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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br>江熙來被嗆得連連咳嗽,劇痛從心脈迸發而出,疼得伏在地上抽搐。屠越龍道:“這是以往雷堂逼供時用的藥,不會死,只會疼,你現在聽好了——我是雷堂堂主屠越龍,記住了么?”盧少秦推著尤離到了院口時已是滿地血跡斑駁,尤離腳下一頓,他微微一笑,道:“樓主莫要欣賞這雪地紅花了,屠堂主等久了?!?/br>尤離被推進門中的一瞬間便碰落了斗笠,看到地上的江熙來,兩步撲了過去擁住他,然他一個勁地發抖,疼得滿頭是汗,尤離撫過他手腕,怒得臉都要扭曲了,轉頭逼視屠越龍——“你做了什么?!”江熙來聽到他聲音,艱難抬頭,雖然劇痛纏身,聲音低啞卻欣喜:“阿離……”尤離的失力感越來越重,幾乎快扶不住他,眼睛牢牢盯著他的臉,盡量安撫他:“我在?!?/br>屠越龍喝著茶道:“良樓主莫擔心,又不是什么□□?!?/br>尤離陰冷冷道:“你想干什么?”屠越龍道:“良樓主刺殺失敗,死在萬里殺手中——因公殉職,烈士啊……”尤離感受著江熙來的抽搐,怒得腦中一片空白,屠越龍已走近俯身,一把提他起來,在耳邊惡狠狠道:“你還記得那日斗場里你我是如何相談的?如今地位好似換了,你該不該換一種語氣跟我說話?”盧少秦走過去挽起江熙來,拿著一方綢絹擦了擦他額上汗珠,笑道:“江少俠生的很俊俏,堂主怎么忍心……”尤離扭頭怒喝:“別碰他!”屠越龍一把將他擲在地上,狠狠踏在他手腕——“不碰他?碰你么?”尤離依然笑得出來,“你——就憑你?你能碰嗎?”屠越龍驟然暴怒,長鉤一晃便在他胸口劃出一道長痕,尤離一聲未出,身子被那力道帶得翻倒在地,聲線卻很平穩,“屠越龍,你怕不怕,我把那事情說出來?”屠越龍且怒且懼,“你敢?!”尤離急道:“放了他——立刻馬上!”屠越龍道:“你敢說出來,我就敢讓這一屋子人跟他好好快活快活——”尤離道:“你不怕,我也不怕,看是我說一句話快些,還是你們動手快些……”他轉眸怒視盧少秦,“把你的手拿開!”盧少秦收手起身,輕笑道:“堂主,你這樓主脾氣好大?!?/br>屠越龍道:“年輕人氣大,話也太多,不如割了他的舌頭?!?/br>江熙來聞言猛地抬首,被盧少秦一鉤架在頸間,“少俠別亂動?!?/br>屠越龍湊到尤離耳邊低聲道:“你大可說出來,反正我把這些人都殺了便是。不過他們死前能跟你的情人共赴巫山,也值了,是不是?”尤離閉眼喘著氣,緩了語氣道:“你心里有火沖我發就好了,對不對?屠堂主,你我共事多日,從未有爭執,臨死了,能不能也好說好散?”屠越龍道:“沖你發?良樓主,你最能忍了,沒什么能讓你痛的,除非——他痛,是不是?”他頭也不回地往后扔了把匕首,“江少俠,你捅自己一刀,我就放棄那個打算,如何?”尤離無力起身,聲音真的開始發抖——“別……熙來……”屠越龍已抽出匕首,揪住他長發,江熙來摸索著握起那把短刀,照著肩頭狠狠插了下去。那種低沉的□□在尤離聽來刺耳無比,卻連過去扶住他的力氣也沒有,終于低著頭攥上屠越龍衣角,懇切道:“屠堂主——要殺要剮快動手好了,你不怕蕭四無回了新月山莊,發現了端倪會趕過來?”屠越龍道:“流沙門的人正拖著他談事情,你我有的是時間?!?/br>尤離道:“你不想看我捅自己一刀?何必要傷他……屠堂主,血衣樓樓主不是我自己要當的,都是身不由己,反正我要死了,能不能給一個痛快?”他沒有力氣轉頭,輕聲問向江熙來——“熙來,我發現一件我無力解決的嚴重問題,嚴重到讓我夜夜崩潰得想死,反正現在都是要死了,你陪我去死好了,好不好?”江熙來勉強睜著雙眼吃力望向他,剛開口就聽見左邊窗邊一聲驟響,幾個黑衣人忙兩步竄了過去,卻是右側窗戶被猛地擊開,然卻沒有人影,一屋子人面面相覷之時,尤離已察覺到來人的身形,便見龍鱗刺刀光一現,一刀結果了江熙來身邊的盧少秦,扯過了肩頭冒血的少年,身形極快,破門而出前還能有時間精準地抽刀削退屠越龍驚慌之下甩出的長鉤。杜楓架著江熙來飛躍而下,后者滿手是血,驚急道:“不——前輩!救他——求你——”杜楓冷聲道:“你閉嘴!他不用我救,蕭四無已經快到新月山莊了,自會去救他!”遍體鱗傷屠越龍眼見那人身手如此迅猛,深知不敵,滿心的怒火讓他一把掀了桌子,幾步走到墻邊長鉤一掠便讓一人的頸間劃開鮮艷的長口,猶不解氣,一把抽過身旁手下的長刀,猛砍數下,鮮血噴濺,在墻上綻放了無數明媚血花。尤離心中一松,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氣,伏在地上笑個不停。屠越龍走近兩步,彎腰撿起匕首狠狠插在他肩頭,扭動著擴大了傷口,卻壓不住尤離持續的冷笑。“你笑什么?!”尤離咳嗽兩聲道:“笑你廢話太多,早殺了我們就沒事了,非要用著卑微的手段來折磨我一下,結果……”他低頭看著鮮血蔓延,搖頭道:“不過無妨,我是真的不太想活了,屠堂主快動手?!?/br>屠越龍狠狠給了他一巴掌,長鉤在他身上來回數下,不似刀劍的尖利,長鉤尖端帶出的疼痛極細,因衣物糾纏,劃得越加坎坷而漫長,肩上傷口深可見骨,源源不斷地冒著血。午后的天氣陰沉,沒有陽光灑落在院子里,房門大開,冷風迅速降低了他的體溫。屠越龍打得累了,扔了長鉤道:“你們!打——”尤離殘余的神智憶起昨日午后服過殤言,余光瞥到外間天色,雖不知具體時辰,也知又要過了足足十二個時辰了。這種無奈比身上的疼痛更讓他崩潰,有人提他起身,不知是長鞭還是什么,只聽見了衣服被抽裂的聲音,轉而后背被墻壁撞得生疼,落地時壓到手腕,疼得眼前一花,卻別無雜念,也沒有時間□□哀嚎,心里一直默念,別,別忘……江熙來。熙來。熙來……江熙來——別忘……直到肩膀有猛烈的疼痛讓他突然回神,拼命地聚焦視線,看到了屠越龍獰笑的眼睛。蕭四無聽流沙門的人亂七八糟地匯報了許久,終覺不耐煩,冷冷地環視著幾人,隱約有種不祥的感覺,策馬疾馳奔回新月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