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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為他們來看的是玉明仙君,公子羽頗不在狀態。 “那就是杏meimei口口聲聲想見的畫圣玉明君?” 匪夷所思地道。 “我還以為是菌菇呢?!?/br> 水師弟對他翻了個白眼:“南天畫圣,在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凡認識字,就很少有人沒聽說過,師兄你在北天宮里這么久,居然連這都不知道?!?/br> 不可思議:“我只是一時聽岔了而已。你早就聽說過?” 水說:“我和杏師姐一起畫了那么久的畫,將藏書庫里有關畫仙的書都翻一遍,不是理所應當的?我當然知道了?!?/br> 又看向公子羽:“羽師兄,你呢?你也知道?” 公子羽:“……嗯?!?/br> 受到打擊了。 他平時學功課是有點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對公子羽和杏師妹玩的那些風風雅雅的東西也不感興趣,但一直以來對自己北天君弟子的身份還是有幾分驕傲的,不想被人當成傻子。尤其是連小師弟居然都知道,小師弟入門比他還要晚幾年呢,還是個凡仙。 默默決定回去就要多讀幾天書,至少面子要上過得去。 不過他撓了撓頭,還是忍不住往前一指,道:“可是這個人,看上去好像不太靠譜??!” 公子羽:“…………嗯?!?/br> 這一點實在很難否認。 公子羽憂心忡忡地望向畫室內。 盡管是他將杏師妹的畫要過來,悄悄放在玉明君那里,將舅舅引過來的,但是玉明君真的出現在北天宮,還是讓公子羽略有忐忑。 玉明君這個性子,相當難預測。 而且,北天君這里本是不允許暴露身世的,他卻與舅舅出現在一處。也不知舅舅能不能理解現在的狀況、體諒他的難處。 恰在這時,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本專注于畫畫上的玉明君,抬目往他們的方向一掃,正好看向公子羽。 “……!” 這一眼,讓公子羽的心當即提了起來。 然而玉明君當真只是看了一眼,就像什么都沒發生似的轉了回去,倒讓公子羽白緊張一場。 而同一時刻,女畫仙也艷羨地對緣杏道:“若是早知道北天君這么快就能請來玉明君,我就不說月底就走了。世間能親眼見到玉明君畫畫的機會,又有多少呢?能多一日,也是好的?!?/br> 緣杏也舍不得教過她這么久的先生,挽留說:“那就與師父說一聲,在北天宮多住幾日吧。能多一個人陪我作畫,師父應該會同意的?!?/br> 女畫師仿徨不已。 當初是她自己要請辭的,當下再要反悔,似乎有些失了顏面。 但與玉明君一起作畫的誘惑太大了,與這些相比,顏面算得了什么呢? “那我……再去請示北天君看看?!?/br> 女畫師下了決心。 而蠢蠢欲動的,也不只有女畫師。 北天宮外廷宮墻上,被玉明君畫了幅畫的消息,不脛而走。 沒多久,大批畫師雅客聞訊而來,簇擁在北天宮外,形成綿延數十里的人墻,只為一睹玉明君的真跡。 北天宮許久沒有這么熱鬧過了,就連在北天宮任職上百年的仙侍仙娥們,都被南天畫圣一幅畫的號召力驚得目瞪口呆。 然而玉明君本人,似乎渾然不介意這些熱鬧嘈雜。 他只顧著自己畫著畫。 北天君將畫室旁邊漂亮的仙殿收拾出來給他住了,可玉明君根本不去,他好像對畫室本身更加中意。 或者說,他在意的也根本不是畫室,而是哪里有筆、有墨水,他就睡哪里。 醒來了就畫畫,畫得無聊了就躺下。 到了玉明君這種修為,其實早就不必吃也不必睡了,而玉明君也沒什么遵循晝起夜眠、造化規律的意思,躺下睡覺說白了只是興致來了,對吃飯更是完全沒有興趣,剩下的大半時間,全都在畫畫。 緣杏聽到北天宮的仙娥們私下里竊竊私語,說玉明君“可能是毛筆化形,用墨水顏料跟吃一樣,除了畫畫以外什么都不做”。 事實上,緣杏本人也對玉明君充滿好奇。 但她不大敢上前。 玉明君說是專門來教她畫技的先生,可這都過了好幾日了,玉明君卻丁點沒有教她的意思,倒像將北天宮的畫室當成了他自己的畫室,地板、墻面、家具全都快給他畫滿了。 緣杏早就揣好了筆墨紙硯,拿出了哥哥送給她的那套她最喜歡的畫筆,期待了好多日,可玉明君本人,依然沒有半點動靜。 “杏師妹?!?/br> 這時,注意到緣杏的窘境,公子羽背著琴匣,走了過去。 緣杏聽到聲音回頭,就看到羽師兄站在她背后。 緣杏眼底有無助的神色。 但不必她多說,師兄好像也懂得她的難處。 羽公子溫雅地提點她道:“不要在這里干等,依玉明仙君這樣的脾氣,等他按部就班地來教你,是等不來的。主動過去,想學什么,就自己學?!?/br> “可是……” 緣杏猶豫不定。 “我不打招呼就上去學,會不會不禮貌,有偷師之嫌?” 羽師兄道:“不會。玉明仙君當初說留在這里,就是給你當先生的,更何況……” 羽師兄語氣一頓,對緣杏一笑,難得露出了不那么“君子”的一面。 他道:“更何況,既然他不教你,又留在北天宮,這如果算是偷師,那就偷師吧。來,別緊張,我陪你過去?!?/br> 羽師兄的話,有一種奇異的讓緣杏安心下來的力量。 緣杏難為情地點了點,然后亦步亦趨地跟在羽師兄身后,進了畫室。 公子羽輕輕在她背后推了推。 于是緣杏鼓起勇氣,走到玉明君邊上,在他旁邊就地攤開紙筆,也畫了起來。 玉明君眼神一轉,往緣杏這邊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 出現在他旁邊的,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女,一身北天宮杏黃色的弟子服,頭上尖尖的白耳朵,豆蔻年華,容貌姣好,有著一身墨香,一嗅便知常年沉浸書畫中。 她相當信賴“羽師兄”,走過來的過程中,抬頭看了三五次,望著弦羽的目光中,有著與旁人不同的憧憬和欽慕。 ……原來是這么回事。 玉明君不屑與人打交道,但畫畫的人感知教旁人細膩許多,他是懶得理,并不是不懂。 眼下的情景一眼就瞧得出來,弦羽這個師妹,對弦羽情感有些特別。 目前大約還只是朦朧的好感和崇拜,待日子漸長,以后會發生什么變化,就不一定了。 玉明君看了公子羽一眼。 公子羽一定。 他接到了玉明君的眼神,但不知怎么的,他覺得舅舅這回看他的視線,好像有些玩味。 而這時,緣杏對著空白一片的畫紙,因為羽師兄和玉明君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