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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些不符,奧利弗眉梢一動,正準備說什么,卻聽亞爾曼沉聲道:“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叫她不要做一個奴隸!因為奴隸的悲慘與不幸她看不到,我不能坐視一個天真的女孩這樣輕率地把自己變成一件物品!”那語氣,沉穩得如一片厚重的土地,又鏗鏘如邈遠的天空。奧利弗的眉毛慢慢放下來,前傾的身體也靠回了椅背上。西絲麗雅張揚地眉眼在這一句話下下意識地收斂起來,她隱隱約約意識到有什么不一樣,卻沒捕捉到那種感覺,只是糊涂地順著劇情向下走:“悲慘?你覺得做我的奴隸是悲慘?我在你眼里竟是這樣一個殘忍的主人嗎?”“不,奧萊娜,您是最善良的花朵?!蹦腥说难劬锞従徰_一絲繾綣,如同一片樹葉墜入平靜的湖面,他有些逾越地伸出手握住了眼前這個貴族女孩的手,古銅色粗糙的大手與對方那白皙嬌柔如羊乳般的玉手呈現著那樣鮮明的對比,“殘忍地不是您,而是‘奴隸’這個詞本身?!?/br>奧萊娜驚愕地抬起頭看向他。他的眼睛那么深情又那么悲哀。她忽然就呆滯住了。“卡卡卡!巴特萊,你在干什么?!你的詞呢?”“對不起,奧利弗導演?!蔽鹘z麗雅猛然被從失神中喚醒,一貫張揚地她張口結舌半晌,竟然道歉了,連奧利弗都意外地看了她一陣,才悻悻地揮揮手:“再來再來?!?/br>莫一笑看得分明,亞爾曼不愧是拿過影帝的人,實力還是很不錯的,在昨晚兵荒馬亂到那個地步的前提下,還能調整心態,打破自身的桎梏,還一上來就展現出奪人的光彩。恢復了正常實力的亞爾曼似乎是為了一雪前恥,來了個演技大爆發,一舉一動都做得恰到好處,奧利弗那張早上陰沉沉的臉這會兒也煥發出光彩來。西絲麗雅一下子沒適應得來這男人巨大的變化,又吃了兩次ng才過了這幕。莫一笑心滿意足地把記錄本上對方的場次改到3,ng次數8。男女主角的這場戲之后兩場都是莫一笑和亞爾曼的,最后一場則是亞爾曼、莫一笑、西絲麗雅都要參與的,莫一笑摸著下巴想了想,再聯系一下劇情,嘖,今晚簡直修羅場啊……第29章如果說亞爾曼和西絲麗雅的戲是亞爾曼為自己正名的機會、讓劇組人員開始點頭道“昨天肯定是出了什么意外特別不在狀態”的話,接下來亞爾曼和莫一笑的戲演起來才是看得人眼睛都舍不得眨。凡森在卓的地方養傷,稍微好了一點就想出去找個工作給卓補上房錢。卓雖然對他兇巴巴的,但其實一直也沒趕走他告發他,凡森慢慢覺得卓是個好人,不能欠他錢。凡森沒有身份文件,不敢去找正經工作,只能跑到黑市,找到一份在賭場清潔的工作。結果才干了兩天,就碰到了卓——被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面的老男人摟在懷里的卓。卓在劇中的身份是個少年淪落風塵的妓.子,但凡森一開始不知道,他只知道這是在他逃跑中給他個住所收留他的刻薄少年。觀眾跟著凡森的視角,也一直不知道卓是做什么工作的。直到這一刻,黑發的如同瓷娃娃般精致的少年被一個肥碩的男人用油膩的手指揉搓著,還得保持著淺淺的笑容,故作嬌羞地躲避著,艱難地躲開那只手在大庭廣眾之下令人難堪的褻.玩。莫一笑輕輕咬著嘴唇,臉上的表情顯出三分隱忍,長長的睫毛輕輕地顫抖了一下,口中的聲音帶著刻意的嬌媚,尾音帶著一點粘膩:“莫特先生……您專心看著牌啊……我們回去再……”“哈哈,寶貝,不妨事!即便我一眼不看也能贏得他們嗷嗷叫!”不知名的身體圓滾滾的男人發出有些猥.瑣的笑聲,一張肥頭大耳的臉湊近莫一笑,作勢在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莫一笑微微調整身體,配合著對方,讓這看上去是很實在的一口,心里卻忍不住想,人不可貌相這話有時候真對。亞爾曼那人模狗樣的會借著拍戲揩自己油,這位沒什么名氣的特型演員長得猥瑣,演的這幕戲也猥瑣,但動作都是點到為止,如果八分的動作就能演出十分的效果,那就絕不多一分,堪稱紳士。少年手臂挽著那只頂他大腿粗的手臂,口里說著奉承的話,哄得那人開心地發出粗啞的笑聲,他自己的頭卻微微偏轉,偏向遠離男人身體的那一方,然后他的頭就僵住了,眼睛隔著憧憧的人影呆呆地看著前方——凡森拿著抹布,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看著他。少年清秀白皙的臉上晃過了難堪的神色,他猝然轉回頭,把自己小巧秀美的頭顱埋進了身旁男人肥碩的胸口,換來對方哈哈的大笑:“怎么了寶貝?這么撒嬌……?。。?!”卓一個激靈抬起頭來,正對上凡森嘴唇顫抖、說不出是痛惜還是失望地臉。強壯的干體力活的男人剛剛大步沖過來一拳就砸在了那口肥豬的臉上,另一只手拽著少年的胳膊,粗暴地把他硬生生從那肥碩的人懷里拉起來,然后就再沒給他一個眼神,像是扔垃圾一樣把他甩到了一邊,自己則又沖上去對著開始罵罵嚷嚷的那個男人廝打起來。飛蟲攝錄儀分成了兩撥,分別盯著男一號和男二號。黑發的少年維持著被甩出來的姿勢半躺在地上,聽著不遠處那似乎很遙遠的毆打聲,忽然覺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他一只胳膊撐在地上,手肘抬起,做出一個發力的動作,似乎想要撐著身體站起來,但卻又頓住了。他的臉上是恍恍惚惚的神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那只胳膊又慢慢地放松了,手肘垂了下來,服帖上冰冷的地面。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化了,眼睛微微轉動,睫毛慢慢揚起,似乎注視著什么地方,又似乎只是一個臆想中的遠方。攝錄機的鏡頭里,那雙眼睛的焦距一點點模糊起來,少年明明沒有眨眼,臉上的肌rou沒有什么變化,就這么大大地睜著眼睛,那雙黑色的眸子里,就一點一點地泛起了水霧,然后就在你覺得他會哭出來的下一秒,少年驀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那雙眼睛里已經什么都沒有。是的,沒有淚水,也沒有任何情緒,平靜到極點的一雙眼睛。然后那雙眼就又變了,它輕捷地一眨,微瞇的眼尾里就斜出一點嘲意,配合著倏然輕撇的嘴角,仿佛是一個短促到來不及形成就又化開的諷笑。不知是在笑誰。少年雙手撐在地上,慢慢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