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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笑,“崔判官能否借我判官筆一用?” 崔判官:“……” 判官筆與生死薄配套,一般來說,除了判官筆以外,沒有什么法器可以隨意地改動生死薄。就算是有人拿著判官筆,不符合因果循環或者實力不夠,都無法進行改動。 不過凡事總有些例外。 自從池西還陽以后,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發生,生死薄被遮掩篡改的次數比過往那些年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 崔判官甚至有些麻木。 但池西提出要借判官筆,他還是猶豫了一下,相識多年,她一貫是個靠譜的人,就算有時候行事乖張又隨意了點,但總體而言,他是新人池西的。 他也會有很多事情會麻煩池西。 崔判官半推半就,將手里的判官筆遞到池西手里。 池西也不隱瞞,當著他的面,把生死薄翻到湯崇那一頁,把上面畫著紅叉的符號又給消掉了,本來是死亡的定論,直接變成了待定存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沒有改變既定的結局。 崔判官還是第一次見池西動用判官筆。 而對方熟練的程度完全不像是第一次使用,不管是鬼氣的調動還是對判官筆的控制上,都很是熟練。 池西一筆改完,就把判官筆歸還,還跟崔判官一道回到了地牢。 地牢門口的鬼氣被撤離,露出還站在里面研究著湯崇尸體的許肇,后者察覺池西和崔判官回來,連忙站起來面相他們,依舊是十分擔憂。 許肇張口問道,“師父,發生了什么事情?湯崇的死是不是影響很大?” 池西看了他一眼,他臉上寫滿了真誠,這個榆木腦袋能夠意識到這一點也是很不容易了,不過她對著許肇,沒什么好臉色,“你不是知道湯崇帶了什么東西下來嗎?” 許肇:“……” 他就是知道,所以才會擔心。 池西又說,“湯崇是我抓過來的,出了事情,當然跟我有關?!?/br> 許肇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但他有個優點,不管什么時候,聽池西的話就對了,自打理智回歸以后,他這個優點也跟著回歸,“師父,那我們該怎么辦?” 池西看著他,“記住,湯崇沒死?!?/br> 許肇點了點頭,“嗯,師父說的對?!?/br> 崔判官:“……”盲從總是不對的。 池西又緊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你就附身到湯崇身上,到時候,不敢別人問你什么,不開口就行了,其他什么事情也不用做?!?/br> 許肇連忙點頭,“好!”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但是我附身在湯崇身上,會被認出來吧?” 池西擺擺手,“你不用擔心?!?/br> 許肇又連連點頭,“師父你說的對?!?/br> 崔判官:“……”這未免也過于武斷? 池西沒有再說別的,調動了鬼氣將許肇的魂體包裹起來,崔判官都沒有看懂她在做什么,就聽到被鬼氣覆蓋的許肇傳來幾聲悶哼聲,大概是不太舒服。 但等到鬼氣散去。 許肇的魂體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湯崇的魂體。 一模一樣。 就算許肇都忍不住低頭打量自己的變化——他好像還變矮了一點。 崔判官倒抽一口涼氣,他親眼目睹許肇變成湯崇,卻看不出一點異樣!他忍不住繞著許肇走了一圈,又看向池西,眼里的驚異就沒有斷過。 池西當著崔判官的面頂風作案,面上一點不虛,這種魂體易容的方法還是她活著的時候無意中找到的一本古法里面的記載。 要不是這會兒情況特殊,她也不會想到這個術法。 “行了,時間不多,你先附身,然后跟我回去?!背匚鞔叽俚?。 許肇趕緊附身到湯崇身上,他不知道池西的術法到底什么,按照常理,魂體和身體不配套,附身的時候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是契合度方面。 但他附身在湯崇身上后,卻只覺得無比貼合,好像這本來就是他的身體。 湯崇體內的靈力澎湃,一下子與他的魂體相連,他甚至能夠回憶起湯崇的招式來——這是湯崇身體自然存在的記憶。 許肇站起來,cao縱著湯崇的身體,完全看不出是一個死人。 崔判官相信,就算是十殿閻王都站在許肇跟前,也不一定能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池西笑了笑,“既然湯崇沒死,那我就先把他帶回去了?!?/br> 只要湯崇不是死在地府。 上面那些人就沒法在地府做文章。 剩下的事情,那就是池西來處理了。 崔判官聽出她的弦外之音,對著她鞠了個躬,“老友,這一次就要麻煩你了?!?/br> 池西擺了擺手,“還不是我先給你們添麻煩了?!?/br> 崔判官聞言,看著池西,自己倒是先笑了,他跟池西都認識這么長時間了,兩人居然還在這里客氣來客氣去的,他想了想換了個說法,“老友這一次務必要小心,上面那些人也不是好糊弄的主?!?/br> 他反而擔心許肇這邊露餡兒,到時候那些人會找歸元派的麻煩。 池西聽到他這話,表現的就更不在意了,“放心,到時候崔大人保準能夠聽到我的各種消息,那些人完全不會有時間去發現湯崇的問題?!?/br> 崔判官愣了一下。 池西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直接打開鬼門,帶著許肇離開地府,回到了歸元派。 只有崔判官還愣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猛地瞪大眼睛,一雙眼睛圓潤地跟罰惡司有的一拼,他內心無比的翻騰——池西剛才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這么多年了,她終于決定要到上頭去了?! 可是,就算是攢了這么多年,她身上也沒有多少功德,她又要怎么得道飛升?! —— 池西帶著許肇從鬼門出來。 徐喬一下子就推門進來,看到池西的時候眼睛一亮,又瞥見了她身后的許肇,不,如今是湯崇的樣子。 徐喬沒有見過湯崇,她面露疑惑,“師父,你出去了一趟,又帶了一個新的師兄回來嗎?” 池西:“……” 許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