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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過去的事了”喬渭低頭吃了口粥,“哦”了一聲。駱崇繼續說道:“將景堯送到你身邊,是我知道你要參加,然后問了景堯,他答應想去便送他去了,這件事是我的錯?!?/br>喬渭順口舔了下勺子,心想:駱崇你也就這事兒沒錯。“我并無來打擾的意思,母親來找你我也是昨晚才知道,我…”駱崇還沒說完的話,卻被喬渭突然的動作打斷了——喬渭將手輕輕地放在了桌上駱崇的手上,駱崇心里一驚,止了口。然后他看到喬渭右手輕按住了他,左手緩緩的解開他的袖扣,將袖子向上移了移,看著他左腕上的疤痕,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抬起眼直直地望著駱崇,講了句:“說完了?”駱崇不再出聲,喬渭垂著眼將袖子給他理好,扣好了袖扣,收回了手,抬手將最后一口粥喝完,然后講:“所以,我可以發言了么?”“怎么講,最開始知道的時候,我覺得十分荒謬,不可理喻,就好像我愛過的、厭棄過的、放開的,回頭一看就像是一場可笑的獨角戲,”“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感覺”“后來我想,在我對你講,我愛你的時候,你是不是會覺得言語無力而可笑,在我口口聲聲說愛的時候,卻不知道你在經歷什么”駱崇看到喬渭臉上充滿自嘲又泫然欲泣的樣子,想開口說些什么,卻看喬渭吸了吸鼻子,繼續講道:“剛剛我在床上,想了很多可能,過去的,以后的”“想過去如果我知道了,好像還是免不了再走一遍走過的一遭,沒親身經歷過,我們終究是沒辦法對別人的痛苦感同身受,即使是你,可能也是如此,所能做的大概只有陪伴,當然,我們是分開了?!?/br>“所以過去就是過去了,就想了一下以后,我和你的”“可能你還是你,時間久了,找到了其他可以陪伴的人,我也是。然后有一天老到牙都掉光了,顫顫巍巍地坐在搖椅里,倏忽片刻的想起我和你的從前,都是十分久遠的事了,可能帶著些遺憾,然后笑笑也就過去了,幾十年到白發,誰還沒有幾樁幾件的小遺憾”“又或者,你慢慢看著寶寶長大,時不時照舊去看看你的心理醫生,我演我的戲,老死不相往來,各安天命,都是活法”“再者,我知道了這些,而你不來找我,我也不去找你,等到哪天天災人禍,生離變成死別,你會來參加我的葬禮,我會跑到你墳前哭一哭,一輩子就也過去了”“可是,駱崇,我不甘心?!?/br>講到這里,喬渭終于抬起了眼,目光脆弱兇狠,一字一頓地講:“駱崇,我不甘心?!?/br>“我一輩子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照舊可以沒心沒肺的活,和你的一筆也都看開看淡,可我知道了”“我不知道這叫不叫沖動,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沖動都慘淡結尾,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深思熟慮,都有意料中的好結果??晌疫@么多年,沒信什么,只知道命運的弄人和它所給的必然的出乎意料,無論你步步為營做好多精妙的打算,還是多虔誠地期望,結果總是出乎意料”講到這里喬渭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了笑,而后繼續說道:“所以,這一次我也沒什么打算,我知道輕易得來的往往不被珍惜,也知道分開這么久會有空白,也許再一次的磨合會消磨愛意,或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相見不如懷念,所以駱崇,我都知道這些”“可即使我知道這些,但不在一起的方法太多,在一起只有一種,那我為什么不能選一種我最想要的,一帆風順都只是祝語,哪怕會有坎坷我也想,是我們一起走”“所以駱崇,我可能這輩子只會問這一次”喬渭的手下意識的摸著碗沿兒,眼睛卻看著駱崇,說:“駱崇,你還敢不敢和我在一起?”駱崇在一片四月的春光里,看著頂著雞窩頭、目光灼灼的愛人,他想,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喬渭看他許久不說話,有些尷尬又有些說不上的焦急失望,眨了下眼,剛要收回手站起來,卻被對面的人突然按住,他剛有些不滿地“喂”了一聲,就被溫柔地堵住了唇舌。良久,彼此的唇瓣若即若離,他聽到駱崇低低地摻雜笑意的聲音說:“怎么不敢?!?/br>我們或許都曾殘缺,可我愿意相信,是你讓我圓滿。是你,我怎么不敢。義無反顧。51.吃飽喝足,收拾完餐桌,在一片暖洋洋的日光里,喬渭和駱崇又窩在沙發上。喬渭照舊躺在駱崇的腿上,駱崇給喬渭揉著肚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又或者什么都不說。喬渭拿起駱崇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看著傷疤,駱崇用另一只手順著喬渭頭發,輕輕嘆了句:“渭渭,你太心軟了?!?/br>喬渭受不住,輕輕咬了咬駱崇腕上的疤,說:“喂,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你覺得不好???”駱崇輕輕笑了,說“不,只不過有些心疼,心疼你的心軟?!?/br>喬渭聽了,把咬過的地方又輕輕舔了舔,說:“沒關系啊,只對你而已?!?/br>只對一個人而已。你會遇到一個人,讓你心軟得一塌糊涂。駱崇的手指溫柔地順著喬渭的頭發,兩個人在一片春光里靜靜依偎,像是時過境遷后一次漫長的歸岸泊舟。駱崇看著喬渭,珍而重之的不住地落下吻來。在四月雨后初霽的煦暖里,陽臺上養的君影草微微開出花來。歲月忽盡,承蒙不棄。【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