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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心一意抱緊太子的大腿,畢竟孫賁在振威軍待過那么些年,對振威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太子既然想動葉家和葉家的振威軍,他就還算是一顆十分頂用的棋子,這棋子保住孫家不難,可能不能保住孫小寒卻難說了,孫夫人哭的幾乎要暈過去,孫伏虎只會念叨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我jiejie救出來,孫賁去求見太子的時候雖是心疼的心頭滴血,卻也定了主意,如今只能丟卒保車,畢竟孫家還老老少少這么些人,畢竟孫伏虎是一脈單傳,不用女兒平了葉家的怒氣和太子的臉面,此事是沒法了結的。孫賁去找太子表忠心的時候并不知道,他能想到的事其實孫小寒也想到了,孫小寒聽說柳半君生下一對男孩狂笑不止,接著便咬舌自盡一死了之,人死萬事休,葉家并未再加羞辱將孫小寒的尸首送去府衙,而是直接送還給了孫家,可此時孫家見著百般寵愛的孫小寒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首如何還會去想葉家的好,只恨不得孫葉兩家有我沒你不死不休。葉悔之蹲在自己的小院子里,他身前有一只簇新的木馬,是葉驚瀾臨走前親手做的,葉悔之拿著手帕一點點認真的擦拭著木馬,同站在身后的人說話,“也不知道那兩個小東西什么時候才能會騎這個?!鄙砗蟮娜顺聊徽Z,葉悔之也不在意,“我大哥臨走的時候給孩子取了兩個名字,男孩就叫梓溪,女孩就叫梓棠,如今雖是生下了兩個男孩,但嫂子還是兩個名字都用了,梓溪是老大,梓棠就給了老二,誰讓他生的晚呢?!?/br>季滄海低聲答道,“都是好名字?!?/br>“我知道你來說什么,父親下朝回來同我講過了,你不必難開口,我知道你盡心了?!?/br>葉悔之的爵位和官位來的唐突,他一直告假不肯去上朝,事情是葉宗石下朝回來講給他聽的。永州平叛的事,太子以葉驚瀾死了怕葉家存有怨懟之心為由,一直不肯答應由葉宗石前去,本來朝臣們還覺得太子想的太多,結果轉眼太子的人又差點把葉驚瀾的遺腹子也害死,這下子別說太子,滿朝文武都覺得葉老將軍一怒造了反都不意外,太子雖沒料到會鬧到這種地步,可事情反而如他所愿,所有人都覺得這帶兵的事葉老將軍還是算了吧,季滄海會打仗又兩邊不靠的,這人選也挺好,主要是他絕對不會造反不是。季滄海領了命,太子又悠悠開口,說永州的事派你去也是知道你同葉家私交甚好,葉老將軍年紀大了家里事情又多,本宮也不忍讓他一把年紀再cao勞,只不過多事之秋也別怪本宮疑心重,你此次帶領大軍前去平叛,不如就讓葉家二公子到我東宮里作客一段時日,我同葉家有些誤會剛好也趁著這個機會化解化解。眾人聽出來太子這是要留個人質在身邊,只是沒想到季滄海出兵,怎么人質留的卻是葉家人,滿朝文武除了柳龍驤心里有數,連葉宗石都皺著眉頭想不出太子是在鬧哪一出,一時間滿朝文武只得斂口不言靜觀其變,想等散朝了互相打聽打聽自己是不是錯過了什么。太子對葉悔之動過什么心思別人不清楚,可季滄海如何不清楚,就算葉悔之武功再厲害,葉家一大家子人還挾不住他么,季滄海跪地行禮,“永州之事臣自當盡責,但若前提是以允安候為質,恕末將難以從命,太子殿下還是另擇人選吧?!碧觿倓傉茩?,最恨自己決定的事個個都要來駁他顏面,當即面色不悅要挾季滄海說若抗旨便是死罪,季滄海梗著脖子寧死不從,太子派季滄海去永州尚有大用,他也不能真的改換了人選,可是讓他收回軟禁葉悔之的成命又實在打臉,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又是五皇子給了太子個臺階下,“皇兄如今擔著天下大事,想必那葉悔之住在東宮也沒什么福氣能常見到皇兄,倒不如請他在我府上作客些時日,臣弟雖沒什么大本事,這一起賞花品茶開解開解人還是挺擅長的?!边@邊太子雖沒能把葉悔之軟禁在東宮,但終究讓季滄海去永州才是正事,另一邊季滄海知道溫玨想拉攏葉家不會對葉悔之不利,倒也比去東宮強些,在兩人各自的小心思下太子和季滄海各退一步雙雙答應了,至于葉宗石從頭到尾也未開口干涉過,五皇子溫玨頻頻出手把葉家逼到太子的對立面,如今讓葉悔之去王府住著正是和溫玨攤牌的好時機,溫玨把大門都敞開了,葉家沒有不進的道理。葉悔之住進王府,是多方權衡利弊之下的相互妥協,可季滄海卻糾結這件事對葉悔之該如何說,葉悔之這些日子在軍中努了多少力吃了多少苦他看在眼里,葉悔之想親自去平叛去接他大哥回承安他心知肚明,可現在葉悔之非但不能去替他大哥扶靈回來,而且要去被人關起來做人質,這話季滄海難以開口,若非葉宗石先將事情講了,只怕季滄海還要繼續糾結到底如何講出來,季滄海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可對著葉悔之的許多事他都沒了從前的干脆利索。季滄海將擦拭木馬的葉悔之拉起來,讓他轉身對著自己,又沉默不言的拿出家傳的連年如意佩親手替葉悔之系在腰上,葉悔之低頭去看,這玉佩他在季滄海那里見過幾次,實打實的好東西,從前他還打趣過讓季滄海將玉佩賞給自己,那時候兩個人還未生情,季滄海只是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葉悔之悟到了玉佩的由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顧左右言它。葉悔之這個當事人的心情反倒比季滄海稍好一些,他故意問季滄海,“這不會是你們家的定情信物吧,只傳給正室那種,給了就過一輩子不許反悔那種?!?/br>季滄海終于肯開口,“是又如何?”葉悔之拉住季滄海的手,心里有些舍不得,這些日子兩個人各忙各的鮮少在一起,馬上季滄海就要去永州而他要去溫玨那里,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葉悔之溫聲說話,“一年之約怕是難以兌現,十幾年你可愿意等,待到我大哥那倆小崽子成了事,咱們再去尋處地方隱居?!?/br>除了葉悔之,葉家滿門只剩老幼婦孺,季滄海本以為那一年之約早已不能作數,可沒想到葉悔之還記得,而且還謀劃著那么一天,有葉悔之的一句話,十年如何,二十年又如何,季滄海反握住葉悔之的手,壓抑住眸中情緒波動,“如若你求我,我便勉強等你一等?!?/br>葉悔之露出了這么久以來第一個笑意,“嗯,求你?!?/br>季滄海低頭在葉悔之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留個契?!?/br>葉悔之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被葉宗石交待了一番后當天便坐著馬車去了溫玨的王府,季滄海坐在馬車里送他,到了王府門口不方便下車露面,只是同葉悔之保證,自己一定替葉悔之給葉驚瀾扶靈,葉悔之心下感動卻不想表露出來,一派輕松的將臉湊上去問用不用再留個契,季滄海笑著捏捏葉悔之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