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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趴在棋盤上。他情不自禁地走近,又想起舊日的事情來,便已經無法自制了……江楓橋只被這樣的觸碰給氣暈了頭,抬起一腳便要踹過去,卻被戚淮按住,一根樹枝不知道從哪里伸出來,便已經岔住江楓橋那條腿,戚淮一推便將他按到了墻上,一副游刃有余模樣。仿佛是察覺了他的不高興,戚淮終于停了下來,那略帶著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成熟與青澀并存的感覺,卻對江楓橋道:“我是來討債的,你不認得我了?!?/br>江楓橋一條腿放不下去,只能穩定心神,已經知道自己面前這是一只樹妖了。瞥了那樹枝一眼,江楓橋道:“你是哪里來的妖物,我又為何要認識你?”“……”果真是不記得了。戚淮似乎有些失落,他想起自己那刻在腰間的印記,只道:“白玉村的事情,你也不記得了?”“我出身自白玉村,卻從不記得自己欠過誰?!?/br>江楓橋始終很淡然,這種時候不能自亂陣腳。那樹妖仿佛有些恍惚起來,看了江楓橋許久,手上便已經有些松勁兒了。江楓橋眼底暗光一閃,便直接手訣一起,頓時雪藍色的光芒暴起,藏雪劍已經剎那之間出鞘,在這昏暗的靈韻洞之中,騰起一道劍芒,隨手一劈便已經將那斜出來的樹枝斬落,而后握住劍柄,劍鋒上揚往前面催逼過去。戚淮被江楓橋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劇痛之下,連那臉孔都扭曲了幾分,他眼中似乎有幾分痛心之色,可江楓橋視若未見。此日,正是冬至小雪,外面雪花滿地,洞中也是寒意驚人。江楓橋仗劍而立,眼神平和,衣服寬松,袖袍上帶著織銀花紋,隨著他抬手,便蕩開了一片波紋。寒光凜冽,站在那里的江楓橋只像是一尊塑像一樣森嚴肅穆,只有那微微閃動著的劍光,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緒。“你是何處的妖物,與白玉村有什么關系?”他沒有動手,只是提著劍站在那里,只是看得出是一副蓄勢待發的狀態,只要他對面那妖物有任何動作,他便將劍斬其頭顱。修行已有二十余年,凡塵俗世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世間凡夫俗子也活不到那許久。所謂的白玉村,若是旁人不提,江楓橋興許真的忘了。可是如今被人一提,他又覺得那是自己不能忘記的所在——似乎,他當初便是從那里,上山來的。眼前這妖物,說出了白玉村,不知是不是與那邊有一些聯系?只是寒山門乃是九州第一仙宗,山中陣法甚多,妖邪之物不得近,這妖物又是從哪里來的?是外來的妖物,必然不得進山門,若說是門中的妖物,也不會知道白玉村——更要緊的是,門中不該有這樣的妖物。他問了,這墨綠長袍的男人卻笑了一聲:“你自己都不記得的事情,我憑什么告訴你?”這話像是賭氣一樣,江楓橋不喜歡。他聽出對方似乎不愿意跟自己多說,所以江楓橋直接動手了。自打上次與江楓橋比劍之后,他的劍訣便已經進步神速,此刻驟然出劍,戚淮閃避不及,或者說是對江楓橋失望透頂,以至于竟然有一種類似于自暴自棄的心理,已經被江楓橋一劍刺入胸膛。眼神對上,江楓橋眼底是平和,甚至可以換一個詞來形容——無情。而戚淮眼底,是一種很奇怪的,淡淡的痛心。他只問:“你當真不記得了?”“不知所謂?!?/br>江楓橋拔劍,只欲生擒此妖。不料對方在聽見他這一聲回答之后,竟然大笑起來,轉瞬便是長袖一拂,卷起一陣狂風,再看之時已然不見。地上的鮮血,乃是青綠色的,果真不是人了。江楓橋原本想報給聞道長老,只是自己現在在閉關之中,也就無法說太多。他想了想,左右這樹妖是跟自己有仇,他還是慢慢籌劃為好。白玉村之事……說起來,似乎沒有什么異常。靈韻洞之中,點著油燈,外面只瞧得見那昏黃燈火。戚淮步履蹣跚,一路所有的樹木都不敢動,生怕觸怒了他一樣。還記得自己問山神,喜歡一個人應該怎么辦。山神掐著自己的山羊胡文縐縐地念著那些奇怪的句子:如何讓他遇見你,在你最美的時候,做一顆會開花的樹。可戚淮說:我不會開花。山神說:不開花就不美,誰能把你從那么多的樹里認出來呢?只有你開花,他才能看到你。然后村里那據說有千年歷史的神樹,便開出了一樹滑稽的大白花朵。的確是被無數的人注意到了,自然也包括他。可是他換來的是什么?是他用刀,在他身上刻下的,與別人的誓言——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看他可憐,不該心軟。江楓橋是個鐵石心腸,憑什么要他心軟?戚淮忽然走不動了,只伸手扶住旁邊一棵樹,任由鮮血落滿地。真滑稽……第二卷試劍大會第17章突破自古正邪不兩立,道為正,妖為邪。早已經是公認了許久的道理了,可是戚淮覺得自己現在才明白。他此次入寒山門,乃是有兩件事。其一是他私心,為著來找江楓橋;其二則是妖族之事。現下里,頭一件事已經令他煩透了心,自把心思放到第二件事上去。試劍大會召開在即,門中上下都熱鬧得很,因為要舉行門中的小型比劍,選出合適的人去參加。寒山門作為九州第一仙門,乃是東道主,主場試劍,自然不能丟了臉面。后面廣場上以云臺為中心,搭上了幾座高臺,不日便將有不少修士,自九州各處而來,端的是仙家氣派,客如流云。只是,門派之中比劍,雖然是一件簡單的事,但因為江楓橋的閉關思過,總覺得有些古怪。戚淮那一日出來之后,就再也沒去過后山,聽說景藍師兄會去看望他。戚淮從旁人口中得知他近況,卻都說他安樂自在,修為倒是精進得比往日更快了。心里想著他倒是一點也沒壓力,戚淮覺得自己一個人糾結簡直不是個事兒。江楓橋為什么會忘記白玉村的事情?當初他上山來,又到底是為什么?這些事情,都不清楚。今日,天氣已經轉暖,冬衣也不必穿了。寒山門上上下下都換上了新裝,冬衣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