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9
趣地沉默片刻,等她自我緩和完,才說:“我說我不至于是因為這件事,還犯不著拼上命才能了結?!?/br> “那么,你在煩惱什么呢?” “煩惱我次捅了大簍子,”溫童把筷尖在飯里搗一搗,“煩惱我分明提早回來,就是想同他說清楚,我親的時候把梁先洲當成了他??善挼阶爝呌中箽饬??!?/br> “你怕他不信還是?” 溫童自嘲一嗤,“說出來叫你笑話了,我倒并非怕他不信。只是在這段感情拉鋸里,我原本就相對的弱勢,所以很不想事事都落在他下風?!?/br> 孫泠即刻恍然貌,“明白了,年輕人,好玩愛你在心口難開的游戲。先開口就輸了,但哪怕輸人也不能輸陣?!?/br> “……” 沒等溫童開脫什么,孫泠繼續道:“不過你同趙總這點事,辯證著吧。以我活這么多年的經驗來說,你別不愛聽,我其實并不好你們?!?/br> 溫童沒作聲,她知道有很多人不屑或者說不待見他們攪合在一起。 孫泠不疾不徐地為她剖析,“坦白說,你要是不姓溫,沒這層直系血緣的保障,在這段糾葛里你也許會更低微。異性上下級是職場上#微妙的關系,為什么? 因為在一開始就不對等了,尤其你還是個剛入社會的小白。個中權色交易、迎來送往,難以想象倘若你不叫溫童,在趙聿生這種人的眼里會有多廉價。甚至,你沒用場了,他能隨時隨地地叫你起開。 他三十四的年紀,頭面、身家、伴侶,哪樣不是動動嘴皮子就手到擒來的。 你跟他在一起,圖什么?圖愛情,他稀得給你嗎?” “你說的這些我都清楚?!睖赝[隱不耐煩狀。被不偏不倚地戳中心事了,即便她明白也很難消受。 沒幾秒,她淡淡開口,“但是人,要是能把擱在心中的道理都走成正路,就不是人了,是神?!?/br> “我說這些的意思是什么呢,”孫泠雖說精刮通透,少問閑事,但眼下也情愿多指點她一通,“我也是你這個年紀過來的人,頂清楚你現在的心境,一邊感情用事一邊又假把式地世故。做什么想什么都往極端處去,往死衖堂里拱。 我倒覺得,反正也是風月一場、人生苦短,你別把這段感情拎得太重,但凡一點事就要死要活。他從你這里撈青春,你就從他身上傍資源…… 至于愛不愛的,隨緣罷?!?/br> 溫童聽罷,嗓子里像悶著一罐沙。 話誠然很在理,但她不完全同意。她覺得自己同趙聿生的問題癥結,一方面是懸殊的身份與閱歷,更多的,其實是心還沒全然打開。 就是他們這段所謂的“情”,是真空的。 二人都有各自的傲慢、立場,以及,可悲且可笑的清高。 * 也許,兩性關系就是你朦朧我朦朧的時期#美好。 既能保持想象,也不會讓彼此看到最狼狽的那面。 下午三點多,溫童從龐雜的思緒里掙回神,努力專心下來,將華南區代理要的報表制備完畢。送達到對方郵箱。 不多時,對方回信收到,且夸她數據厘得很清晰。 溫童沒有輕飄飄,而是一笑了之,她如今對這些個恭維托詞都有點麻木了。 一切停,她探頭望了望外間,梁先洲還沒回來。 不知怎地她的表達欲更強烈了,那句沒說出口的解釋梗在那里,她還是想同趙聿生說清楚。 沒成想一鼓作氣之際,手機里卻彈出趙聿然的微信消息。 聿然說,她在煩神新品牌創立的事,這些天為了它跑跑后的。腦子都不管使了,還是別人打聽起來,才想起名字還沒定。 讓溫童支支招,定什么名好。 溫童:新品牌,你要獨立門戶辦雜志??? 聿然:不是,是服裝。 她是個急脾氣,不高興在文字框里刪刪寫寫,接著就撥語音電話過來?!盁┑泥?,我說這事兒明明可以緩一緩,循序漸進地慢慢來。不就趙聿生皇帝不急太監急呀,催死個人了,偏要我在四月之辦妥?!?/br> “不是,我沒聽明白,”溫童一頭霧水,“你辦服裝品牌,他怎么比你還急???” “因為花的都是他的錢呀?!?/br> 聿然也是快言快語,心里有什么說什么,又或者她以為溫童老早就知道。 “更確切地說,這應該算我們合伙的買賣?!表踩辉撌窃谏除垊傁赐觐^發,那邊吹風機嗡嗡作響。 溫童捋了捋線索,只笑,“他手底下生意還挺多的嘛……” 從前只聽說趙聿生參股的公司雖說不多,但大小也有幾個。殊不知現如今算盤都撥到親姐頭上了,且還涉及服裝領域。 “這都不重要,要緊的是,你年輕腦筋轉得快,花頭多,快幫我想想起什么名字好!既洋派又能和我本人掛鉤的?!?/br> 耳邊聿然一聲趕一聲地催促,溫童想東想西間,卻是越琢磨越覺得不對頭。 初,陪趙聿生去見深恒的邵總,又得知他暗戳戳地研究深恒在滬商銀行以及冠力的持股比例,溫童只覺得這人私下存著一本經。 現如今,后后那么多事情過去,趙聿生在公司的勢力不說翻天覆地,也有著今非昔比的削減,溫童還意外過好幾回,想著憑這人的性子如何能百忍成金到今天。 此刻聽聿然一說,她才微微豁然,好像,他的忍耐也快到閾值了。 他并非賴著不走,而是走之,要把每一條路都鋪穩。 “怎么不說話了?!掉線了?沒有呀……”聿然才是真正的炮仗精。 溫童回過神來,腦子里不無凌亂,遲遲才應,“你容我想一想,回頭再告訴你吧。哪能一下子就給你想出來???” “一點!抓緊,等你答復啊?!?/br> “嗯嗯?!?/br> 撂下電話,溫童又在桌子勸退了自己,反反復復。好半晌,才一不做二不休地起身,到某人辦公室外,叩響了門。 趙聿生這會兒正同人講電話,一門心思撲在上頭,也沒理會外面。溫童瞧見門是虛掩的,干脆伸手窄窄推開一絲縫,將要挪步進去,就聞到他說, “這幾家公司底子都很干凈,市值低,直接收購或資產置換沒什么風險。就是大宗的關聯交易會受到監管,要公開披露,倒也容易,花點錢通通關節就是了。至于人脈這塊你比我方便圓融?!?/br> 饒是知識領域有限,溫童也能從其中的零星片語聽出來,是在說借殼上市相關。 她耳朵又往門板上貼緊些,里頭卻冷不丁沒聲兒了。隨即,門板被人從里拉開,溫童一記趔趄地站定身子,就見某人抄兜立在面前,握著手機,屏幕顯示對話已然收線。 他漠然一臉,疑問的眼神表示有何指教。 溫童撓撓耳根,“二部呈了份文件,要簽字,梁總不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