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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起來就不一定了。文中的官妓設定就借鑒了宋朝的,算是賣藝不賣身的那種。當然也有很慘的那種官妓,例如明朝朱棣把建文帝很多臣子的老婆都送去教坊了,有人一天要接待二十多個男人,朱棣還要他們世代為娼,簡直悲劇第28章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章李二被上峰斥罵,被同僚嘲笑,窩著一肚子的氣,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便氣勢洶洶去尋蘇寶貝的麻煩。蘇寶貝早就知道李二會來,也做好了被打罵的準備,卻沒料到李二撕破臉皮后,能下如此狠手。李二一腳揣在他膝蓋上,蘇寶貝腳上一軟,一頭栽倒在地上,他心里一驚,摔倒前只來得及用雙手護住肚子。對方的拳腳雨點似得落在身上,他蜷縮著身體護住要害,使勁咬住牙關一聲不吭,滿腦子里又驚又悔,生怕肚里的孩子受傷。蘇鄺見蘇寶貝被打,急得跪在李二旁邊不斷磕頭:“這位兵爺,饒了我兒吧!”等到督吏不耐煩催人上路,李二這才悻悻放過他。蘇寶貝顫顫巍巍起了身,瞪著李二,朝他吐了口口水。李二:……李二押送流犯這么久,還沒見過敢這么公然跟押送看守叫板的犯人,他氣得樂了:“我得叫你大少爺,大爺,壯士,以后你就是咱們隊伍里頭一號人物啦,看我怎么收拾你!”李二既放下狠話,他父子二人的境況便急轉直下,分水分食的時候永遠在最后一位,稍有掉隊便要遭到李二打罵。蘇寶貝整天又饑又渴,再加上長期趕路旅途辛勞,終于在一個雨夜里發起低燒來。第一場雨下起來,就綿延不絕,下了十數日。蘇寶貝被折騰得發了燒,李二卻還不肯放過他們,沿路上遇到破廟躲雨,李二還要把父子倆趕到屋檐外。他們父子倆被趕出破廟,只得單獨在外頭一棵大樹下躲雨,因為蘇寶貝發燒,蘇鄺便向督吏求得兩人脫下手枷,只留腳枷,方便照顧病患。蘇鄺傴僂著身子替蘇寶貝擋雨,嘆著氣說:“怪我,二十多年竟沒教過你,這世間最難也最簡單的,便是忍之一字?!?/br>蘇寶貝燒得迷迷糊糊,隱約聽到他的話,心里又委屈又難過。他燒得糊涂,口里喃喃念著鐘權的名字,雙手捧著腹部,流著眼淚,難受得要死,他想自己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蘇鄺聽到他在念那人的名字,搖頭嘆氣:“孽緣,孽緣??!”終于,那一晚下起了暴雨。雨下到半夜,山間忽然傳來轟隆的聲音,蘇鄺本就睡不著,立刻聽到了這奇怪的響聲。他早年在故鄉常州做生意,常常往來于山間,聽到這聲音便知不好,是連日大雨導致山崩了。他扶起蘇寶貝,朝著破廟里沉睡的眾人大喊:“山崩了!快逃??!”那廟里不少人醒了過,聽了聲響紛紛道不好,此刻不管是流犯或是看守都沒命往外跑去,再也顧不上其他!天道發威,地裂山崩!暴雨如瀑,整個天幕電閃雷鳴,狂風呼嘯著席卷整條山脈,土地沙石崩裂,裹挾著樹木石塊化作泥流滾滾而下,所到之處,摧枯拉朽!那些自小在京城長大的流犯何曾見過這種陣仗,不少人驚恐地朝山下奔去,轉眼間便被泥流吞噬。蘇鄺經驗豐富,他第一時間就拉著蘇寶貝朝著泥流垂直的方向,往植被茂盛的地方跑去,蘇寶貝昏昏沉沉,卻知道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也拖著沉重的步伐拼命跑起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蘇寶貝腹部一片劇痛,他實在忍受不住,向前推了一把蘇鄺,大吼道:“爹,你自己跑!”蘇鄺一聲不吭,轉身回來將他背在身上,繼續往前逃命。蘇寶貝兩眼一黑,昏了過去。***清晨,暴雨過后,山林煥然一新。空山鳥鳴,竹葉清香,洗盡塵埃,俱成新翠。林間小道慢慢駛來一隊車隊,為首馬車造型低調,車內卻熏爐焚香,很是華貴,隨后的兩輛馬車一車裝雜物,一車裝書籍,滿滿當當,幾個護衛騎馬在四周隨侍,皆目光湛湛,不是泛泛之輩。坐在第一輛馬車上趕車的漢子更是面目英挺,高鼻深目,湛藍瞳色,想是有異族血統。那漢子人高馬大,坐在馬車上尚不顯身高,等他勒住韁繩將馬停住,往馬車下一跳,頓顯身形修長,足有九尺多高。車里的人撩起簾子,露出一張樣貌平淡略顯刻薄的年輕男人面龐,他手里拿著書,皺眉問道:“阿彘,怎么停下來了?”那喚作阿彘的男人跟車內青年說:“主人,前面路上躺著兩個人擋著路了,要把他們搬到一旁去嗎?”眾人瞧過去,果然有兩個人趴在道上,生死不明。青年瞇眼望去,道:“想是已經死了,快些搬走,看著晦氣?!?/br>那幾個護衛便下了馬,跟阿彘去搬尸體,搬到一半,其中一具尸體動了一動,阿彘轉頭道:“主人,這兩具尸體還沒死透?!?/br>青年:……他也下了馬,走到那衣衫襤褸滿身泥濘的兩人面前,一老一少,都半閉著眼,微弱地喘著氣。見這兩人手腕滿是磨痕,腳上還纏著腳鏈,旁邊護衛便上前撩開那青年袖子,發現果然有流犯的烙印,轉頭跟青年說:“公子,這兩人是流犯,昨夜這一帶下了暴雨,他們恐怕是趁亂逃出來的?!?/br>這兩人便是昨夜從泥石流逃生的蘇鄺父子倆。蘇鄺聽到人聲,勉強睜開眼,口里嗬嗬出氣,如破風箱般:“救……救命?!?/br>青年走到他跟前,撩起眼皮看了看兩人,笑道:“你這聲救命可算是喊對人了,我秦斐的醫術在本朝自稱第二就沒人敢第一。不過我看你胸口遭到巨石撞擊,呼吸出多進少,想是我這種名醫也救不活。不過你旁邊這個倒是還能進救上一救?!?/br>蘇寶貝渾身被碾過似得,他四肢酸軟,耳目卻還清明,聽到蘇鄺即將死去,頓時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蘇鄺眼珠艱難地轉了轉:“救……我兒?!?/br>那自稱秦斐的青年走到蘇寶貝面前,道:“可我只醫疑難之癥,治非常之人,有什么理由要救他?更何況你們是流放,窩藏流犯可是大罪?!?/br>蘇寶貝眼中露出強烈憤恨,這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救他們,只是在欣賞他們垂死前的情態!蘇鄺閉上眼,喘了口氣,道:“我兒是……是陰陽同體之身,世間稀有?!?/br>聽到那一句陰陽同體,蘇寶貝驀地睜大了眼,耳邊轟鳴,腦海里來回縈繞著無數疑問——原來爹他知道?他什么時候知道的?他竟……從未跟自己提起過……秦斐終于被挑起了興趣,他轉身去吩咐那異人:“陰陽同體?阿彘,把這人抬到車上,我要看看!”蘇寶貝很快便從那紛亂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