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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了這多墨色奇花這樣出塵絕色的清傲矜持吧!少年的眼神中透過恍惚于迷茫,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何,或者說,冥冥中早已注定他要來到此地。此時的月光之下,樹影山石,竟奇異地形成了一種似幻似真的造型,隱約類似一座堂皇危樓。“月滿西樓,無盡深淵……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嗎?”縱然心念如電,面上沉默似水,只這樣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墨色奇花一點點開放。隨著時間的流逝,花骨朵漸漸飽滿得好似張開。凝滯的身形不變,面無表情,然而眼底卻隱隱浮現出一絲波動。然而隨著花苞的稍稍綻開,一陣若有似無,卻又裊裊不絕的幽香傳出,渡鴉撲翅離林,原本幾近停滯的水面也似乎被幽香撩撥出陣陣漣漪。“嗯?”獨行之人輕咦出聲,忽然長劍對著當空皓月劃過,在如水夜色中化出一道耀眼銀芒,下一刻,空寂無人的天幕之下墜落一名唉唉痛呼之人。銀芒劃入體內,血rou傷處泛出黑暗之氣,頃刻之間便侵入骨rou臟腑,須臾而已,那人便已命喪當場。修長的手靈活地挽了個劍花,長劍一橫:“不用再藏頭露尾了,都出來吧!”他的聲音初時,尚且帶有許久未曾開口言說的暗啞,但很快便轉為低沉內斂的音色,在夜色中緩緩流淌。見行跡已被看穿,何況此行更是超額完成目標,有了意想不到的額外收獲,幕后之人也就不再躲藏,當下長笑現身:“閣下果然是藝高人膽大,我們兄弟在東奧之城中游走多年,自問對靜語森林了解了十之八九,卻想不到竟然你年紀輕輕,便能探入如此深處,真是后生可畏。不知能不能與閣下交個朋友,這朵花世間珍奇,我們見者有份,愿與閣下共享,如何?”說話間,四處忽然出現無數手持銳氣,虎視眈眈之人,竟是不知不覺間,將獨行客包圍在其中,其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嗯?”他輕掃一眼,“藏頭露尾,形容鬼祟,更喜歡癡人說夢,還請另尋高明吧?!?/br>“哈!”說話之人嗤笑道,“藏頭露尾……我看你說的是你自己吧!”“嗯——”少年皺眉沉吟,好似對此人出言不遜而很是著惱,到,“行無義之事,出無端之語,你,當真是欠教訓——既然如此,請、指、教!”話音最后一個字時,長劍上最后一滴殷紅落盡,敵手的眼前是驚鴻一面略過的銀芒。明月星輝,深沉夜色中破空而出道道驚艷時光的白芒。快,快到不及眨眼的數道劍光在眼前劃過,倒下的是無數同路人氣絕的軀體。“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星隱月移,到最后,只剩下長劍之上緩緩滴落的血珠,還有敵手不可置信的質問。“唔?我是什么人?”他輕緩抬眉,漫不經心地開口,“我不過是一個路過的無名之人?!?/br>話音消散,灰袍飄揚,蕩出一股無形氣勁,頓時,周圍的遍地尸骸仿佛被神秘之物碾壓粉碎,化作點點幽紫星芒,消散于空中,頓時,四周一片肅靜清朗,云天陲望。武者散去手中凝出的斗氣長劍,抬頭看向天際隱隱浮現的一抹微白,再看那斷崖之上、溪流之中,夜間兩塊高聳而出的奇石仿佛只是一個錯覺,而那含苞欲放的墨色奇花亦已經消失不見——一切都仿佛本來不存的幻覺。“嗯?長生花,果然如同傳說之中那般——”他背負雙手,悄然站立與川上,居高臨下,看著斷崖之下云氣皚皚,仿若無底的深淵,回憶著曾在古籍殘章中見過的只言片語,心中暗自思量。“書中曾言,‘長生之花,靜語幽幽。月滿西樓,無盡深淵?!蚁惹耙詾橹皇且粋€傳言,然而昨夜奇景,恐怕卻是所言非虛。然而長生花,自結出花苞,到真正至花開并蒂成熟之日,仍需三日,每日月上中天之時方會生長,這三日中更有如百年佳釀般異香遠播,聞者陶然,其香更有治愈之能,于異獸、于有識之士,便如夜中明燈,醒目非?!?,看來想要取得長生花,接下來才是正戲?!?/br>他心中思量,一層層剝絲抽繭般厘清各種關隘,背負雙手,一步一步,緩步向前,尋得一處得宜的樹蔭之下,便靠坐于樹下,幽幽閉目。===在那之后的三天,果然如同典籍記載,有無數異獸與好奇的冒險者前來一探究竟,偶爾能有幸得見月下的長生花,但更多者,卻只能尋得那奇異酒香卻不得其門而入。然而這世上從不缺少博聞強記之人,這臨近花期的最后第三日,才是最難過的。果不其然,就在他輕描淡寫斬去一個十幾人團隊的肖想之后,又站在了有一個人的對立面。“請賜教咯?!?/br>還是一模一樣的話,對手是親眼見證前人如何輕易喪命的武者,對方雖然也同樣凝出了武器,然而握著長刀的手卻在微不可查地顫抖。他心中毫無波動。一眼就可以勘破對手心中不戰而怯的意志,同樣也能看穿對手的實力。實力的差距無法邁過。然而,既然發現了對方心中的那一絲怯戰,又怎可不善加利用呢?他從不吝于用各種方式,找到最輕松的辦法。一句冷冽低沉的“請賜教”,一點亮如燦星的劍芒,照耀出他冷酷冰寒的雙眼,即使已經連戰三日,這個不知從何處來,不知姓甚名誰的神秘少年劍客,仍舊威武不屈,沒有絲毫頹敗之象。他不需要發出一言,只是孤傲地站立,卻足以給他壓上千鈞重壓。對手越看越是心驚,額頭冷汗滴滴滑落。正在此時,對手忽見行者放下緩緩抬起凝氣的右手。他不由愣住。“你,這是何意?!”“這嘛……就要多謝指教了?!?/br>多謝……指教?指教從何處來?疑問縈于心頭,聯想到之前他種種可怕冷酷的行徑,此時依舊冷艷冰寒的神色,周身岳峙淵渟的氣度,對手不由心下一顫。他勉強否定掉自己心中那個“荒謬”答案:“指教?敢問閣下是什么意思?”“武將三重,修火屬功法,觀汝兵器,雖已修出本命真兵,卻只將將度過一重淬煉罷……怎么樣?吾說的可曾有誤?”灰袍的行者一雙冷銳的眼平淡掃過,內里是睥睨一切的清傲,便仿佛面前之人只是一只可以隨手碾壓的螻蟻,一眼即可看穿,不足一哂。對手強自撐著面上表情不動,然而微微抽搐的面部筋rou、透露出驚惶的眼神,卻已經泄露了內心的惶恐:‘什么??!……他果真已經看穿了我的所有伎倆?我明白了,方才的氣勢之比,恐怕便是在試探我的實力,想要知道我是拼盡全力,還是扮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