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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摔出去,把我給帶出飛了?!标悩湔f,手也沒去抓藍夢新的腰。藍夢新心里有些微妙的波動。為什么他不抓住自己?藍夢新心想。小菜車歪歪扭扭一陣子后,終于走順了。藍夢新邊踩車,陳樹邊給他指道。所幸都是些人少的小街小巷。這種走街串巷的,騎起來還挺有感覺。挺象他高中時候上學的路程。“我以前就想騎著自行車大街小巷地去賣糖人?!?/br>“去賣了嗎?”陳樹問。“沒有?!彼{夢新隔了會兒,“就一直呆在家里,不出門。在家呆了七年?!?/br>“你好厲害?!标悩湔f,“如果是我的話,呆三天就要瘋了?!?/br>藍夢新現在真覺得陳樹的腦子回路的確與常人不一樣。正常人聽到這兒,不定要怎么想,怎么問呢。藍夢新笑了笑。陳樹的體貼讓他有些悵然。他從小沒什么朋友。也自覺和人保持距離。雖然他父母對他不錯,但兩人都是粗細條,只能照顧他的衣食往行,照顧不到他的神經。他覺得獨孤,卻又不敢與人接觸。人們那隱藏在潛意識下的,不為人知的一面讓他感到絕望。或者只有“夢中人”能給他一絲安慰。但那個人似幻似真,在夢里都不怎么搭理他。“為什么在家呆了七年?”陳樹說。“怕見人,怕和人說話?!?/br>“你現在不是挺好的嗎?”陳樹說。“嗯。因為,現在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彼{夢新說。陳樹過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是?!?/br>如果不是在騎車,藍夢新恨不能回頭,拿眼睛把陳樹給盯死。這也能找到共同語言?還是現在就流行這樣釣馬子?壁咚已過時了,現在流行“我本非我”了?“我上大學的時候,中途也輟學了。我不喜歡自己的專業,然后自己出國呆了幾年?!标悩湔f。這又變“比慘大會”了。藍夢新哈哈大笑出來。陳樹也意識到可笑,跟著笑了起來。騎了一會兒,“怎么還沒到?”“快了?!?/br>“到底還有多久?!彼{夢新問道。這已過了半個小時了。“還有三十來分鐘吧?!彼{夢新猛的一捏手閘。“累了?”陳樹問。“怎么可能!”藍夢新一腳蹬了出去。陳樹輕輕地笑了起來。但后來他并沒有再騎多久。自行車騎出了小巷小街,上了正道,不一會兒,到了陳樹指定的地方。一個建成不久的商圈,不是節假日,加上新建不久,人不是太多。影院在五樓。陳樹去買票。藍夢新看到影院幾個大字:“興愉影院?!?/br>兩人進了放映廳。廳不大,只有二十多個沙發位置。居然空無一人,藍夢新想著反正沒人,在最后一排兩人沙發上坐了下去。陳樹也跟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藍夢新看著前面與左右空蕩蕩的位置,不知該做什么表情。本來應該高興,可陳樹一挨著他,他又覺得緊張。直到里面燈光暗了下來。藍夢新才略略松了口氣。非休息日,還又是個不早不晚的下午。又是VIP廳。本來就不大的放映廳只有他們兩個人。這感覺象是象是被他們包了場。陳樹與藍夢新坐在最后一排的兩人沙發座上。沙發不是很寬,但如果盡量往邊上擠,也可以讓身體沒有任何接觸,還坐得安安穩穩。但藍夢新覺得很累,就象是一晚上睡不著覺,還不能讓他翻身,全身的肌rou還是骨頭,始終都保持著一個動作,順著一個方向,又別扭,又難受。他輕輕地,不動聲色地挪了挪屁股,腰那個地方還是僵得難受。“電影不喜歡?”陳樹側過頭,低聲問他。“沒有?!彼{夢新回答。趁機又把身體的角度調了調。他一直背向著陳樹那一個方向側著的,現在調成了微微地靠向陳樹的方向。全身的僵硬換了個角度,似乎沒剛才那么難受了。但似乎離陳樹更近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似有若無的,圈在他周圍。把他整個人都罩進去了一樣。藍夢新有些熱。他吸了一口氣。煙草味。電影上兩個偵探界經典形象正陷入一詭異的新娘失蹤案件,并為此案焦頭爛腦,出生入死。藍夢新的眼里對著銀幕,劇情卻幾乎都不知道在說什么。好熱。陳樹身上象是一波波的身體的熱輻射,一波波地向他傳導過來。藍夢新的半片身子,都麻麻的感覺。“坐的不舒服?”陳樹又側過臉,輕聲問。“沙發太軟了?!彼{夢新趁機又調了個角度,身體又向外側了側。離陳樹又遠了點。“我坐旁邊去。這樣你舒服些?!标悩湫÷曊f完,靜悄悄地站了起來,挪到旁邊的雙人沙發上。藍夢新愣了愣,比身上的不適,更大的感覺上的不適,一下子向他砸了下來。他懵得找不著北。懵圈過后,就是巨大的失落感。他如同被人拋棄了的一只小狗。而拋棄他的主人動作之迅速,感情之絕決,讓他一時無法適應。那一刻,他幾乎是痛苦的。因為腦子里都被這種情緒給占著,身體上的不快也沒那么明顯了。他在沙發上窩了一會兒,心思完全不在電影上。剛才他還覺得熱得不得了,現在他有些涼嗖嗖的了。入秋時分,不冷不熱。放映廳不開空調,而溫度適宜。而藍夢新卻如身處水深火熱。☆、愛與誠(四)藍夢新暗暗地郁悶了會兒,偷偷向陳樹那邊瞄了過去。陳樹坐得舒服而悠閑,整個身體歪在扶手的一邊。自己這樣百般折磨,倍受煎熬,對方卻毫不知情,或者說在一邊快活。藍夢新心里有些煩燥。他低著腰站了起來,走到陳樹的沙發那里。陳樹看他一眼,明明暗暗的放映廳里,他的眼睛看起來份外的幽深。陳樹也沒說話,只向一邊挪了挪,給他騰出點位置。藍夢新擦著他的身體坐了下去。這次他沒把自己往沙發扶手那邊擠,而是挨著陳樹坐了下去。電影是才引進的一部英國家喻戶曉的名偵探故事。但電影并沒有跟著原著走,而是走了原創路線。故事色彩陰郁,光線運用也幽暗隱晦。音晌效果倒很好,落在只有兩個人的放映廳,空蕩蕩的,象是有了回聲。光線也變幻不停,藍夢新去看陳樹,他的臉上也隨著光線的變動,時明時暗。藍夢新看著看著,有些走神。這種環境,有種似真非真的夢幻感覺。他象是在夢里。或許這就是夢里也說不定。與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