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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事?!?/br> “……” 弦羽無意識地將手指放在琴弦上,撥出一串傷情的琴音。 不知是自己動了琴弦,還是被人動了心弦。 弦羽指尖觸到琴弦,竟有一剎那覺得這種感覺陌生,琴弦的觸感仿佛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令人恍惚。 弦羽并非不想再彈琴了,聽到久違的音律,他下意識地就想將手指放到琴弦上,好好彈奏一曲。 但緊接著,他腦海中立即回想起書房里堆積成山的文書,還有接下來排得滿滿好幾日的日程,觸電一般,不自覺地將手飛快收了起來。 如果現在彈琴,他可能會沒那么想停下來,如果耽擱太多時間,那上午的計劃就泡湯了。 他只有一點時間可以擠出來,杏兒馬上就要醒了,還是留給杏兒為好。 這樣一想,弦羽就克制住了徘徊在自己頭腦中的彈琴的欲望,律己地將手收了回來。 弦羽閉目凝神,定了定思緒。 等他再睜眼,那雙以往如清波般溫柔的眼眸,已如死水一潭般沉寂。 弦羽道:“我知道?!?/br> 他推開窗戶,抬手接住一片早枯的金黃落葉。 又是一年秋來了。旁人或許覺得這天宮金碧輝煌,而于他而言,卻是朝朝暮暮一成不變,再美的景致,也早已看膩,成了不值一提的庸地俗景。 弦羽垂眸,緩緩說:“只是,即使我已身囚于牢籠中,也愿她永為自由鳥?!?/br> 我愿以此身畫地為牢,換一片海闊天高,任卿翱翔。 他將落葉置于手中,眼底光芒漸淡,形同死夜。 弦羽垂下手指,任憑枯葉落地。 他四周空無一物,卻又似有無形的囚籠,難以掙脫的鐵欄將他封鎖于其中。 * 數日后,憐雨抱著琵琶,帶著迎陽,再度涉足天宮。 “雖然你說要適合琴曲的舞步,不過我不會彈琴,練習的時候,只好用琵琶和竹笛練習一下了?!?/br> 緣杏點點頭,看上去覺得緊張。 迎陽舉著她的笛子,看上去迫不及待。 不過在開始之前,她又好奇地問:“憐雨姐,你的舞蹈厲害,又有姻緣神之力,那你有搞不定的男子嗎?” 迎陽的眼神,充滿年輕女孩的好奇。 憐雨無奈又寵愛地看了她一眼,說:“當然有了?!?/br> 她對迎陽和緣杏道:“你們兩人要記得,以外表引誘終歸是一時之計。我練舞蹈,是因為自己喜歡,可不是為了男人。只憑色相就能招惹來的男子,也沒什么可值得費心的?!?/br> 憐雨豎起三根手指,緩聲道:“我往日起舞時,招惹來的男人雖多,但這一套,對三種人沒用。 “一是對正人君子無用,二是對無欲無求之人無用,三是對心有所屬且專一衷情之人無用。 “這三種人,在凡間罕見,但在仙界卻不少。 “能飛升成仙,感靈成神的,本就是能專心致志、用心如一之人?!?/br> “那……” 緣杏本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躍躍欲試了,但聽到憐雨這樣的話,又糾結起來。 她偏心羽師兄,自然什么好事都想往羽師兄頭上套。 要說正人君子,羽師兄當然是正人君子了,尤其是這段日子,緣杏看著師兄,都要想起柳下惠坐懷不亂的典故。 要說心有所屬和專一衷情,羽師兄喜歡她,當然算是心有所屬了,師兄他也毫無疑問是用心專一的。 再說無欲無求…… 這兩年羽師兄越來越像天帝,連琴都不彈,也很接近無欲無求了。 憐雨師姐說的三條標準,羽師兄一個人就占了個遍。 如此一來,緣杏倒有些猶豫,跟著憐雨嘗試會不會對師兄奏效了。 誰料憐雨看到她臉上的糾結,卻是“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她明眸皓齒、巧笑倩兮:“傻師妹,你用當然會奏效了。我剛剛說的是例外情況,但例外之中,也是有例外的例外的。對著三種人而言,尋常女子用當然沒用,但如果是他們心愛的女子用,那情況又不一樣了?!?/br> 說著,憐雨對緣杏眨了眨眼。 “我剛才說了,舞蹈和歌唱都是上古時男女求愛的手段。這種時候,舞姿歌喉之所以比其他方式更有用,其實不在于美貌容顏,而在于示愛的含義本身。試問世間,有哪個人,能拒絕心愛之人用心對他訴說的愛語呢?” 憐雨這樣的說法,讓緣杏不禁紅了臉。 憐雨道:“一句話,杏師妹試還是不試?” 事到如今,如果不試,只怕緣杏自己都不會甘心。她應道:“我想試試!” * 接下來幾日,緣杏邀憐雨和迎陽在天宮中小住。 每日清晨,她都會閉門半個時辰,只讓師兄自己先去做事,不用等她了。 緣杏的屋中,時常有琵琶聲混著笛音響起。 樂聲中,不時有女孩子們輕快的笑聲。 這一日,弦羽沉在浩瀚的文書中,筆尖不時批批寫寫。 琢音似乎有些不安,時不時動一下琴弦,發出細小的聲響。 它說:“弦羽,杏杏房里好像有奏樂的聲音?!?/br> “……嗯?!?/br> 弦羽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 他不用考慮也知道,琢音是想去湊熱鬧。 只可惜他沒有這個空閑。 緣杏沒有和之前那樣,整日整日跟著他做太子該做的公務,對弦羽來說,他心里多少松了口氣。 至少緣杏還是愿意留出一點時間給她自己的,這樣對她而言,天庭的生活不會太難熬。 但與此同時,弦羽那顆心里卑劣的一角,也在擔心,緣杏回憶起過去自由自在的生活,會放棄與他之間的感情,決定離去。 想讓緣杏自由的心情和不希望她離開的自私念頭,時常在弦羽腦中交戰。 他唾棄自己的小氣卑鄙,又患得患失。 最終,希望緣杏開心的想法總是占據上風,可是回過神來,弦羽人也顯得越來越陰郁。 他筆鋒一甩,下筆重了,干凈的文書上留下一道又粗又長的墨跡。 弦羽皺眉。 他抬袖,用仙術抹掉,又重新寫。 * 另一邊,憐雨的長相生得文文弱弱,與人說話也溫聲細語,可是教起緣杏舞蹈來,卻一點都不心慈手軟―― “杏師妹,你怎么回事?你這是腰嗎?想象它是楊柳枝,不是大木樁子!” “這個動作不行!差遠了!我要的是花弄蝴蝶,不是樹枝亂抖!” “師妹你音律可以,但速度總是太慢了,跟不上節拍。我知道師妹你身體不好,但我選的動作已經很沒有難度了,再簡單就沒有美感了!” “九條尾巴也要用起來!這么漂亮的尾巴,這么美的儀態,怎么就不懂得用呢?想象尾巴是輕盈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