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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到了頂點,“你為什么要走!”“是爸爸不好?!笔Y兆川都覺得眼眶發熱,他撫著澄然的腦袋,似乎到了現在才找到一點為人父的感覺,“之前是爸爸在部隊不能回來,沒有不要你,從來沒有不要你?!?/br>澄然哭的聲噎,一雙眼睛被淚水浸的又紅又腫,“可你就那么走了……”“爸以后不走了,爸爸會好好養你的?!?/br>“好,好,你不準走……”也許這次是真的吧。澄然驚魂未定,到底還是五歲的身體,哭過一陣就精神不濟的睡過去了,就是手還拽著蔣兆川的迷彩服,睡沉了才垂下手。蔣兆川猶豫了一下,然后舉手拍了拍睡的不太安穩的澄然,小孩子是不是要這么哄?蔣兆川的父親當過兵,他從小不是讀書的料,于是初中畢業后干脆就走了父親的老路,一頭扎進部隊。全家人都指望著他退伍后能給安排個職鋼廠的工作,也算是個鐵飯碗。結果蔣兆川十八歲那年遇著澄然他母親,兩個人一即對眼,天雷勾地火的一夜干柴。后來澄然他媽大了肚子,為了保全兩個人,只能自己先回了鄉下老家,背著壓力生下了澄然。雖然等到了那張結婚證,卻沒等到最后的團聚生活。倆人自己都是個孩子,蔣兆川十九歲就成了爸爸,著實有種“喜當爹”的感覺。且不說他對這種感覺陌生到了極點,又因著常年呆在部隊,加上老太太不待見他,五年了,和澄然的父子關系也是冰點。如今總算退伍了,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領回他的兒子,先試試親自教育,把關系緩和回去吧。蔣兆川早就猜過他一定會被氣的掉頭就走,就是萬般也沒有猜到,澄然竟會主動叫他!那只會對他冷言冷語,從來都不跟他親近的小孩,實在激不起他半點父愛。直到剛才被他哭了這一遭,意外的把他的心腸都哭軟了大半。血脈相連,原來是這種感覺。他現在又有信心能把孩子領回去了。老太太在房間里一邊抹眼淚一邊給澄然收拾行李,罵罵咧咧的,“然然的mama走了,現在連他也要離開我了,就我一個人在這,還有什么意思!”蔣兆川動了動嘴巴,沒有說話,他還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老太太其實看的很開,她也知道孩子早晚要走,不可能永遠把澄然留在身邊,但就是接受不了蔣兆川。她抹著眼淚,從灰撲撲的毛線大衣里掏出一個布口袋,打開后粉色的手絹還精心包著一層,手絹里放著一張黑白的全家福照片。老太太干枯的手指輕輕的撫著照片上抱著小孩的女人,到底是放不下這個心。澄然在睡了兩天一夜后才好了不少,他終于能試著活動身體,走兩步,跳兩步,證明自己沒毛病。就是看著鏡子里,那小胳膊小短腿的自己,實在還是如做夢一般。他會去捏自己的臉,咬自己的胳膊。他分不清,到底那十九年是一場夢,還是現在仍在夢中?他有時看著蔣兆川,腦子里會閃過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一會兒是蔣兆川抱著一具縫縫補補,已經不成人樣的尸體悶聲痛哭;一會是在靈堂上,他對著少年的照片伸出手,往前一撲就暈過去;最后是在他們的那個家,他懷抱著一個骨灰盒坐了一夜,就那一夜,蔣兆川就衰老的竟同行將就木……他看到地上鋪了很多東西,手表、照片、書,還有很多很多,他們每年生日都會拍的合照……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幻覺?蔣兆川會為他這么傷心嗎,那當初,怎么又會走的這么堅決!他明明待他那么狠。澄然搖搖腦袋,他又頭疼了,他從鏡子前離開,按著自己的太陽xue。如果之前都是一場夢,那現在,是給他重新夢一場的機會嗎?他一心煩就想找點事做,轉著轉著,剛走出房間,就在大堂的那張四四方方的木頭桌子上看到了蔣兆川放在那里的半包煙。澄然沒什么煙癮,但他一喜之下早忘了現在是什么年紀,瀟灑著夾一根煙在手里,然后去找打火機。他十四歲時就開始偷他爸的煙抽,這個動作完完全全就是下意識的。但沒看到打火機,只有一個小小的火柴盒。“然然,你要不要吃……”蔣兆川拿著一包剛買的薯片,剛跨進門檻,就看到澄然捏著煙,笨笨拙拙的在劃火柴棍。“蔣澄然!”他一手捏了包裝袋,“出息了你!”澄然被一把揪著后領趴到了蔣兆川的腿上,等老太太循著叫喊聲跑過來時,澄然已經只剩半口氣了。這一邊小孩的哭喊剛停,老太太的嚎啕又起,鬧的簡直要把屋頂給掀了。澄然大病剛愈,又被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頓屁股,再次趴在床上動彈不得。他氣的想甩枕頭,可外婆家的枕頭是用蕎麥皮灌的一個大包,他連推都推不動。哎,這他媽的都什么事??!蔣兆川不可能一直呆在這,他又等了兩天,確定澄然的高燒退了,也能下地活動了,帶著他就準備走了。老太太一把一把的抹眼淚,臨走前說:“然然,帶著你爸,先去給你mama上柱香?!?/br>澄然心中一頓,緩緩的點了點頭。他媽走的時候他還太小,小到完全不能理解死亡的意義。只知道外婆說的:mama去天上了,在天上看著你。后來跟著蔣兆川,倆父子極度缺少交流,澄然才開始哭著喊著要mama,然后誰都跟他說,你再有,也只有后媽了。澄然對母親的記憶其實沒剩多少,從來都是外婆在他耳邊說著一些過往。但她很愛他,所以哪怕病的連話都說不利索了,臨走前還要指著蔣兆川:在然然懂事前,你不能再婚。蔣兆川果然聽了個十成十,等他一考上大學,算半個獨立體,他就迅速的再婚了。還是在臨結婚前的一個月才告訴他,表明了事情再無回轉的余地。他瞞的那么滴水不漏,對于再婚的事,還很狗血的奉子成婚,實在一點都沒有尊重過他這個兒子。澄然又想,也許,他就是記著亡妻的交代,即便知道自己對他懷著那樣的心思,也要等送了他進大學,才徹底割地。澄然心里還是懷著恨,跪在他媽的墳前一邊燒紙一邊哭,反正他現在才五歲,哭的再怎么難看都不會被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實在忍不住去想,他mama要是沒有走的那么早,要是能陪他度過一整個青春期,要是能給他培養好一套嶄新的獨立觀。說不定,說不定他就不會把蔣兆川看的那么重要了……大夢一場,又再初醒。他對著那塊堅硬的墓碑問:媽,是你在保佑我嗎,是不是你真的在天上看著我,讓我回來了……老太太看著澄然把紙燒完,看他正正的磕了三個頭,等最后一點火星子湮滅的時候。老太太佝僂的背突然就挺的筆直,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