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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 不過,他批下的文書,還不能完全放心,會由天帝天后看過,再發回天官。 今日,看到緣杏的筆跡,天后也沒說什么,反而頗為高興:“杏兒這孩子不錯,又很聰明。到底是阿嬈……九尾狐女君的女兒,哪怕以前沒怎么接觸過仙宮的公務,一下筆,也是滿篇的公主風范,將來,想必能長成不錯的女君。正巧,她也與羽兒志趣相投,兩人實在是天作之合?!?/br> 天后很喜歡緣杏。 “嗯?!?/br> 不過,天帝的容顏還是淡淡的,沒什么表情,只淺淺應了一聲。 天后看向他。 “夫君?!?/br> 天后緩了緩聲,換了個稱呼。 她好像有些疑惑,將手覆上天帝的手背:“你最近怎么了,好像比以前還少言,心事重重的?!?/br> 天帝眼瞼低垂,他渾身森冷的威嚴,難以看出喜怒。 天后握他的手,讓他頓了一瞬,然后就聽天帝說:“沒事?!?/br> 他看向文書:“只是弦羽,成長還是太慢了?!?/br> 天后吃了一驚:“這還慢。他現在一天要改上兩千份文書,羽兒現在才多大? “我這么大年紀的時候,壓根沒成仙,還整天想著怎么逃掉修煉,跑出去找人打架呢。你雖是天生的仙界之主,但那會兒神仙本就沒有多少人,也不至于這么忙吧。 “羽兒已經很了不起了。四方天君、天宮里的仙官,還有以往游歷時指教過他的先生,提起羽兒,無一不是夸贊。說他天賦過人,進退有度,為人謙遜仁善,假以時日,日后一定會是出色的天君?!?/br> 天帝沒有說話。 在聽到天后說“假以時日”、“日后”,還有那些對弦羽的夸贊時,他目色微沉。 良久,他只吐出幾個字,道:“今時不同往日?!?/br> “說來,你到底為何對羽兒如此嚴苛,像是急著要讓他繼位一般?!?/br> 天后面露疑竇。 她想了一會兒,喜道:“該不會,我跟你講了這么多年,你終于被我說動,想休息一下,不是通過窺世鏡,而是親自去看看凡間的風景了?” 天帝凝視著喜上眉梢的妻子。 他的烏眸一貫如平湖般沉靜,從中窺不出人的感情,但今日,他卻似是頓了一下,然后抬手,輕輕撥了一下天后耳鬢長發,應道:“嗯?!?/br> 天后看上去很高興。 天帝說:“我還要看文書,你若是無聊了,先回去休息吧?!?/br> “好,我正巧想出去轉轉,等下再回來?!?/br> 天后倒沒有說休息,她語言得體,儀態大方。 她緩緩松開天帝的手,轉過身,出了仙殿。 而一避過天帝的眼,天后臉上的笑意就漸漸淡了,轉而顯出擔憂的神情。 她頓了頓,回過看了眼常年燈火通明的昭文殿,漸漸走遠。 * 這天在天宮,傍晚時分,緣杏時隔多日,再一次見到了天帝。 說來奇特,緣杏與羽師兄訂婚,也有一年多了,她已經進過好幾次天宮,可是除了公開場合,這還是第一次在天宮里碰到天帝。 緣杏是在幫師兄批閱文書的時候,出來喘口氣,遠遠地,看到一群仙官簇擁著一個蒙著仙光的冷峻人影,從宮宇玉廊外經過。 不久,那人就又進了仙殿。 天后倒是時不時會叫緣杏過去聊天,問問她兩位狐君和安霖姑姑的事。 天后說過,天帝日理萬機,十分忙碌。 他對弦羽很嚴厲,嚴格冷酷近乎刻薄,而且不近人情,但他對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聽天后說,最忙的時候,天帝可以幾年不出昭文殿,晝夜不歇,殿中長燈不滅。除了仙官,就只有天后過去看看他。 “他不厭煩嗎?” 緣杏記得自己當時聽得很吃驚,忍不住問天后。 天后笑言:“你畫畫,會厭倦嗎?” 天后說:“他生來就是仙界之主,在天地之中誕生,就是為這件事而來的。他從不做其他事,也不會厭倦。人與人是不同的,我們可能更多是將仙界當作是責任,不得已而為之,但天帝不大一樣?!?/br> 緣杏若有所思。 而這時,小畫音跑來拉了拉緣杏的衣角,打斷了她的思路。 “阿娘,你和爹爹今天怎么了?”小畫音好像有些不滿意,“好不容易來看爹爹,后來卻見不到你們。我曬了一天太陽,都長高兩公分了,后來和仙娥玩,也玩厭了?!?/br> 緣杏恍然回神,歉意地蹲下抱住她:“對不起,下次來天宮,再多陪你玩一會兒?!?/br> 小畫音問:“明天呢,明天不行嗎?” 緣杏愈發愧疚:“明天我們要回北天宮了?!?/br> 小畫音“啊”了一聲,好像顯得非常失望:“這么快就回去啊……可是,可是,你和爹爹,不是剛見面嗎?” “……嗯?!?/br> “那、那,什么時候,娘親和爹爹,才能像以前一樣,每天都在一起呢?” 緣杏也不太說得清那得是什么時候。 她斟酌了一下,回答:“要等到我們正式成婚吧?!?/br> 小畫音若有所思。 她小小的幼嫩包子臉,擺出一臉苦思冥想的模樣,顯得很滑稽。 過了一會兒,小畫音問:“娘親,我寫下來的內容,是有可能成真的,對吧?” 緣杏頷首:“是,如果你一直好好修煉的話。怎么了?” “沒什么?!?/br> 小畫音搖搖頭,卻像是忽然渾身充滿干勁。 她對緣杏道:“那阿娘,你繼續和爹爹一起待著吧,我修煉去了!” 說完,小畫音飛快地跑了,倒讓緣杏有些摸不著頭腦。 * 這一天,小畫音晚上的時候,變得有些古怪。 小畫音其實沒有那么喜歡修煉,又有點任性,從化形到現在,幾乎就是在玩,字也不大會寫。 但今晚,她忽然安分下來,特別安靜地坐在桌案后面,賣力地寫著什么。 她寫一會兒,還會去扯仙官的袖子,奶聲奶氣地問他們什么。 仙官都喜歡小孩,會蹲下來認真回答。 緣杏看得奇怪,過去問道:“先生,剛才小畫音,是跟你請教什么了?” “她問我,娘親的‘娘’字怎么寫?!?/br> 仙官笑盈盈的,一邊說,一邊在手上比劃。 “真是個好學的孩子啊?!?/br> 緣杏一聽倒也聽不出什么,愈發費解。 * 一轉兩三個時辰過去,好不容易又改完一批,緣杏直起身子,費勁地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 她一看窗外,竟已快到子時了。 緣杏吃了一驚。 時間竟過得這般快,可以說無知無覺。 她這一天,除了早晨陪小畫音逛了逛花園,就沒有再做別的事,光埋在文書里。 再看羽師兄,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