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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下金陵,蘇儼昭憑自身威望另立新君該當如何?自家王爺瘋了?謝烜當然沒瘋,至少他自己認為足夠清醒。短暫的震驚之后,望著謝烜主意已定的模樣,沈居漸漸尋思起這個主意來,眼中短暫的劃過一抹亮色,又迅速消弭,猶疑道;“兵行險招,一旦出了差錯可是萬劫不復?!?/br>“早就是萬劫不復了?!?/br>順陽城外掛著與謝啟治下的城池截然不同的旗幟,巡邏的士卒手臂上纏著的是赤色的綁帶,一切的一切都昭示著他沒有回頭路可走。天色漸漸暗下來,借著夜色的遮掩,謝烜朝探子口中蘇儼昭扎營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像是叮囑又像是補充;“本王出征這些日子,就勞煩長史撐久一點了?!?/br>/兩軍對峙的第三日。蘇儼斂的手握在腰側的長劍上,眉頭緊皺,看向不遠處順陽城的方向。大門緊閉,不久前才被沖擊過的城墻老早被重新加固,又變得堅不可摧,城樓上有數目客觀的士卒嚴陣以待,可以預見一旦開戰,將是一番苦戰。他嘆了口氣,往中軍帳的方向行去。帳中坐滿了人。除了他兄長,還有朝中派來的監軍,御史大夫陳晨之弟,喚作陳全的。其余諸將倒有大半是他父親的舊部,自幼相熟。蘇儼昭抬首見蘇儼斂進來,放下手中的書卷,道;“成王還是堅守不出?”蘇儼斂沉重的點了點頭。順陽城是青州重鎮,城中百姓不少,而且高城深池最是難攻,就算不算士卒傷亡,打下來之后的修繕費用也不是個小數目。不止沈居想拉出去打,蘇儼昭也想拉出去打。明明兵力相若……謝烜居然死守?蘇儼昭正皺著眉頭思索,一旁的陳全卻咳嗽了一聲,輕聲提醒道;“蘇相?!?/br>“監軍有何指教?”蘇儼昭抬首,看向坐在他右手側的陳全。整座營帳的注意力剎那間轉移到他身上,陳全有些不自然的撇開頭,還是頂著壓力繼續道;“大軍出征已有數日,一日所耗糧草數目非小,如無必要,還是速戰速決方為上策?!?/br>“咱們撐不起,成王更撐不起,相互對峙必然是成王先按捺不住?!?/br>聽出陳全有催戰的意思,蘇儼斂下意識的反駁道。“可是無論成王撐得撐不起,國庫已經入不敷出。今年青州交州的稅賦鐵定收不上來,此戰若再耗的長久些,定國公可知明年是怎樣的光景?”見蘇儼昭有在聽,陳全的膽子好歹大了些,認真的反駁。“你……”“都別說了?!碧K儼斂還要說話,卻瞧見他兄長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剎時間頓住。蘇儼昭將手放下,眉眼間的勞累之色卻怎么也掩蓋不住,他又看了一眼懸掛在帳中的地圖,道;“等到明日,成王若依舊守城不出。繞過順陽城,先打交州鄴城?!?/br>鄴城是謝烜王府所在,其親眷好友盡皆在內,如今又是兵力空虛,比順陽城好拿的多。況且一旦拿下鄴城,謝烜無論如何不能再坐的如此安穩。見賬內人均無異議,蘇儼昭還想再說話,腦海中的困倦卻是鋪天蓋地的涌上,若非自制力夠強,幾乎想當場伏在案上閉了眼睛。他狠狠掐了掐手心,維持著四平八穩的音調:“具體如何行軍待明日再議,今日天時已晚,諸位先各自回帳吧?!?/br>直到最后一個人從帳中走出,身側再無一人,蘇儼昭才猛地靠在了椅背上,閉著眼平復著激蕩的心緒。連著好幾日,不到子時他就能覺出困倦來,本以為是隨軍疲累身體示警,也就早早歇下了。可今日不過晚了半個時辰,怎么會……早已熟諳的青、交兩州地圖還在腦中浮現,金陵的城門卻恍惚間在眼前一閃而過。謝烜堅守不出的理由……蘇儼昭迷迷糊糊的想著。不會吧?作者有話要說: 又過渡了==沒有拖到零點之后感覺自己棒棒的【喂感謝寂離的地雷,么么噠~☆、第21章天祿閣。謝啟無不煩悶的看了看眼前的奏折,手中的朱筆掂量了又掂量,還是沒寫下去。這次蘇儼昭出征,順帶帶走了定國公蘇儼斂,又尋了由頭將中書侍郎顧冉之打發出去巡邊,人數本就不多的理政堂剎那間走了一半。他原本以為蘇儼昭會提拔朝中新秀上來,自己依舊跟從前一樣按時間參加大小朝會就好,沒想到那人轉手就將政務勻了一半給他。明明還沒親政沒有理政之權,某人卻美其名曰“讓陛下早日熟悉政務”,吩咐每日送一批折子到天祿閣給他朱批。朱批也就算了,所有批過的折子下發前還得記檔,說是回來要親自看……正低頭埋怨著呢,一陣熟悉且清淡的幽香飄進鼻間,讓本已困倦的謝啟下意識的一激靈。他猛的轉頭去看四周,只見周圍伺候的宮娥內侍依舊是眼觀鼻鼻觀心,各自垂手而立,沒有覺出半分異樣的樣子。心下稍安,謝啟抬首看了一眼窗外,正午的天色正好,照的殿外無樹影遮蔭的地面guntang不已,想不通來人在無處藏身的皇宮中如何隱藏,還是揮了揮手,道;“都下去吧,此間不必伺候了?!?/br>御前伺候的人素來機警,雖然不明白這位陛下為何突然遣人出去,還是一句話也不曾說,悄沒聲息的就沒了人影。幾乎在天祿閣變的出奇空曠的同時,一道藏青色的身影自門前一閃而過,謝啟還沒看清對方如何進來,人就已經單膝跪在了房間的正中央。謝啟心頭癢癢,到底不好意思問出來,只是臉色平淡的故作老成,道;“今日是怎么了,有急報?”蘇儼昭言出必踐,從玄莊回來的那天就將玄衛中專司情報的部分交了一些給他,只是謝啟常居皇宮來往不便,一切消息都是以紙質傳遞,鮮少見到活人。那跪著的人聞言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殊無表情的臉來,連聲音也是平淡至極的;“稟陛下,云州急報,成王謝烜率軍數萬日夜兼程趕往金陵,腳程甚快,距此已不到三日功夫?!?/br>“什么?!”謝啟原本了無趣味的半靠在椅背上,聞言險些驚的跳起來,急切的看向適才說話的人的方向,希望是自己聽錯了或是對方一時口誤。可惜那人寡淡的臉上依舊沒有半分表情,只微微垂下了頭,像是對剛才那句問話的回答。心下思緒一下子被打亂的亂七八糟,反復回想著適才的那一句話,謝啟勉強從中找到了重點:“你剛才說……這是云州的急報?謝烜是繞云州直奔的金陵,丞相知道嗎?”蘇儼昭出征走的是最近的陸路,謝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