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毫無底氣，輕笑而掩，“你滿意了？征服了？”

蕭四無的眼睛近在咫尺，很快壓著他躺下——

“滿意極了，睡罷?！?/br>
番外：九華一夜

蕭四無的一生永遠有追求，得到了一個，還有下一個。

他靜靜地又抽了一布條纏上尤離手腕，“馬芳玲的鞭子都帶刺，女人果然都不是善類?！?/br>
尤離道：“蕭四無，你瘋了?！?/br>
蕭四無道：“蕭某沒有色迷心竅?！?/br>
他動作輕緩，“蕭某真的很喜歡你?！?/br>
他道：“你能來，蕭某是很高興的?！?/br>
尤離沉默半響，聽著窗外微風之聲，聲音就啞了下去，“你不生氣么……”

蕭四無道：“你又不是第一回說謊騙人了?！?/br>
尤離搖頭，“沒道理的——”

蕭四無道：“良景虛不是蕭四無，當然不知道蕭四無的道理?！?/br>
他吻他頸側，“你要是真覺得我該生氣，那也該賠禮道歉才是……”

尤離的聲音模糊不清，“你傷還沒……”

那人指尖在他腹部一躍，點著那處舊痕，“這個是怎么傷的，還記得么？”

尤離道：“去秦川暗殺，失手了?！?/br>
蕭四無道：“然后呢——”

尤離回憶片刻，“輕傷而已，沒有然后?！?/br>
蕭四無笑得輕松而滿意，“你也有失手的時候？”

尤離道：“那種鬼地方，天寒地凍，我是在云滇長大的人……”

蕭四無道：“秦川也是風光無限的地方?！?/br>
尤離被腰后的輕癢激得發抖，“不……我不喜歡秦川……”

蕭四無道：“為何？”

尤離氣息漸促，“不知道！討厭根本不需要理由，就是不喜歡——”

鎖骨一暖，聲音迷迷蒙蒙得如夢似幻——

“說的好，蕭某也不喜歡秦川?！?/br>
他該感謝合歡，感謝江熙來，感謝百曉生，甚至感謝明月心。

他終于可以把一個人牢牢攥在手里了。

這個人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極卑微的地位上，乞求得到多一點的關懷。對方施舍他一點，他就能把他的全部拿來奉還。

被這種人依賴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尤離又熟睡過去，筋疲力盡。唯一的熱源在他身邊，雖然現在絕對不冷，他也習慣性地往那邊靠。

人一旦養成了習慣，就很難改掉。

很久以前，他絕不會去依賴別人。然而他的偏執都被人一點一點地軟化掉了。

晨風如醉。

蕭四無在屋里打坐，尤離一言不發地坐在一邊，安靜得仿佛不存在。白色衣領上方的紅痕頗為顯眼，他自己雖然看不見，也還是覺得羞惱不止。

此時若潛行過去給那人一掌，青龍會就又死一個龍首。

但是尤離多少次面對這種機會也沒下手，此刻更不會下手。

他沒有理由做這樣的事。

雖然他仍然想殺了明月心。

至于原因，他其實不是很清楚。

蕭四無運功完畢，尤離已合上了手里的書冊，緩緩放回了懷里。

白衣刀客瞥見了，隨口問：“在看什么？”

尤離道：“先生給我的心法?！?/br>
蕭四無道：“是什么？”

尤離道：“和”

蕭四無道：“好得很，你知道精進武藝就好?！?/br>
尤離扭頭道：“你是回血衣樓，還是回蒼梧城——杜云松去巴蜀了，馬芳玲我不知道?！?/br>
蕭四無道：“她去杭州了?！?/br>
尤離道：“那你回燕云也無妨?！?/br>
蕭四無抖抖衣袖，“你呢？”

尤離道：“我得去見夫人?！?/br>
蕭四無道：“夫人竟未給我什么尊令——”

尤離道：“夫人或許是體貼你有傷在身?！?/br>
蕭四無道：“不用哄我，她只是生氣了。她多次要蕭某頂替燕南飛——”

蕭四無淺笑，“我都說蕭四無絕不做人替身，請夫人另請高明?！?/br>
尤離道：“那你現在可以做人替身了……”

蕭四無道：“因為先生能說會道，蕭某終知，人沒有絕對不能做的事情?！?/br>
尤離道：“所以她現在知道了，然后就生氣？”

蕭四無搖頭，“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蕭某和先生來往得密切了一些?！?/br>
尤離蹙眉，“這值得生氣？”

蕭四無道：“你不是女人，我也不是女人，所以我們都不明白?！?/br>
尤離道：“夫人是個自負的女人，你是個自負的男人，我覺得你多少可以明白的?！?/br>
蕭四無道：“蕭某聽聞，燕南飛初來之時，夫人深夜上門，欲獻身。不過燕南飛自知不能應承，一劍刺傷了自己，才忍住心頭躁動，拒絕了——”

“夫人在傅紅雪身邊時，暗送秋波的次數一定不會少，可惜傅紅雪是個木頭，不解風情啊?！?/br>
尤離道：“公子羽不會生氣么……”

蕭四無道：“只要戴上面具，就可以擁有公子羽擁有的一切，包括他的女人。雖然夫人年長你很多，不過她還顏若少女，你有沒有興趣——”

尤離笑道：“你是在提醒我，叫我潔身自好?！?/br>
蕭四無卻道：“不是?！?/br>
他看著尤離手里的面具，“你知道燕南飛為什么一定要死么？”

尤離道：“不是因為他有叛心，而是因為夫人沒得手的人被他俘獲了是不是？”

蕭四無笑道：“是了，她就是這種人，美色是她一向自信的東西。女人向來都是很小氣的?！?/br>
尤離道：“你多慮了，她不會對我這種小孩子——”

蕭四無道：“別急著反對，總之你要隨機應變就是了?！?/br>
尤離順從地點頭，“知道了?！?/br>
蕭四無道：“不過夫人自負也是好事，至少對你來說是的?！?/br>
他又恢復了以往那種挑釁的表情，“對蕭四無來說，青龍會是公子羽當家還是明月心當家，或者百曉生當家，都沒有區別。先生的意思，你大概知道一點了?！?/br>
尤離道：“他那個兒子，簡直像個怪物……”

蕭四無道：“看來你我的感覺一樣，我看見他就覺得心煩?！?/br>
尤離道：“那你以后心煩的日子就多了?！?/br>
蕭四無道：“無妨，多煩些時日，慢慢就習慣了?！?/br>
尤離轉著眸子，“你還有什么吩咐我的么……”

蕭四無道：“沒有。你一路小心?！?/br>
尤離正色道：“我說過，他朝山河，奉爾為王——刀者多誠，絕不反悔?！?/br>
蕭四無道：“那很好?！?/br>
尤離道：“巴蜀事了，我會回來找你?！?/br>
蕭四無笑了，“這是在跟我保證你會好好回來？”

尤離道：“不但會好好回來，還要有所收獲?！?/br>
蕭四無道：“只是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