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不識好歹的蠢貨。兩人一路走走停停,等停下來的時候,林一已經滿頭大汗了,他沒想到采個藥要跑這么遠。上次跟那頭黑豬賽跑的經歷還很深刻,看來得鍛煉身體了。尤其在瞥到伏風呼吸平穩,游刃有余的模樣之后,林一更是暗暗下了決心。伏風把骨匕拿在手里,修長的身影在疏朗的葉子中間穿梭,步伐從容有力。地上的草藤彎彎扭扭的擰著,陽光照不進的角落連土壤都是潮濕的,林一用一根樹枝邊走邊戳。他可不指望遇到危險的時候伏風會救自己,還是信自己比較穩妥。余光掃到一處,林一睜大了眼睛,在四周連綿的狗尾巴草中間,孤零零的屹立著一株結滿果實的植物,果實很小,猩紅點點。撥開阻擋的狗尾巴草大步進去,可不就是野生枸杞,按照季節來看,應該是秋果了。吃了一顆,酸酸的味道在舌尖縈繞,林一咧嘴笑了,朝伏風喊道,“把這些都摘了吧?!?/br>“沒毒?!币妼Ψ皆夭粍?,林一抬腳,又抬胳膊,“你看,我什么事都沒有?!?/br>伏風盯著林一,平坦的眉心蹙了蹙,過了片刻,他動作熟練的把一顆顆小果子摘下來放筐子里。回去之后林一就一頭栽進了自己的世界,把見到的兩株陌生植物形態和特征記下來,神農嘗百草的勇氣他沒有,得想辦法找別的法子試藥。筐子里滿滿的,伏風扒拉過之后,林一就過去扒拉,比劃了很長時間才讓伏風把那些野生枸杞清洗了放在通風處。他把幾個圓錐形的根部去凈莖苗和泥土一一理好放簸箕里面曬著。見那些東西很像樹根,早在山上的時候就覺得新奇,伏風垂著眼角,會是什么?“是不是好奇它是什么?”林一抖抖腿,“我知道,但是我不告訴你?!?/br>下一刻他挑唇一笑,“我是個記仇的人,早上你偷偷把我的皮鞋扔了,這件事我短時間都會記著?!闭f完就好整以暇的看著伏風,眉眼盡是挑釁,只不過剛才在弄草藥的時候沒留神,眼睛刺到了,這會通紅一片,連眼角都是濕潤的,完全沒什么殺傷力。就在他揚起的唇角快抽筋的時候,伏風卻闔起了眼眸。這個人很像柵欄里養的兔子,伏風想。下午那些出去狩獵的回來沒多久就嚷嚷著清理食物,而老人孩子都早早躲進棚屋,婦女們也很及時的把今天的大鍋飯煮了,哈雷挨個分配完就吩咐人快速收拾干凈。這一切都發生在下雨前,巧的跟提前知道會什么時候下雨一樣,看著頭上戴著一朵高嶺之花的男人雙手平放在膝蓋上,平靜的看著一個方向。那里是林一的新窩,被壓下去一塊的干草上面放著他的筆記本,而那道視線就一直停在上面。林一覺得匪夷所思,他默默扭頭,怎么都覺得這人渾身上下都圍繞著讓他詭異的氣場。“你真的能跟神溝通?”伏風淡淡撩了一下眼皮,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不著痕跡的從林一臉上掃過。“我睡會?!绷忠话勋F皮蓋身上,他睡覺不亂動,基本都是維持一個姿勢到天亮,不過這會其實并沒有多少睡意,身上很臟,沒刷牙沒洗臉,這些事不能深想,不然會被自己惡心到。今天是來這個大陸的第十天,十天,幾乎是一個月的三分之一。林一是個樂天派,他用了會時間把過去的夢想和生活從自己的腦海抽離,騰出的空地要一點點填充新的東西。草鋪上面的人嘟囔了句什么,睡的很沉,伏風抬手輕按額角,這個奇怪的人不知道從哪來,身份,目的都不知道……他向來都不會對自己做的決定質疑,這次也是。既然福禍未定,不能驅趕,不能毀掉,那么,唯一的辦法就是永遠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林一一覺睡了很久,醒來是夜里,餓的前胸貼后背,舔了幾下唇,盯著石床方向,后來眼睛發酸,他又睡了過去。以為雨很快就停,誰知這場雨已經連續下了兩天,每天除了發呆就是睡覺,林一閑的快長草了,同住在一個屋檐下的人話很少,而且他多半都聽不懂。林一蛋蛋的惆悵了,像條大尾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