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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拎起野狗的手腕粗暴地按在假肢上端,用下達命令的語氣。“摸這里?!?/br>23.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理應當具有明確的劃分界限。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祖孫,父子,叔侄,兄弟……又或者,以具備法律效力的契約所維系的;丈夫與妻子,上司與下屬,房東與租客,主人與傭仆……所有的所有,都因抽象或具體的,意識或物質的東西緊密相連,維持著固有的狀態。易宸無法用邏輯劃分野狗的關系。野狗不是殺手,那么雇主與殺手的關系無法成立,原本清晰的界限也變得曖昧而模糊。他依然為他殺人。這個背負著聯邦S級通緝令的殺人犯,并不在乎自己的手還會染上多少血,肆無忌憚地剝奪生命不曾停止。“我……又回來了……喲?!?/br>野狗的肩膀系著帶血的夾克,伏在易宸那張十八英尺的半環形寫字桌的邊緣。“咯咯咯……您很失望啊……”易宸在桌下的手握著純黑色的手機,纖塵不染的屏幕像鏡子一樣反射著光。“五小時二十八分四十六秒?!?/br>易宸并沒有抬頭,只是冷冷地說。“咯咯咯!當然……要快一點……看到您??!”這個殺人犯跳下桌子,毫不在乎帶血的新鮮傷口。“不然的話……還有兩分半……您又要讓人喊警/察來抓我啦!”易宸的眼神暗了下去,沒有回應。他曾于一個月內,前后七次以不同方式,在野狗為他殺人的同一時刻向警/察廳撥打舉報電話。而這個殺人犯,至今依然生龍活虎地出現在他的面前。野狗聳肩大笑,捧起易宸的左手,從指尖舔到掌心的紋路。“咯咯咯……您不要白費功夫了……”野狗虔誠地親吻易宸戴著婚戒的無名指。“他們抓不到我的——”24.易宸不再對聯邦的警察抱有任何期待。如果這些所謂‘公仆’能夠指望的上的話,那么早在五年前野狗在EVIL第一次行兇的時候,就該落網了。那天的中心廣場上聚集了近十萬民眾,共同見證市長的交接儀式。全城戒嚴,近三分之二的警力出動,近百輛警/車,八家安保公司助陣。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這個男人便這么出現在上,掄起斧頭砸碎了這位新市長的腦袋,而后匯入人群消失的無影無蹤。當時在聯邦享有盛譽的那群世界頂級殺手們都不敢接的案子,便被這么一條臟兮兮的雜毛野犬簡單輕松地拿下了。就連當時和易宸聯手,共同商議怎樣除掉新市長的政/壇合作對象,都萬分驚訝嘖嘖稱奇。說好的雇人暗殺呢?怎么變成了明砍?——嘖嘖,想不到易先生做事如此干脆,就連解決令尊的手段都是如此……別具一格,讓人真是大開眼界。沒有人會想到,那個不過二十一歲從海外留學歸來的易氏繼承人,會以這樣簡單粗暴的血腥方式,殺掉自己即將就任市長的父親。25.“第1005全球連鎖購物頻道24小時為您服務,產品咨詢請按‘1’,交易訂單請按‘2’,售后服務請按‘3’……”“……”“嗨,小朋友?!?/br>男人慵懶的聲音出現在在一片談笑聲、腳步聲與酒杯碰撞聲中,混雜著鋼琴與小提琴的合奏,很像一個舞會現場。“……”易宸的指尖夾著鋼筆,斟酌著開口道。“有沒有那種危險等級最高的,成功率幾乎為零,被派送之后有去無回的訂單?!?/br>電話那頭似乎換了個環境,逐漸安靜下來。只剩下男人的腳步,以及打火機開火時的咔嚓聲。“哈哈哈……當然有。很多很多……”那個神秘人不緊不慢地點燃了一支煙。“那些麻煩單子可是號稱幾百年沒人接,堆在倉庫里快要發霉了,我啊,都有點想把它們統統燒掉算了呢?!?/br>那條狗的剩余價值,應當好好利用。直接殺掉,太浪費;活著,又叫人惡心。能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真是不容易。“介紹給我?!币族访鏌o表情地說著,不忘加上備注,“務必要讓刺殺者……去了,就沒有命再回來了?!?/br>26.EVIL最大偷/渡集團的掌舵蛇頭,在海上某艘貨船的甲板上被殘忍分尸,丟下海的殘肢成為鯊魚的晚餐;“咯咯咯——”那夜歸來的野狗渾身濕漉漉的,滿身的鮮血被沖刷掉只剩下一股nongnong的海腥味,誰也不會想到幾個小時前他曾裸著滿是傷口的上身在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泅渡了整整四點三英里,終于逃上陸地。“……”野狗的臉色青白連牙關也凍得顫抖著,他狠狠地甩掉頭發上掉落的的水珠。含有大量鹽分的海水一路刺激著他的流血的傷口,而血腥味招來了兩頭小型鯊,他在甩掉對方的同時小腿也被咬下一大塊皮rou,白森森的骨頭裸/露在了月光下。而上岸后的他只是扯下褲子的布料草草地包裹住了腿,又給自己打了一針杜冷丁之后,便這么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易宸的跟前。匍匐在地一條腿已然僵硬失去知覺的野狗,身上蓋著易宸隨手丟下的西服外套。這個倒在地上的男人便如同狗一般嗅著上面殘存的氣息,將這帶著余熱的衣料與冰冷的皮膚摩擦。“地毯臟了,”易宸背過身,企圖遠離那股令人作嘔的海腥味,“滾出去?!?/br>……港口碼頭壟斷軍/火走/私業二十年的幫派魁首,于家中被連捅數十刀后開膛破肚,當場死亡;那夜EVIL港口所有幫派大小頭目及馬仔全部出動,全城范圍內追擊兇手。易宸的人生中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名為‘暴躁’的情緒,是在那個預想中應當已被黑/幫的子彈打成篩子的家伙,毫發無損地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說好的有去無回呢?他感覺到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動著,就連呼吸都有些紊亂了。易宸覺得中午的湯里一定有根刺,不然此刻他怎會有這種如鯁在喉的感覺?……EVIL城市學生秘密結社組織的核心領導者,被裝進麻袋從高處摔下又拾起再度摔下,尸骨粉碎面目全非,最終丟進某個垃圾場;于是整個七月全市所有學校不得不停學,罷課的學生社員們手持棍棒涌上街頭進行暴力游/行,逼迫警/方抓出兇手。EVIL沒有義務教育,大部分學校專為貴族設立,明文規定平民沒有就讀資格;即使是少數公立大學也需繳納巨額學金,普通人家的孩子無法承擔高昂的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