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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 在回去的路上,在和孟西洲說著一會做水果拼盤去院子里賞月時,正好路過曾經蘇家的不遠處,發現那棟已經黑暗寂靜了很久的小樓有燈光,似乎是入駐了新人。 正有點唏噓物是人非時,卻遠遠看見趙學兵居然從小樓里面走出來,風知意著實愣了一下。 孟西洲推著孩子,把她往身邊摟了摟,湊近她壓低聲音道,“蘇家會這么利索地被撲死,他功不可沒?!?/br> 風知意想起他手里還握有蘇家的把柄來著,覺得也對。 杜若蘭一個嫁進去的外來兒媳,能知道蘇家隱秘的事情應該不會多。所以之前蘇家的事情,卡了一個多月都沒什么進展。 后來知道蘇望舒和杜若蘭的事情傳開了,蘇家一家子被帶走,想必趙學兵是聞著血腥味兒來“建功立業”了,蘇家后來才倒得那么迅速。 正要走過時,眼角余光卻看見屋里追出來了一位年輕靚麗的女子,撲進了被喊住回頭轉身的趙學兵懷里撒嬌,然后兩人有說有笑地出了門。 風知意:“……什么情況這是?” 孟西洲微微側首,快速地瞟了一眼,就無趣地收了回來,“他早就跟方小芳離婚了你不知道嗎?” 風知意茫然地搖搖頭,她還真沒關注過趙學兵和方小芳那夫妻倆。 孟西洲跟她解釋,“我之前不是查許梨香嗎?順藤摸瓜地打探到她的鄰居——趙學兵一家的情況。前年,就是我們還在夢莊大隊你還懷著小臭崽子的時候,方小芳來找你那會,其實她就已經跟趙學兵離婚了?!?/br> 風知意:……原來那就是方小芳突然蒼老那么多的原因嗎?但那也……不至于吧?離個婚打擊那么大嗎?她瞧著像是身體受到了嚴重的創傷、被掏空了一樣。 “可我記得,當初我拒見她之后,她不是還回到京市了嗎?”既然離了婚,怎么還回到京市里來? 風知意有些不解,“而且,之后他們方家人,還陸陸續續地都去了京市,說是他們方家在京市里當了大官、有了大出息的好女婿趙學兵,給他們在京市里找了工作,他們都要去京市做城里人、做首都人了?!?/br> 這個事情,那年在村子里被吹得快上天了。很多三姑六婆都說方小芳命好、福氣好,是當官太太的福氣命,把村里那些大姑娘小嫂子給羨慕眼紅得不行。 所以方小芳一回來,多少人都去巴結賣好。想讓方小芳介紹工作的、介紹城里人首都人談對象的,甚至是想去占便宜看熱鬧的,簡直門庭若市呢! 當時風知意難得出一次門的人,都聽到了不少。 孟西洲有些微妙鄙夷地道,“就是因為趙學兵給她家里的兄弟姐妹、父親叔伯都找了工作,被全家人規勸得離婚不離家,不要妨礙趙學兵的遠大前途,乖乖地在趙家帶著孩子、伺候公婆當老媽子呢!” 風知意登時無語:“……那方小芳她能同意?” 丟開她們倆之間的恩怨不講,站在客觀的角度,她真心覺得方小芳是個爽快利索的姑娘。這種事,她會這么缺心眼、這么有奉獻精神嗎? 這個孟西洲就不清楚了,“誰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過方家跟趙家在夢莊大隊的屋子都賣掉了,她離異帶著孩子也無處可去?!?/br> 最重要的是,“更何況,她若不乖乖聽話,趙學兵若是把給方家那么多人的工作都給收回來,退無可退的那么多方家人怎么辦?她自己娘家人都不會允許她這么做?;蛘?,還有可能是趙學兵給她畫了大餅,哄著她心甘情愿地這么做?!?/br> “比如,騙她說是現在娶權貴之女只是權宜之計,等以后他翻身做主了,會離婚把她扶正什么的?!辈皇敲衔髦薇梢内w學兵,而是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這個樣子,“總之不管如何,他們之間,極有可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吧?!?/br> 之前方小芳回村的時候,還那么端著維持著官夫人的體面和虛榮,假裝自己很幸福富貴的樣子,就極有可能是這種情況。 風知意聽得心里復雜了好半晌,都不知該有什么想法。方小芳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難道她年紀輕輕的,打算就這么過一輩子?那也太悲慘了吧? 不過,好像這確實是這個時代存在的女性悲劇。 因為“拋棄糟糠妻,迎娶革命同志”是潮流思想,是破四舊進步的指向標,所以這種情況還真的不少。 很多女性的思想還沒有獨立,這個沒法自己做生意的環境里,經濟又沒法獨立,所以很多女性就那么無奈而又麻木不仁地認了命。 方小芳,也是這種嗎? 她是心甘情愿等著“苦盡甘來”,還是退無可退而麻木地認了命? “……那趙學兵,哪來那么多關系找來那么多工作介紹給人?”風知意真覺得sao還是這個趙學兵這個男主sao,女主許梨香都sao不過他。 “他新岳父好像就是負責這一塊的,那些工廠商場,安插一兩個員工應該不是很困難。反正是力氣活兒,誰都可以做,也算不上什么違規徇私?!泵衔髦耷浦切┤说墓ぷ鞣N類和分布,隱隱覺得,“我估摸著,趙學兵應該是想培養自己的勢力人手?!?/br> 所以呢,方家還以為趙學兵對他們多提拔、多大的恩惠,對他感激涕零,連女兒的一生都拱手貢獻上去。殊不知,他們被利用了還不自知。 風知意聽得都不知道說什么好,“那趙學兵的新岳父是?” “應該就是之前那個小樓入駐的新主人?!比绻w學兵是主人,那他肯定會帶著父母住進來,那么一大家子進來不可能現在這么安安靜靜,早就得意洋洋地囔囔開了,“好像姓朱,是個主任?!?/br> 說話間,走到了自家院門前,風知意就沒有再多問。 倒是孟西洲把整個推車抱起來踏進院門時邊問,“剛剛看你在爺爺家眼神有些怪異,你該不會以為許梨香那傷是爺爺那兒子打的吧?” 風知意跟著走進去,并且回頭關了院門,“難道不是?” “自然不是?!泵衔髦薨淹栖嚪畔聛?,推著和她并肩一塊往里面走,“她是被楚家讓人去她工作的地方找茬碰瓷,推搡之間說許梨香先打客人,被兩女的不由分說地給摁著打了?!?/br> 說到這里,孟西洲不太方便詳說地頓了頓,“女人之間打架有點不雅觀,撕頭發撓花臉撕破衣服什么的,估計是想故意侮辱她,因此把許梨香的工作給打沒了?!?/br> 風知意:……所以這是楚家為之前她打楚大美人找回場子?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地打回去? 不過也是,楚大美人居然被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小三暴打,這么丟人羞辱人的事,楚家豈會放過她? 難怪許梨香現在學得這么乖了。 不然她無根無基的,對上扎根在京市上百年且有錢有勢又有權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