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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流痕附和,“我確實應當夸你,看來我讓你多讀書這件事,你確實是往心里去了的?!?/br>清瀠敲桌子重申重點,“輕功,我的輕功!”景裳頗給面子的答道,“自然是好的?!?/br>得了夸贊清瀠終于滿意了,一邊把那身粉衣裙扯下來毀尸滅跡一邊問我們現在干嘛,燕流痕把眼睛望向一邊喊你能不能注意一點,這兒還有我這么個大男人坐著呢,成何體統!清瀠呸了一聲罵道,“老娘里面還有一套衣服,而且出去‘做事’我當著你們面換外衣的時候少么,裝什么裝!”景裳望向燕流痕,燕流痕做作的捂著眼睛答話,“那怎能一樣,我現在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昨夜我連頭都給岳丈磕完了,你看我這額頭還青著呢!”景裳淡淡一掃,“屈了你了?”燕流痕立即表忠心,“怎么可能,岳丈他老人家我見了就覺得親切,比我親爹還親,若是誰拐走我的女兒,別說磕幾個頭了,我拿棍子揍他都是輕的,由此可見岳丈是多么的宅心仁厚寬容大度?!?/br>窗外響起了燕流痕宅心仁厚寬容大度那位岳父聲嘶力竭的哭聲,明知道尸體是假的,可景尚書就是哭出了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令天地變色的悲愴氣氛,知道是是死了女兒,不知道的還以為亡國了呢,清瀠微微探頭往窗外看了看,刑部、督敬司還有景家的人都到了,百姓們被阻隔在外面議論紛紛,景尚書摟著抬出來的假尸體哭的昏厥了過去。清瀠欽佩的望向景裳,“令尊是被功名耽擱了,不然今日定然是一代名角?!?/br>景裳對著清瀠笑笑,清瀠卻又有些糾結,“去了太子府上兩個時辰出來就自盡了,這鍋太子自然是背穩了,可是你的名聲卻也壞了,我這種山野粗人自然是不計較的,可你一個名門閨秀竟也豁得出去?!?/br>景裳答道,“我本就是不拘一格的性子,而且也被束縛的厭了,如今能得自在得自由有什么不好,景家的景裳已經死了,死后本就萬事空,還掛累什么聲名不聲名的?!本吧颜f完朝著燕流痕淡淡的笑了,“既然世上再無景裳這個人,日后我只好隨著燕大公子闖蕩江湖了,既是新生總該有個新名字,你替我取個如何?”燕流痕有些心疼有些感觸,起身握住了景裳的手,想了想說道,“往事皆如煙,便叫如煙怎樣?”清瀠在一邊插話,“真不錯,聽著就有當花魁的氣質?!?/br>燕流痕本想還嘴,轉念一想確實有些像煙花女子的名字,難得燕大公子靜靜的尷尬了,換來清瀠一聲嗤笑,這時還是景裳替他解了圍,“我及笄的時候,我爹給我起了個小字叫無憂,他說慧極必傷,我思慮太多,所以送了這個小字給我?!?/br>燕流痕聽聞握著景裳的手緊了緊,真摯的望著她,“無憂這名字好,你信我,我定會讓你一世無憂?!?/br>小劇場柳半君:你知道新出爐的取名排行榜,排名第一最爛大街的是什么字嗎?葉驚瀾:什么字?柳半君:梓,就是你給孩子取名梓溪、梓棠的那個梓!葉驚瀾:家譜排到那里,不關我事。柳半君:要你何用?葉驚瀾:可以幫你按住祖宗的棺材板,讓你可勁兒吐槽。☆、92無論在哪個國家,文人都是十分精貴的存在,是中流砥柱、是治世棟梁,儒林震動便是朝廷之危,普通百姓們只知道感嘆那驚才絕艷的景姑娘就這么死了,而嗅覺敏銳的人已經猜到,或許這便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太子已經徹底失了人心。對于景裳因何從太子府里出來便跳了塔,坊間眾說紛紜要多難聽便多難聽,這些人里有許多人本就是得了授意故意傳話,一桶桶臟水將本就不不怎么樣的太子潑了個里外全黑,以小柳狀元為首的年輕士子們一個個稱病告假不朝,可對太子口誅筆伐的時候卻都“抱病”堅持寫了那么幾篇檄文,再后來學子們干脆跑到了皇宮門口示威,一個個打著聲討太子的標語,堅持太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百姓們見了紛紛效仿,平日走路都要繞著些的皇宮正門竟然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南溟自開國以來,皇威從未跌落至此。皇上病危、五皇子潛逃,作為唯一的皇位繼承人,太子雖然不理解景裳為何這么做,卻也沒有什么大禍臨頭的感覺,他覺得這天下已經在他手里,要提防的是他那工于心計的太子妃而不是天下的悠悠之口,宮門外聲討的人一日多過一日,言官的折子一本疊著一本,太子被攪得終是沒了耐性,早朝拖出去揍了四個言官,勒令吏部將不上朝的人全部革職,最后還派了禁衛軍去驅逐宮門外的士人百姓,放言如有抵抗格殺勿論。然而這位平日看似只尊重太子的禁衛軍統領,此時卻是違抗了太子的命令,非但沒有整肅宮門,反而是將他從來不屑搭理的五皇子溫玨護送進了皇宮,而等著溫玨的是忽然“痊愈”了的皇上,措手不及的太子立即被“請”進了冷宮,而東宮也如早就預備好的一般迅速被護城軍守住了。錦景宮名字雖好聽,卻是一座切切實實的冷宮,據說開朝至今,這宮里住過十七位后妃三位皇子,可囚了太子卻還是頭一遭,錦景宮里并不寡陋,卻總是令人覺得說不出的清冷,太子在錦景宮里住了三日,沒等到他的父皇,反而是等來了喬裝打扮的太子妃,卞黎檬扮作一個送飯食的小宮女潛入冷宮,對著面露詫異的太子她并沒有閑心敘舊,反而直截了當的說道,“殿下,我來送你上路?!?/br>對著自己所謂的發妻,溫珝心灰意懶連驚訝都省了,他不問她如何進來的,不問她有何目的,只是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發問,“我憑什么聽你的?”卞黎檬將一份手抄的奏章遞給太子,太子扯過來抖開草草的打量了一下,六部聯合上書請求皇上廢立太子,上面羅列了太子的幾十宗罪責,別的暫且不說,弒君、弒父、勾結外邦、只開篇這三條便足以讓太子死上千百次,太子懶得再看下去,將奏章隨手甩在地上,看著太子妃冷笑,“卞黎檬,你連我上路的時間都想定一定?”“我這么做并非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腹中的孩子,”太子妃將一個翠色的瓶子輕輕擺在太子手旁的寒梅方桌上,語調竟是如往日一般的嫻靜輕柔,“殿下,父皇對您未必沒有父子之情,現下他雖恨不得殺了你,可如果忽然知道你的死訊,也許心下便會記起殿下從小到大的好處來,給你留一個太子的封號也大有可能,”卞黎檬輕輕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繼續說道,“這孩子是罪人之子還是故太子之子,全在殿下一念之間?!?/br>太子有些被太子妃說動,但仍不信任的發問,“你以為溫玨是什么好東西,他會放我的孩子安心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