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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吧?!?/br>繆老爺子喝了酒,酒勁上頭,紅著臉擺擺手說道:“不當得不當得,就是個小宅院?!?/br>繆長風聞言心想,還真就是個小宅院。一晃到了七點鐘,宴會正式開場了。老爺子的身體比不得年輕人,十點前一定要睡覺,所以宴會安排的時間也很早??娬箢^有個附帶的院子,此時被布置得古香古色美輪美奐,又與現代結合,四處擺滿了自助食物和紅酒飲料。繆長風心里有些急了,他在想周生蕭怎么還不過來。以前不是沒有這種先例,周生蕭對于這些約定一向不如何遵守的。“呦,繆教授怎么也在門口接客了?”說話的是繆亦君,繆家在京城留下的分支家的大兒子??娂铱偣惨簿瓦@么點人,這個繆亦君今年二十出頭在美國念大學,被家里寵得不知東西南北就養成了一身囂張跋扈的脾氣。繆長風今年28歲,按照輩分來說是繆亦君的小叔子。比起不學無術的繆亦君,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為南大副級教授的繆長風自然更受到長輩們的青睞,常常會拿二人當作對比。長此以往,繆亦君便怨恨上了繆長風。見繆長風沒說話,繆亦君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娂业幕蚨际謨灝?,他也長得很好看。不過他還處于那種少年與成年人之間的稚嫩,睫毛很長,臉蛋白皙,只能用漂亮來形容。他比繆長風整整矮了一個頭,穿著白色燕尾服,伸手拍了拍繆長風的肩膀,“喂!你聽沒聽到我說話?”繆長風低頭俯視他,寒意侵人,“別碰我?!?/br>繆亦君嚇了一跳,立即收回手。在他的印象里,繆長風一直很好欺負。他從來罵不還口,保持著那副溫和疏離的假象,騙過了所有人。繆亦君一直認為,繆長風就是這樣騙過了所有人。他的本質,也許十分不堪。繆長風沒再搭理他,轉身繼續招呼賓客去了。不知又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之后,他看到周生蕭終于姍姍來遲。人群忽然有些安靜下來,庭院里的人們似乎都將目光投向了門口??婇L風仿佛有所預感一般,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面前。周生蕭穿著一套黑色西服,打著領結。高級定制的款式很合身,愈發襯得他身高腿長,眉宇間有有一股說不出的氣質,仿佛走在何處都是眾人眼中的焦點。周生蕭走到繆長風身前,他剛才店里趕過來。他將手里提著的紙袋遞給繆長風,臉上難得露出幾絲風塵仆仆的疲憊:“這是給你爺爺的賀禮?!?/br>繆長風接過紙袋,欲言又止。這些天他去過好幾趟浮笙鋪,但聽許延寶說,周生蕭出了一趟遠門,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站在一旁的繆亦君卻早已注意到了這一幕。他有些驚異地望著周生蕭,顯然是為他的樣貌:“你好面熟??!是不是哪個明星?”此話一出,氛圍便變得有些奇怪了。能來參加繆老爺子壽宴的人,無一不是社會名流或政界人士,偶爾少數幾個家族里的少男少女也在場,算是家長帶過來長長見識的。一個明星,居然能來堂堂繆老爺子的壽宴?繆長風立即冷聲說道:“他是繆爺爺特意邀請來的?!?/br>周生蕭淡淡地說道:“我不是什么明星。我是繆先生的同事?!?/br>“同事?”繆亦君夸張地笑了一下,“原來是南大的老師啊。沒看出來,現在連老師都長得這么好看了?!?/br>繆長風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道:“他不是老師,是教授?!?/br>“怎么可能?”繆亦君上下看了周生蕭好幾眼,還是不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有多大??茨挲g,總感覺與他同齡。繆長風以28歲的年紀奪得副教授這個名頭已經十分駭人,眼前這個青年能有多大歲數?周生蕭不愿再說話,與繆長風一同到內廳里。他們尋了一個角落里的位置坐下休息??婇L風有點局促,問道:“要不要給你去泡一盞茶?”周生蕭搖了搖頭,稍微躺在沙發上,疲憊地閉上眼睛。許久,他才說道:“我這段時間去蘇州了,走得太急沒跟你說?!?/br>“沒關系?!笨婇L風知道周生蕭是不用手機的,他一離開恐怕就要杳無音訊地消失很久。猶豫了一會,繆長風還是說道:“我爺爺找你,是因為當初那幅事銘圖軸的事情?!?/br>“怎么了?”繆長風說道:“他希望能夠跟你買下這幅畫?!?/br>周生蕭笑了笑,“那幅畫我已經送給你了,如何處置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br>“這……”繆長風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按理來說他是不應該接受這幅畫的,可是如今他和周生蕭的關系又變成這樣,他不知怎么辦才好。周生蕭伸手理了理他的領口,無視了他一下子就漲紅的臉,慢騰騰地說:“況且,我們如今的關系,那也姑且算是送給家人的見面禮吧?!?/br>繆長風安靜地看著周生蕭,其實單論起相貌而來,他長得也不比周生蕭差。只是平日里總是板著一張臉,教人忽視了他清秀得宛若女子的容顏。許久,他才輕輕笑了笑,“聽你的?!?/br>他等待了千年,才發現他從未后悔過。宴會已經開始了,繆長風帶周生蕭去了樓上的一間客房休息。雖說繆老爺子要與周生蕭見面,但既然這幅畫已經給了他,那就沒有再見面的必要了。周生蕭的確累了,這于他而來這是極少有的。只是近來身體變差了,而他為了取得那古佛吊墜亦費盡心思……太久沒在人前出現,倒讓人忘了他南州周爺的名頭。他倒頭就睡下來了。從前他是睡不著的,今日不知為何,聞著身旁熟悉的淡淡清香,竟然很快便進入夢鄉。繆長風在房間里陪了周生蕭一會,就不得不再重新回到宴會了??娎蠣斪舆@時也出來走動,時不時與當年的老友飲酒碰杯。繆老爺子請了一幫老家伙去自己房中,那里收藏著這些年他得到的各式古玩。果不其然,這些如今都浸yin在政界商界的老一輩紛紛發出驚嘆:“繆老爺子,不愧你當年離開京城。這里每一件東西恐怕都價值連城吧,你活在這里也挺享受的,看不出來你才是人精啊?!?/br>繆老爺子摸了摸下巴,臉上有種頑童般的得意,“我跟你們說,我前陣子還得了一件寶物?!?/br>“什么寶物?”眾人不禁有些好奇。繆老爺子氣色紅潤,愈發激動:“那可是唐伯虎畫的事銘圖軸,這半幅失傳已久,想不到竟然能夠到我手里!只是現在還買下來,待買回來時再借你們觀賞觀賞?!?/br>眾人之中有位吳老頭,他不是什么商界政界的大佬,而是一位聲名赫赫的考古專家,擔任著國家博物館的館長。他以前就看不慣繆老爺子仗著錢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