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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醫院長凳上找了個位置坐下,冰冷的鐵皮都能透過布料貼到皮膚里。澄然想不透也不愿意深想,蔣兆川來這里干什么?做心理咨詢,做誰的心理咨詢?他想到蔣兆川說過的話,找過的資料。有些悲哀的猜著,蔣兆川是不是還覺得他有病,是不是來為他找心理醫生了?是第一次來嗎,他準備了多久,他又會咨詢些什么?澄然苦笑著捂住臉,他說了那么多愛他,蔣兆川依然不信?他只能等在科室的外面,疲憊的連猜測都覺得累人,一門之隔,不知道蔣兆川在干什么?走廊外步履不停,澄然握著手機,還是盡量想靠近門口,盡管他還是什么都聽不到。心理咨詢的科室里,蔣兆川剛剛坐下,長桌后的醫生就放下文件,扶了扶眼鏡打起招呼,“蔣先生,好長時間沒見了?!?/br>每逢周三下午,就是姚醫生的??茣r間,蔣兆川已經提前預約好。診療室里開著窗戶,窗臺上和長桌上擺著幾盆綠蘿和薄荷,空氣里有淡淡的清新劑的味道。偶爾一點點風吹進窗,把清新劑吹散到每個角落,掩蓋了那股特有的消毒水的刺味。蔣兆川坐下后報了個日子,“快四個月了?!?/br>姚醫生看著也才二十多歲,戴著副金絲邊眼鏡,穿著白大褂,氣質儒雅清雋,談吐溫和,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很容易就能讓人放下戒備。蔣兆川先把手機按了靜音,手指在桌上慢慢的一搭一扣,看起來想說話卻始終未啟唇。姚醫生站起來給他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像是熟人一樣的談起近況,“上次你急著就走了,那事情處理好了嗎?”蔣兆川不動聲色的嘆了口氣,似笑非笑,也是答非所問,“我差點進去了?!?/br>說罷,姚醫生就站起來走到了墻邊放文件的一排鐵柜旁,對著一列的文件名看了一會,似乎回憶起什么,然后蹲下來,從底下的柜子里取出一套拼圖的立體模型來。蔣兆川一見那模型,眼神立刻就有兩分閃爍。他剛來做心理咨詢時候整個人都顯得非常的焦躁暴躁,無論姚醫生怎么諄諄善誘,他也總是避左右而言他,連一句完整的情況也總結不出來,好幾次都是甩門而去。但沒過一個星期,又會再度登門。情緒找不到一個宣泄口,即便來見了心理醫生,即便有嘴也不知該如何訴說。姚醫生曾建議他把想表達的東西用紙筆畫出來,而蔣兆川筆下來來去去,畫的就是一座城堡,一扇封閉的門,畫的又急又亂,充滿了宣泄感。每次走前,都必須要把畫紙揉成一團,生恨的像是要毀尸滅跡。后來姚醫生找了這套立體的拼圖模型過來,像是玩游戲一樣讓蔣兆川把心事一塊塊的拼添完整。姚醫生不是沒遇到過躁郁癥的,憂慮癥的,還有來了就嚷嚷著要自殺的患者。相反,蔣兆川怕是他經歷過的所有的患者里最正常的一位。他來的勤,話卻不多,斷斷續續了一年,姚醫生都不還清楚他的困惱到底是什么?拼圖模型還是蔣兆川上次走前留下的,隔了幾個月也絲毫未動。姚醫生把模型擺到他面前,“上次你還沒拼完就走了,都四個月了,還記不記得你想要什么圖案?”模型上是一座高高聳起的樓房,高樓外面還圍了一圈的柵欄,高樓是用白色的模塊拼接,顯得美觀而又逼真。只是包圍在外的柵欄密密的圍繞在一起,粗黑色的,十分不搭。蔣兆川沉默了很久,姚醫生也不催他。然后他隨手拿起兩個小人的模型,一個放在了柵欄里面,一個在柵欄外面??上肓讼?,又把柵欄里的小人小心翼翼的放到了高樓里,外面的那個“人”還推遠了幾步。姚醫生扶了扶眼鏡,笑著比了個手勢,蔣兆川只搖頭,示意已經夠了。“蔣先生,這其實也是一種內心情況的真實反映,不知道你情緒的變化是不是跟這個有關?”他說話的時候蔣兆川在翻手機上的電話簿,他擰著眉心,又把注意力轉到模型上,“說說看?”姚醫生指著高樓里的小人模型問了問,“蔣先生,這里面的是你認識的人嗎?”蔣兆川緘默著沒有說話。姚醫生又一指柵欄外的小人,“那這個呢?”蔣兆川似乎十分為難,“是我?!?/br>姚醫生又問,“那這樓里的是你的朋友嗎?”蔣兆川也依然不說話。他始終沉默,姚醫生也沒有為難,很快的又道:“這個模型其實還有其他顏色的,不過我去的時候已經被其他人買走了。蔣先生,你覺得讓這個人住在里面,樓房的顏色是刷成粉色的,還是藍色的好?”蔣兆川這次沒有沉默,“藍色吧?!?/br>姚醫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眼里帶著一點探索的意味,指點著高樓道:“蔣先生,你特意把這個人放在樓房里,還加了這么多東西護住他。證明你非常的重視他,想要保護他,這個人在你心里的位置是不是很重要?”蔣兆川扯動嘴角笑了一下,聲音壓的很低,“在這個世上,我最愛的人就是他?!?/br>姚醫生打開文件在上面迅速的寫了幾個字,又對柵欄外的模型說:“但是蔣先生你站在外面,剛才你還又特意離遠了一些。為什么不進去?他對你這么重要,你不想看看他嗎?”蔣兆川的臉色猛然就變了,“我不能進去!”姚醫生馬上像想起了什么,他從之前的檔案里翻出幾張被揉的皺巴巴的紙,那上面無一例外的畫著孤獨的城堡和大門,門外立著一個小人,周身都是黑黑的一團。黑色的小人總是站在大門外,總是隔著那么大段的距離。姚醫生放下畫紙,試著把柵欄外的模型小人往前推動了些,蔣兆川眉頭一動,兩手在桌上絞緊。姚醫生還要繼續推,蔣兆川終于喝道:“我不能進去!”看他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姚醫生依然面容和煦,“蔣先生,那站在門外合適嗎?”蔣兆川抿緊了唇,他用力的按著眉心,看起來十分的掙扎為難,“我想進去,這幾個月,我差點就進去了?!?/br>姚醫生快速的在紙上又寫了一段,邊道:“蔣先生,門外有風有雨的,你站著也不合適。既然你重視城堡里的人,為什么不進去看看他?”蔣兆川重重的喘氣,聲音里染上一股被撕扯的不堪,“我連自己都教不好,我會毀了他……我不能進去……”“不能試試嗎?”蔣兆川的點頭和搖頭都異常困難,“我要他過的比誰都好……他太小了……我們,我們……”“那……”姚醫生屏息等著,可還是未等到他的下半段。又像是以前一樣,蔣兆川總是在竭力的掙扯欲言,而他的嘴卻始終都張不開。“蔣先生,這么為難的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