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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了,還杵著拐杖在侯府大門將那督查大罵了一頓,表示銀子沒有命就一條。巧合的是,這位也不知是不是氣的狠了,當天夜里就去了,第二日清晨衛陳侯世子去房中請安,身子都涼了不知多久。兩相夾擊之下,事情徹底收不住了。陶懿想起自己拿著那一份任命狀,最后看了一眼金陵城門然后走向那輛青頂的簡陋馬車時的凄楚,挑眉笑了。還不到時候,一切還沒有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是推波助瀾怎么夠,當然要親身下場,親手給那不堪其重的駱駝背上再加上千鈞之力,親眼看見那人不堪重負身陷深淵,才能一解心中憤懣。最后瞧了一眼一身重孝的衛陳侯世子,心知此處鬧劇一時半會結束不了,陶懿轉身朝府衙深處走去,目標明確,想見一見蘇相口中那一位尚武驍勇、心直口快的瑞王謝堯。謝堯端坐在正堂之上,蹙著眉頭聽他手下最得力的幾個文臣爭論。說是最得力的,其實也不然。他昔日當皇子時就不甚得睿宗看重,自己又偏好習武,自然吸引不來眼高于頂的謀臣,后來被分封到貧瘠的云州之地,就更加見不到多少有真才實學的名士。所謂得力,矮子里面拔高個而已。陶懿緩步走進來的時候,正碰上謝堯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了,不耐煩的道;“吵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你們就說,有沒有法子不交稅賦還能不讓陛下賜罪于本王?”尚武歸尚武,謝堯自幼生長在皇室,對時局好壞還是能分辨一二的。云州本就是新政重點推行的地域之一,謝蔓跟衛陳侯府都還罷了,他這個藩王卻是無論如何也邁不過去。殺雞儆猴,當然要找目標最明顯的那一個下刀,取得的效果才越顯著。可真要聽新政的,拱手交上去三成封邑的收入?那跟被刀子割rou有什么區別?平鋪直敘的話入耳,原本正在爭辯的幾個文臣頓時頓住,相互間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住了嘴。“有?!甭犃税腠憠堑奶哲餐蝗婚_口,在一片沉寂中分外引人注目。像是怕謝堯沒聽清,他又重復了一遍;“有法子?!?/br>“哦?”謝堯詫異的看向他,回憶了片刻,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后,才道;“陶大人說說看?!?/br>雖是金陵下來的人,但聽聞素來與沈居有隙,聽一聽也不是不成。陶懿笑了笑,沒說話。謝堯會意,擺了擺手屏退左右。偌大的府衙正堂終于空了下來,謝堯坐直了身子,道;“陶大人有何見教但說無妨?!?/br>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定無人之后陶懿也不賣關子,單刀直入;“臣到云州也有些日子了,知曉殿下的封邑主要在牧陽一帶,按照以往秋收過后再征稅的常例,再過旬日才到逐門逐戶收取賦稅的時節?!?/br>陶懿的口氣淡淡的,好像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小事。“農家秋收有了糧,賦稅才收的上來,可要是今年未曾豐收……所謂賦稅也就無從談起?!?/br>“可今年風調雨順……”謝堯下意識的反駁,話說到一半才漸漸會到對方口中的意思,他有些訝異的去看陶懿,那張五官分布的極為恰當的臉上一派平靜,瞧不出半分精于算計的模樣。莫名的,他突然心疼起遠在金陵中那位志得意滿的中書侍郎起來。都得罪了些什么人啊。作者有話要說: 謝啟:我等著我家璟之把我連人帶心牽回相府的那一天【托腮亂入:你確定你有生之年能等到?謝啟:……我發誓一定不立fg了……越拖越晚……感謝正版媽勒個嘰的營養液么么噠~☆、第32章沈居拿著德王手令在云州熱火朝天的同時,蘇儼昭將半個理政堂搬到丞相府里,光明正大的在令澤居修養身體。一來對沈居眼不見心不煩,二來避避中秋之夜后宛若突破了某種束縛下限越來越低的謝某人。蘇相又尋不見人影了,別人不提,至少蕭澈是欣喜的。他樂得在蘇儼昭看書的時候,拿著一摞未經精簡的各地情報一條條念出聲來,打量著桌案后的人時有時無的反應。“云州變法的事……協陽一地……”一心兩用,蘇儼昭對手里的書卷也不算太專注,聞言微微抬首,道;“陶懿哪兒如何了?”蕭澈原本是看一眼情報冊再看一眼桌案后的人,交替著來,此刻匆忙將目光撤回來,仔細看了一眼手里的小冊,道;“五日前自云州加急的消息,協陽一地已近激起民變,衛陳侯亡故,其世子不肯承襲父位,抬棺于府衙外要找朝中派去的督查要個說法?!?/br>他頓一頓,續道;“瑞王謝堯那還沒動靜,不過若是陶大人手腳快一些,也就在這一二日之內了?!?/br>蘇儼昭點點頭,翻過一頁書頁,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京中勛貴的賦稅收到哪一家了?”不知是為了避諱還是旁的,沈居起手居然沒找丞相府亦或是定國公府,反而先去了城北沒落氏族的聚居處。同云州一樣的做法,柿子撿軟的捏,卻因著沒落氏族封邑不多又貪著新法里作為補償的一個爵位,推行的竟還算順暢。蕭澈一怔,回憶了半響才道;“昨日才收到城北,不過高潤離動作不慢,想來也快到咱們府上了?!?/br>端柔長公主的駙馬高潤離新任禁軍統領,不僅執掌京中防務,還手握京畿巡理之權,此番變法,被沈居舉薦,專司上門討債之事。話音剛一落下,容晏的通傳聲就在門外響起。“稟丞相,高額駙求見?!?/br>說曹cao曹cao到,蕭澈不由微微蹙眉,卻見蘇儼昭已然渾不在意的又翻過一頁,隨口說了一句;“請進來?!?/br>高潤離今日是出的公差,穿的便是一身整齊的鎧甲,身為睿宗為端柔長公主親選的駙馬,風姿儀態半點不差。只不知是不是近日志得意滿的緣故,眉眼間帶了三分驕矜。他大步走進令澤居的門,打眼就瞧見了蕭澈百無聊賴的模樣,不同于桌案后那一位自幼見慣了的俊雅,反倒是男子罕見的媚色。憶起此番來意,高潤離識趣的收斂目光,沖著主位上的人笑道;“蘇相好風雅,青天白日里就有紅袖添香,難怪無心朝事,連朝會也見不著人影?!?/br>蘇儼昭笑了笑,知道他話中所指卻無心辯駁,只掩了書卷,反諷道;“哪里比得上額駙,嬌妻美妾兩相全,這樣的好本事,本相可沒有?!?/br>齊朝的規矩,駙馬除非公主多年無所出且允準納妾,才能往府中進人。但高潤離早前常駐交州夫妻兩隔,他又正當盛年,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