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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兒?!?/br>“你讓我慶幸自己活下來,又讓我痛恨自己還活著,我這么喜歡你,為什么?”他一步步緊逼,將合歡推倒在床邊,指著胸前和肩頭劍傷問他:“為什么?”合歡突然收起那副嬌柔樣子,眉間的陰冷顯而易見,“因為他一點也不喜歡你?!?/br>“你只是被人騙了?!?/br>尤離神智渙散,很快癱下去,僵硬地搖頭。合歡抱他起身,湊上去吻他,尤離怔怔如在夢里,實在撐不住快要崩潰的神經,被合歡擁在懷里也算暖了一點,于是繼續懇求他——“殺了我罷?!?/br>話音一落,人事不知。合歡急切地喚他,察覺他體溫異常,立刻奔出去找明月心。后者自然要管,把了脈道:“傷得不輕啊?!?/br>她瞄合歡一眼,“愣著做什么?還不給他上藥?!?/br>“我會讓人煎藥去,你若一個沒看住讓他自盡了,就提頭來見?!?/br>合歡真的有些慌了,他以為九華的尤離已經失常到極點,卻原來已經算是很好的。尤離沒隔多久就驚醒,仿佛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提醒他——你早該去死了。你為什么要活著?他肩上傷口已經處理好,疼痛也不那么明顯。躺在那里與合歡對視,嘴里還殘留藥湯的苦澀,沒有力氣起來尋死了。他握上合歡艷麗的袖擺,“明月心下令不許我尋死是不是?”“可是我算不算救過你?你行行好——”合歡搖頭,“不可能?!?/br>“我絕不讓你為那種人去死?!?/br>他無比溫柔,“一切都會過去的,我會陪著你?!?/br>尤離閉了眼睛,“好冷……”合歡俯身去抱他,“你在發燒,不過已經喂你喝了藥,睡一覺就會好?!?/br>尤離道:“好不了,真的?!?/br>“好不了的?!?/br>合歡為暖阿離,以后江湖平定了,我們就可以再也不分開?秦川對你來說太冷了吧?不如我們在杭州置間小屋,杭州四通八達,想回太白也很方便。就在西湖邊置間小屋,白天做些營生,晚上看著西湖月景聊天。整天待在一個地方也怪無趣,春來的時候去開封踏青,夏天游西湖看滿目荷花,秋天的時候可以去徐??绰淙~秋韻,冬天去東越瞧瞧可好?那里靠海,冬天的時候也一定很暖和天香的花燈遠近馳名,聽說七夕去更好……中秋我帶你回云滇,我們那里的風俗你肯定沒有見過。是什么?叫跳月,男男女女會在月亮下一起跳舞。你跳舞?倒是很讓人期待啊。那個人,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人的眼睛,那個人緊致的懷抱,那個人熟睡時皺起的眉頭,都在江熙來的夢中一直交疊。說好的一切,是誰反了悔?高燒不下,讓江熙來一直承受著灼烈的煎熬。那個珍愛他逾越性命的人如果看到這一幕,會不會難受得發狂?唐竭也很少哭,那種唐門公子的驕傲和矜持讓他總是端持著風度。然而想到那夜尤離肩上的血光,看到江熙來昏迷中的痛苦神色,連冷霖風也落淚,何況至性至情的唐公子。唐竭的哭泣并不激動,尤離和江熙來此時地痛苦他不能真正感同身受,可是他尚且如此痛苦,何況那兩個人?“霖風,他們倆……真是很殘忍的人……”冷霖風覆上他手心,沉沉嘆一口氣,四目相對間,冷霖風苦笑,“我很慚愧,我沒有尤離那樣的決絕,但我亦因此慶幸?!?/br>唐竭看著床上的江熙來,神情無奈,“他的病總能好。我只怕他心死了,咱們把屋里的利器都收了罷。萬一他醒來做了傻事,我如何跟尤離交代?”冷霖風道:“對啊,那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唐竭的聲音遲緩輕柔,“你重傷之時,他為你運功療傷,最后牽心蠱發命垂一線。我曾疑惑,既然他知道自己隨時有蠱發的危險,為何還要親自給你運功。后來我想明白,當時的情況下,你我他三人,你已重傷,若我為你耗費真氣運功,定然損耗自身,若此時他再毒發,就等于三人中無一人健全。若他為你療傷,即使毒發,我至少還好著?!?/br>冷霖風點頭,“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br>唐竭扶著額頭,沉痛未消,“事已至此,不知他那邊如何,明月心不是好對付的,不知何時他們能再見一面?!?/br>冷霖風凄然搖頭,“我不希望他們再見,那場面一定比那天深夜還要慘痛?!?/br>窗外積雪厚重,冷得冰心徹骨——已經入冬了。再見到玉蝴蝶的尤離一路奔波勞累,沒有任何心情寒暄,這女子的風姿和以往一樣婀娜,已經打理好一切。這回的休養場所已經移到了血衣樓附近一處偏僻的別苑,亭臺樓閣,偎紅倚翠,一向郁郁青青的九華即使到了冬天也還有綠意,明月心本說江南或杭州的氣候更適合尤離養傷,但這二處四盟八荒弟子眾多,江南更是帝王州總舵所在,實在不妥。四盟已將此前的事昭告天下,滿眾嘩然中,葉知秋與尤離斷絕關系,勢不兩立,五毒知情后亦宣稱此人和五仙教再無關系,更有人將尤離先前被懷疑是蜃月樓叛徒之事重提,頓時聲名狼藉。此時尤離正披著一件明黃色外袍擁著合歡站在庭院,展夢魂面無表情地守在院口,玉蝴蝶的尾音最引人厭煩,方稟告完畢,尤離便揮手讓她走開。尤離是最清楚自己身體情況的人,這段日子勞心勞神,受了各種創傷,身子皆已虛弱不堪,有些事情可以靠意志堅持,有些事情卻一定要保重身體。每晚強迫自己喝一碗nongnong的安神湯,可以靠著藥力沉睡一整夜,由合歡的輕語喚醒。前幾日食不下咽,吃點東西又總會痛苦地吐出來,他的意識雖然愿意活下去,身體卻仿佛已經放棄。只能方一吃完便飲下湯藥,即刻沉睡,嚴重時還要徹夜點著迷神散,阻止他突來的驚醒,第二天又喝藥解掉迷魂散的毒性,如此反復,周而復始,可能是上天還肯垂憐,終于可以喝得下些清淡湯水,還有合歡巧手做出來的各式小點心,每日不絕,吃得下時便用一小碟,永遠放在手邊常備。這日的清晨異常寒冷,尤離走了幾步便轉身回房,侍女燃起暖暖的火爐,溫了甘甜清淡的蜜湯奉到合歡手中,后者嘗了一口便搖頭,“太甜了,他不喜歡?!?/br>尤離靠在長塌上,蓋著一件紫色的絨被,輕聲喚他道:“沒事,拿過來?!?/br>低頭輕泯一口,悵然笑道:“大約心里太苦,甜的東西也不覺得甜,藥也不覺得苦……這倒不錯?!?/br>合歡看著他消瘦的身形,取了案邊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