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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古董的清單。他可以不要那些玩意兒??墒悄弥切┢娈惖睦碛蓴D兌他,這就令他不那么舒服了。九八年三月,趙學軍終于從國外回來,這次回來,一掃前幾年的陰郁,他鼓動老爺子將一身身家都捐了。這次他想看下,那些人到底能留干爹到什么時候?常家現在被他攪得那是天翻地覆,常譽的哥哥知道弟弟的資產被捐了之后,一怒之下取消了一些繼承權,這倒是他沒想到的。以前,他一直是看不起那位市儈的,總是用眼角撇著他的常三爺的。回到天州市,趙學軍替了周瑞的班,周瑞帶著妻子與兒子去度假。上班沒幾天,趙學軍在一次市委組織的商業動員會當中,見到了久沒見的周旭紅。時間在周旭紅身上打了一些烙印,裝訂了幾幅厚皮臉。周旭紅就如沒發生過哪些不愉快一般的與趙學軍換了名片,還寒暄了一會,并故作親厚的把趙學軍介紹給了幾個領導,一副很照顧趙學軍老同學的樣子,趙學軍恰當的表示了感謝。分離之后,趙學軍也覺得再不會有什么交集??删驮诘诙€星期。周旭紅便主動找上門來借錢了。最初,他借五萬,接著隨著到來的次數變成十萬,二十萬,三十萬……這一日下午,趙學軍還沒處理完事兒,老媽高桔子就打來電話抱怨婆媳關系,趙學軍正聽著電話,周旭紅又強開了他的辦公室門,笑瞇瞇的坐到了一邊,自己取了一次性杯子,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對你說,她就不是個會養孩子的。給孩子煮掛面,煮那么硬,小孩子腸胃弱,那是能消化得了的嗎?小孩子,每個月初一十五吃七珍丹開開,拉拉肚子之后什么病都不會得!清胃火那是為了孩子好!我這么地就是瞎給孩子吃藥了???我怎么就是不懂養孩子?我怎么就不懂???她男人是玉米地里自己抽穗長大的?!屁!那是老娘生的!”趙學軍耳朵夾著電話,抱歉的沖著坐在屋子里的周旭紅笑。周旭紅表示沒什么。“媽,人自己的孩子自己看著,你去看看,稀罕稀罕得了。那么遠,見一次不容易,別動不動的就吵架,還是跟親家母吵架……”“我怎么吵了?軍軍,你媽是個很有檔次的人,你說對吧!”“啊……對!”“那一般的婆婆能跟我比嗎?”“那不能!”“我就說??!你看,他們兩口子外地,買房這些你知道怎么回事,你哥幫不上家里,每個月……媽不瞞你,每個月媽給他三十萬。你看你嫂子,結婚到現在,換了兩部車了,家里孩子她不cao心。你改霞姑姑去,她說改霞姑姑不會科學育兒,好吧,改霞回來了,那我去,她又說她媽也想去。你沒看她……媽那個樣子呢,文藝兵出身,拿腔拿調的,我就看不慣……我怎么就不能生個閨女呢……”高桔子足足嘮叨了五十多分鐘,終于扣了電話。趙學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對不住,我媽每天都這樣?!?/br>周旭紅客氣的笑笑,說了些父母不容易的孝道話,又坦然的坐了回去。過去那些事兒,就像沒發生過一般,他們還是好同學,互相知根知底的好同學。周旭紅說了一會子閑話,終于說出自己來的目的,他想借錢,張嘴就是五十萬,趙學軍聽得已然麻木。“我說周旭紅,這話你也能說出口?”趙學軍氣笑了。周旭紅的臉皮難得紅了下,很快他就如又想起什么一般恢復了正常,他喝了一口水之后,淡淡的來了句:“你不缺那幾個,五十萬,我給你打借條。你知道的,我現在在市委上班,我也不會騙你的,我付你八分利息。最多一個月,連本帶利我還你?!?/br>趙學軍調侃到:“呦,周副科長……”“就要正科了!”周旭紅好心的提示了一句。“哦,周科長,是找到了什么發財的路子?”周旭紅遲疑了一會,他知道他如果不露自己的底牌,趙學軍是不會借他錢的。于是他考慮再三還是說了實話。在說話前,周旭紅賣弄了一段近代史,接著是商業金融運作。說起這些條款性的的東西,周旭紅那是朗朗上口。說完,他眉目越加的高深起來,他說他目前正在與父親在廣州搞項目。他們成立了一個基金會,一個海外華人愛國基金會。這個基金會的主要內容就是……尋找國外的愛國華僑,將這些力量集中起來,請他們回國投資。目前基金會運作很暢順,第一筆款子約人民幣兩億元,將會在下個月注入??墒窃诳钭拥街?,銀行那邊出現一些問題,他們得在賬戶里放保證金三百萬元……周旭紅的聲音越來越大,他規劃了一個夢想國。也不知道真個夢想國是誰吹給他的。他站起來,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有時候很激動,有時候對國家的現狀很痛心。他覺著自己是個挽救者,他要把那些愛過華人集結起來,吹起建設祖國的集結號!趙學軍聽完,心里實在為周旭紅羞恥。仔細想下,卻也是到了這個融資瘋狂的年代了,到處都是幾百億的生意,到處都是偌大的肥皂泡泡!他只是沒想到,周旭紅會栽在這里。不過他不栽進來,誰又會栽進來呢?那么虛榮的一個人。找了一些不合適的理由,趙學軍送走臉色陰沉的周旭紅,即便是他答應借五十萬,幾個月后給五百萬都是可以的。趙學軍還是不客氣的請保安送走了這位未來的“億萬富翁”。送走周旭紅之后,趙學軍給久沒見面的貝冬寧打了個電話,約他在附近的一家酒店去吃飯。很久沒見到趙學軍的貝冬寧欣然受邀。聽著優雅的小提琴樂隊演奏的聲音,趙學軍拿著小叉子吃牛rou條,他不喜歡西餐,可貝冬寧喜歡。他這個人骨子里喜歡那種暗金墻壁薔薇花的風格,也是有些虛榮的。“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了,這不像你,我以為這輩子你都不會主動約人?!?/br>趙學軍笑了下:“這不是老沒見舊同學了嗎,我在學校沒人緣,就認識你一個,就約你的出來聊會。你最近如何?”趙學軍并未對貝冬寧說起周旭紅今天下午來干的事情,對他來說,那都是不值一提的事。他是真心實意的想請貝冬寧吃個飯,畢竟天州這邊上上下下一直是周瑞在跑關系,他就是個幕后。貝冬寧這些年沒少幫忙,卻從未以關系要挾過他拿好處,這很難得。有種人,他們的內心世界,從心里到表面都是陰暗的。也許他們不這么認為。在機關上班之后,周旭紅就開始接觸到了真正社會的階級組織,父親在這個階級有政敵,有戰友。他們每天過的日子對周旭紅來說,極沒有意思,他甚至是厭惡的。他厭惡那種為社會負責,為千把塊錢,一輩子面對一張桌子的刻板日子。所以他一直在找一個機會,一種可以擺脫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