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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嘉公主去見見,但到底比起和顧來就少太多了。 皇上的心就那么大,前朝分完了,后宮本就沒多少精力時間,自然是見得多的宮妃和女兒更加心疼。 看著兒女分列而坐,皇上數數個數,頗為滿意。 然后又想著,明年務必要把永琮挪出來了,不然長于婦人之手難免溺愛。況且在皇額娘處,自己管教也不方便。 等過了三歲,這種場合,永琮也就該到了。 皇上在兒女同屋的時候,雙標展現的淋漓盡致。 問女兒無非是玩的高不高興,身邊伺候的人盡不盡心,山東的菜用的慣不慣,不可口盡管叫御膳房的人重做,別委屈了自己。尤其是對和婉這個侄女,皇上并未因她不遠嫁蒙古而疏離,反而因為和親王坐在棺材的那場大哭,對和婉生了更復雜一點的疼愛之情,對她與和敬的待遇都等同起來。 總而言之,皇上看女兒們就是怎么看怎么活潑可愛乖巧伶俐。 再看兒子就是:“自打出京到現在大半個月了,師傅們都不在身邊,怕不是都憊懶起來?大字可都按時寫了?朕今晚回去就要查的?!?/br> 高靜姝聽著都緊張起來。 上學時候最怕什么?最怕就是老師查作業。 最掃興的是什么?就是今天春游,結果春游途中老師忽然說回去要查作業! 果然阿哥們的臉有志一同的緊張起來,其中三阿哥肯定是沒完成功課,因為高靜姝看著他的臉當場都綠了…… 她都能看得出來,皇上自然更看的出來,直接點名:“永璋!” 三阿哥戰戰兢兢出列:“上回朕查你的字就粗疏不用心,國語的文法還有錯處,竟然連祖宗的規矩都渾忘了。今日若再有錯處,便仔細著?!?/br> 純嬪急的直咬牙。 皇上訓兒子,是秉承中堂前教子的規矩。大庭廣眾之下罵兒子在這個時代根本不是個問題,而是每個父親的正常表現。 就像賈政當著眾位清客,哪怕心里覺得寶玉有點詩才,也要大罵他賣弄。好像夸兒子一句就失了做父親的威嚴似的。 連皇后也不能勸說,眾人只能屏氣斂聲,等皇上發作過去。 高靜姝看著三阿哥的臉又轉為蒼白羞憤——三阿哥如今十三歲,要擱在現在那就是個叛逆期。 青春期的少年是最要面子最敏感的時候,當著嫡母庶母親娘,還有哥哥弟弟,只有他自己被皇上拎出來責罵,只怕心里會很羞憤。 然而在古代,這些少年倒是不能叛逆,誰也不敢給皇阿瑪來個橫眉冷對的摔門,只能憋著。 皇上罵完三阿哥,就用:“你們也一并小心著?!鼻么蛄似渌陌⒏?,然后才賞起了景色。 屋舍三面環水,從窗戶望出去,還能望見一面枯荷,頗有零落凄寒之美——也是當地歷城知縣特地獻策安排的,雖然絕大部分殘荷都拔了,但也特意留了一片,當然留的不能亂七八糟的傷眼,而是特意設計的如同枯山水一般,別有美感。 果然皇上臨窗外望,不由感嘆:“若是六月一一風荷舉,必也是一景?!?/br> 永璋剛挨了罵,而大阿哥永璜這些年在皇上跟前一直默默,不點名就不開口,倒是四阿哥永珹道:“皇阿瑪,兒臣想起當年曾鞏的明湖之句:一川風露荷花曉,六月蓬瀛燕坐涼。若是六月,一定是如仙鄉一般的水鄉?!?/br> 皇上轉頭道:“你們素日詩詞怡情即可,切莫移了性情?!?/br> 永珹恭敬道:“兒臣是素知皇阿瑪為各地水患擔憂,于是曾請教過師傅許多治水之事,到了山東境內,又想起師傅曾講起,曾鞏當日在濟南任知州時,這大明湖還并非是一景,反而水患嚴重。還是曾鞏以官身親自帶著當地的百姓們一起疏浚水道才有了今日這清澈平靜的‘明湖’。兒子心中感佩其為官為人,這才又讀了許多詩作?!?/br> 皇上微微頷首:“你倒是用心。時人都贊曾鞏的詩詞好,連王安石都道‘曾子文章眾無有,水之江漢星之斗 ’。曾鞏卻沒有如一般墨客一般只顧吟詩作對,反而用心治水,造福百姓,以至于調離濟南時,百姓涌上街頭拉起吊橋舍不得他離去,可見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稱,是否愛民天下人都會看在眼里。你們是皇子,來日要入朝辦差,也要替朕分憂,為民造福?!?/br> 諸位阿哥們自然誠惶誠恐,當即表示受教,再表達一下一切聽從皇阿瑪指揮的思想。 高靜姝默默拿著一塊荷花酥吃著,心道:這場游湖,對阿哥們來說,也太難了。 她正在出神,忽然聽到大阿哥開口道:“北宋有曾大人,如今皇阿瑪也有高大人這種治水的明吏。兒臣不才,雖身在禮部,但也聽過人提起過高大人治水之功?!?/br> 高靜姝:……我真的不知道,大阿哥你這是為當年威脅我爹在道歉,還是繼續在坑我們。 皇上神色看不出有什么波動,只淡淡道:“今日并非御前奏對,而是全家人一并賞景,前頭的事兒無需再提?!?/br> 永璜應了是,然后默默退下。 他是真的想給貴妃示好一下:希望這次的好話,能讓貴妃感受到他的歉意,之前真不是故意……不,雖然是故意,但對于威脅高斌這件事他已經后悔了。 -- 這一日,游完趵突泉大明湖,高靜姝一直沉浸在一種頗為劇烈的傷感中。 沒有抱著和顧,獨自坐在船頭時,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想要翻過船上的欄桿跳下去。 跳到這熟悉的隔了兩百多年的湖水中去。 或許再睜開眼,她就能回到家,就算不能,也算是埋骨故鄉。 但是很快,她就清醒過來。 湖水里映出的不是她自己臉,而是一張格外美麗的面容,步搖垂下的紅寶石珠子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