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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行到葉悔之身邊停住,開口說道,“回去吧,窮寇莫追,等天亮了再派人清掃戰場?!?/br>葉悔之抬起右手,夜色中仍然能看到那只手滿是鮮血,葉悔之將血紅的手握成拳又松開,側頭正迎上季滄海透著擔憂的眸子,葉悔之想扯個笑出來卻沒有成功,但語氣聽起來還算淡定,“原來你一直過的是這樣的日子?!?/br>季滄海壓下心中憂慮,眼神重新變得清明,他不回葉悔之的話,只是抬手抓住葉悔之那匹馬的韁繩,駕馭兩匹馬一起往回走,“回去再說?!?/br>葉悔之回軍營之后立即洗了個熱水澡,這大概是季滄海印象中葉悔之洗的最久的一次,待葉悔之換好干凈的衣服散著頭發出來,整個人已經瞧不出什么異常,白口關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也沒有閑人幫季滄海和葉悔之準備營帳,他們兩人都是暫時待在營將程忠義的帳子里,程忠義已派了人去統計傷亡人數,而他正和季滄海坐在榻邊商討撫恤事宜,兩人見葉悔之出來便住了口,葉悔之搬了個椅子放到季滄海身邊坐下擦頭發,“你們繼續,不用管我?!?/br>程忠義是個徹徹底底的糙漢子,平生只服有本事的人,當年季滄海初來北境也是騎射槍法的同他比了個遍,這才讓他心悅誠服的聽從調遣,方才程忠義瞧見了葉悔之的燕連環,對這位年輕小侯爺的印象簡直好的不能再好,程忠義一點不見外的起身重重拍了拍葉悔之的肩膀,“小侯爺,老程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了,那燕連環他奶奶的就是天神下凡也不能射的比你更厲害了?!?/br>葉悔之還是第一次對上如此粗獷直白之人,覺得仿佛說句謙遜的話都像不夠推心置腹辱了他的誠懇似的,葉悔之想了想才回話,“不瞞程大哥,形勢所迫才發揮的好了些,平時沒這本事?!?/br>葉悔之那句程大哥聽的程忠義渾身舒坦,程忠義越發熱絡的開口,“敢帶著十幾個龍驤衛就去闖敵陣殺主帥,是個人物,一會兒你在我這營帳里好好歇歇,不嫌棄以后就跟大哥一個帳子一張床睡,親近?!?/br>季滄海抬眼瞥了瞥程忠義,面無表情的說,“我估計這么長時間死傷也該統計的差不多了,你先去看看,知道大概人數我們再商議上奏嘉賞和撫恤的事?!?/br>程忠義不疑有他,爽快的點點頭,“成!”葉悔之低頭忍笑,心想這人真是爽直有趣,待到程忠義出了營帳,季滄海抬手勾著葉悔之的下巴讓他看自己,“左一個程大哥又一個程大哥叫的親熱,怎么從不見你喊我一聲季大哥?”葉悔之拿手背輕輕撥開季滄海的手,眼中露了些笑意,“吃醋?”季滄海有心哄葉悔之,笑著發問,“是又如何?”葉悔之繼續擦頭發,一臉事不關己的答道,“那你就去找程大哥麻煩好了,同我有什么關系?!?/br>季滄海起身,扯過葉悔之手中的布巾替他擦頭發,葉悔之頭發像黑緞子一般好,讓人握在手中便忍不住放輕了力道,季滄海替葉悔之將頭發擦的差不多便打發他去已經鋪好的床鋪上睡覺,折騰了整個晚上葉悔之確實有些困倦,從善如流的便去睡了,并且才躺下不一會兒就傳出了綿長的呼吸聲。雖然知道葉悔之睡熟了,季滄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坐在床邊看著,程忠義將統計傷亡的記錄拿進來的時候,季滄海遠遠朝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可憐程忠義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最后是拎著那本子踮著腳尖做賊一般走過去的。葉悔之的心性堅韌豁達,他在從戰場回來的路上和洗澡的時候一直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本來所有人都瞧不出他有什么異狀,可是等入了眠便身不由己了,他夢見猩紅的血染透了天上的月亮,到處是尸體和鮮血,無數張陌生的面孔瞪著空洞的眼睛望著他,不知從何處傳來陰森凄慘的哭號聲,葉悔之想離開這個敵方,可他拼勁力氣也無法挪動半根手指,他又試著發出聲音,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就好像他也是這尸陣中的一個,只能一動不動的和其它尸首待在一起。冷汗浸透了葉悔之的衣服,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法抑制的恐懼,就在他無力掙脫感到絕望的時候,忽然覺得一股暖意撫上他的眉心,溫和熟悉的呼喚聲漸漸響起,“悔之,醒醒,悔之?”葉悔之猛然睜眼,眼前是柔和的橘色火光,季滄海正皺著眉頭俯身望著他,葉悔之猛然起身摟住季滄海,死死的勒住眼前的人仿佛怕他才是幻覺一般,季滄海安撫的輕輕替葉悔之順著背,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汗漬,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摟的又緊了些。葉悔之緩和了一會兒便冷靜下來,也不說自己做了噩夢,只是草草的解釋說睡懵了,季滄海并不點破,點點頭讓葉悔之重新睡下,仔細的替他掖了掖被子,只叮囑了一句自己就在這兒不走。饒是得了季滄海的承諾,葉悔之睡得仍然不安穩,后來又驚醒過兩次,最后還是季滄海也和衣躺下摟著葉悔之一起睡,葉悔之才真正踏實的睡了過去,等到葉悔之再睜眼的時候,瞧著帳子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是接近晌午,季滄海不知道什么時候起的身,此時正坐在書案邊,同程忠義、蒼夜、許開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一起商議著什么。“他們攻打老子的白口關到底是個什么居心?”程忠義天生大嗓門,話一出口就見季滄海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程忠義雖粗獷卻不笨,立即捂住嘴巴壓低了聲音,“我這兒又沒東西可搶,為什么他們選白口關來打?”葉悔之武功了得,聽力自然比常人強上許多,就算幾個人怕吵醒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每個人的話仍然都清晰的傳到了葉悔之的耳朵里,接了程忠義話頭的是蒼夜,雖然葉悔之曾經覺得蒼夜是個精壯漢子,可如今同程忠義一比簡直斯文太多了,蒼夜低聲答道,“如果朔北是為了既得好處,那應該去搶邊民,只有兩國真的交戰才會攻打白口關這樣的軍事要地,可就算如今南溟同其它幾國的形勢不好,可也并不代表朔北有本事開戰將南溟真的吞并,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本事打下咱們南溟國,難道其它幾國會看著他白白撿便宜不干涉么,只怕他這是和誰結了暗盟,可能就是要牽制住北疆駐軍不能調遣支援其它地方?!?/br>一個上了年紀應該是軍師的人繼續說話,“可是咱們北疆軍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哪怕只是意圖牽制,朔北軍也是損失不少,究竟是誰許了朔北多大的好處,他們才會肯答應做這個買賣,老夫可不覺得旗格王是個胃口小好糊弄的?!?/br>對于朔北軍的行為,季滄海有些憂慮,“假如說之前幾國一起有所行動是因為結了暗盟,準備共同對南溟施壓,讓我們寡不敵眾只能各自給了好處息事寧人,可西戎議親之后定然不會再參與合圍南溟之事,等于是西戎背棄了朔北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