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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西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他面露無奈,轉頭看向觀觀,“那兩位便是新來道觀的小朋友?倒是與你同出一脈,日后也有了玩伴兒,不至于落的孤身一人,只剩下這間道觀?!?/br> 觀觀:“……” 它看了看池西,不敢和他說話。 祖師爺沒有得到回應,好脾氣的笑了笑,也不生氣,當年道觀開了靈智,還是小孩子脾氣,池西又是從小跟它玩到大的,兩人私交甚篤,每回有什么事情,道觀的靈智都會跟池西站在一條陣線上。 他早就習慣了。 他又想跟龍脈和爐子兩只搭話。 池西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直接說就行?!?/br> 祖師爺手里幻化出一把扇子,為了緩解尷尬扇了兩下。 池西微不可見的翻了個白眼,“這天氣都沒變熱,山上更冷?!?/br> 祖師爺:“……” 觀觀下意識轉過身,不敢看師徒兩的相處,這簡直就是修羅場。 它都不敢看,更別提龍脈和爐子了,兩只更是覺得瑟瑟發抖。 龍脈當時從盛放祖師爺的骨灰盒上感受過這一種強大的氣息,如今本人從泥像里面走出來,即便只是一道虛影,也散發著強大的威壓,要不是知道他沒有惡意,還是歸元派的祖師爺,它早就嚇得化出真身跑路了! 祖師爺手里的扇子化為靈氣消散在空中,一本正經地說道,“這也不是為師的私事,而是跑下來了一個人,我們想要讓你幫忙把人給帶回來?!?/br> 池西:“……” 她十分懷疑地看著眼前的虛影。 師父是個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過,看著溫溫和和,實際上背地里一口氣打散幾百個魂體也不會眨眼,更別說是有人犯了事兒還有跑路的機會。 祖師爺輕咳一聲,“西西,說起來,也是我們的疏忽……” 犯事的人叫湯崇,是八百多年前,因為大功德得道飛升。 不過他這人沉默寡言,又表現的心如死灰,沒有任何的追求欲,唯獨有一位魂飛魄散已經死去多年的發妻是他心頭的執念,因此,他就被派遣作為寶庫的看守人。 多年來,他盡忠職守,從沒發生過任何監守自盜的事情。 因此,寶庫失竊,他們誰也沒有想到犯事的人會是他。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為時已晚,對方拎著大半個寶庫跑下來了,無影無蹤,約莫是手頭上帶著能夠隱去身形的法寶,上頭就沒有一個人能算得出他在哪里。 他們也不是沒有想過派人下來,但如今上頭也是黨羽紛爭,正值關鍵之數,幾派都不互相信任,另一方面卻是他們下來都有時間限制,頂多是有人使用請神符時多逗留一陣,真身是無法停留太長時間的。 算不到對方的人,他們無疑是大海撈針。 正好他作為中立派,與各方勢力都相對交好,他們就想起了他下面還有個徒弟,平日里也是個頂頂厲害的人物。于是其他人紛紛委托他幫忙。 他想了想,也就接下了這個委托。 畢竟池西在下面待了千年,算算時間,她也該待得差不多了。 池西聽完,只問了一句話,“大半個寶庫的東西,有多少?” 祖師爺:“……就挺多的,他還拿走了一個能夠攜帶大量東西的法器,這還是上頭研究出來的頭一件能夠盛放半座山那么大的法器?!?/br> 池西挑了挑眉,這種法器倒是挺有趣的。 祖師爺神情變得嚴肅,“湯崇跑下來,根據我們猜想,最大的可能是為了復活他的妻子?!?/br> 池西愣了一下,“不是已經魂飛魄散?” 魂飛魄散后,有一種手段是可以聚攏魂魄的,但這種聚魂的方法逆天而為,成功率極低,不僅會損傷施術者的壽命,就算是真的聚魂成功了,魂體也只是魂體,多半沒有了心智。 因此凡是知道這種聚魂手段的,也不會有人嘗試——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祖師爺搖搖頭,“他帶走的寶物里面,有一件法寶是能夠重塑人的rou身的,代價是燃燒人的神識,幾乎是付出大半神識的代價,就可以重塑心里所想之人的rou身,至于他究竟要怎么處理魂飛魄散的問題,我們都不太清楚?!?/br> 池西沉默了一下,把自己在境外遇到無極的事情說了一遍,沒等祖師爺震驚,她又說道,“我的骨灰盒不見了?!?/br> 祖師爺大驚,“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池西搖頭,“大概就這兩天吧?!?/br> 祖師爺:“……你怎么一點不著急?!?/br> 池西白了他一眼,“我們歸元派火化用的都是天火,誰知道你們上頭盡會添亂,在這個時候我的骨灰盒又不見了,你幫我算一算?!?/br> 祖師爺生前便是一位號稱天下無算不盡的神算子。 如今到了天上,這手藝沒有丟,靠著這門手藝,他在上頭的哪方勢力都吃的開,連帶著佛照了池西不少。 這會兒聽到池西的骨灰盒莫名失蹤,他趕緊抬手掐指一算,卻發現有人刻意擾亂了天機,就跟湯崇的下落一樣,根本就算不到,他抬頭看向池西。 后者早有預料,“算不到?” 祖師爺:“……嗯?!?/br> 池西看了看他,也沒說什么,但無聲的鄙視卻尤其的強烈。 她這師父,關鍵時刻,永遠都派不上用處,她早就該明白的,也不該對他有所指望。 祖師爺:“……” 池西見他算不出骨灰盒的下落,很快轉了話題,“你委托我辦事情,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師徒之間也是要明算賬?!?/br> 祖師爺頓了一下,“你接著說?!?/br> 池西的目光在屋子內掃過一圈,最終落在他的泥像上,帶著一絲心疼的語氣。 “師父,你看,你這個泥像是不是有點磕磣了?” “……” 祖師爺幾乎是定定的看著池西,后者毫不畏懼的回望。 半晌,他才像是敗下陣來,咬牙道,“行,我替你出這個錢,但頂多就是把材料升級一下!” 池西慢悠悠的搖搖頭,“我這剛收了一個弟子,是我們歸元派下一代的獨苗苗,你這也好意思?” 祖師爺后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