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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云不好玩!很冰,很涼,還會是濕漉漉的。那個飛機上的男孩子摟著他的脖子軟糯糯地對他說。那是誰?易宸的腰傳來陣陣酸痛感,腎臟在為前一天的荒誕與瘋狂承擔代價,久站之后僵硬的雙腿竟隱隱有些支撐不住。落地窗外的風景在融化在旋轉在扭曲,被俯視的EVIL好像一個巨大的旋渦,被吸入其中的錯覺干擾著易宸,讓他的身體一點點地貼近了面前的玻璃,好像沒有目的似的思忖著。跳下去……又會怎樣呢?易宸的臉色在玻璃的倒映下顯出幾分蒼白,他黑色的眸子泛著一點冷冽的光,心神俱離的瞬間有點靈魂出竅的意思。這角度讓他英俊的出奇,深灰色的西服也很合身,足可以為EVIL當前最有名的時尚雜志拍一組寫真。電話的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話筒另一頭的張秘書報告汽車已在樓下備好,并向他請示何時出發。按照易宸的行程表,一小時零三十六分鐘之后,他將到達費家的私宅第四次拜訪費氏集團的現任家主。三小時后談判圓滿結束,費家的千金,正式成為他的未婚妻。非常完美。11.——小宸,不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mama女人說。……戴黑色棒球帽的英俊少年站在別墅的小窗前,窗上安著青黑色的鐵護欄,少年像是被那古樸的花紋吸引住了似的,不曾挪動腳步。女人的嬉笑和男人的耳語在窗內響起,那若有若無的呻/吟聲隨風飄出屋外。少年靜默地隱匿在一片陰影里,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風將素白色的絲質窗簾輕輕吹開一角,也將屋內的旖旎春/色暴露在二月的陽光里,一對露水鴛鴦在床榻間纏綿。少年陰沉的目光穿透過玻璃注視著這一幕,如同在看世間最丑惡猙獰的景象,瞳仁里好像藏著一座隨時便要噴發的火山。如果有人仔細觀察的話,便會發現那女人的容貌和窗外的少年格外相似,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少年從口袋內掏出手機,撥下一串號碼。嗡嗡的震動鈴聲在窗內響起,屋內的呻/吟聲有一瞬間的停滯,接而一切如舊。早春的風很冷,少年握著手機站了很久很久。最終拉高衣領遮住半張臉,然后壓下了帽子,隨風而去。一個普通的十五歲男孩應當經歷怎樣的少年時光?會像他一樣,謹慎地跟蹤,調查,監聽和排除可疑對象……最后在某個黃昏,目睹自己懷有身孕的母親和早已結婚多年的伯父在床笫間耳鬢廝磨么?他不知道。……EVIL在收歸聯邦之前的幾百年里,曾是一個由君主專/制的封建小王朝。時至今日王朝已經覆滅,但依然有少部分保留了巨大資產的舊貴族世家活躍EVIL的上層社會里,并壟斷資本,掌握最大的話語權。易家并非本土貴族,四十五年前EVIL劃為政區后,以易宸的外公為代表的一批眼光老辣的資本家盯上了這塊土地。并作為聯邦打入EVIL的新力量而涌入其中扎下根來,他們的到來打破了舊貴族獨掌話語權的局面,抑制了舊貴族企圖獨立將EVIL分裂出聯邦的想法,阻礙某些王室和擁護君主的革/命/軍/挑起復辟的野心。可以說,過去四十余年易家作為聯邦政府打入EVIL的重要棋子,為城市的安定做出了卓越貢獻。與之不同的費氏家族,則是EVIL最老牌的貴族之一,其歷史已久至難以追溯。該家族作為一塊難啃的骨頭,若干年來一直很叫聯邦頭痛。就連易宸的外公易老爺子,也不得不在競爭中為了利益與其保持友好的合作關系。易宸以一貫嚴謹的態度審時度勢之后,決定和費家聯姻。先前他為了擺脫束縛掌握權利,以血腥的方式排除異己掃清之后,也是在無形中將集團大刀闊斧地修理砍伐了一番,大大的傷了元氣不說還讓易氏缺了胳膊斷了腿。這個正大換血的空當里,難免會有外來的敵人虎視眈眈地盯著這塊肥rou,他此時需要借一根拐杖撐一撐,待到易氏的局面穩定下來之后再騰出手收拾外敵。當然這根拐杖并不是百分百的牢靠,說不定某個時刻便咔嚓一聲會斷,但在斷之前的雙方依然還是在盡可能地去擒獲利益,以求得雙贏。費家只有一個女兒,這位唯一的費小姐黑頭發高鼻梁,雙眼如同海水般的透著深藍,睫毛如同小刷子一般濃密,是位少見的混血美人。良好的出身背景,出眾的外表,漂亮的學歷……十分理想的結婚對象。在易宸的天平上,包括人在內的一切都是可以物質化并評估其價值的商品,他精確地在虛空中用砝碼謹慎地稱量計算,好像一臺沒有情感的機器。易總裁挽著費小姐的手走下玉石臺階,頻頻亮起的閃光燈打在兩人的身上,定格的畫面成為一張張婚紗照。面向公眾傳播而錄制的鏡頭前男子高大英俊,女子靚麗動人,為配合而做出看似親昵的姿態,好像真的是一對璧人,這些種種將會出現在當晚EVIL所有的報紙雜志周刊上,成為該月最轟動熱點。“易先生……”藍眼睛的費小姐遲疑著努力維持自然,狀若無意地向易宸耳語道,“從剛剛到現在,我一直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您覺得呢?”易宸的眉微微皺起,被窺視的感覺也同樣讓他感到不適。他猜想是某個想要挖取小道新聞的狗仔,這本無所謂,但太過越界便是冒犯了。在鏡頭前他如常態并不發作,只是思忖著回去之后命人給某幾家蹦跶的很歡的傳媒一點小教訓。七八米外的監控死角,狂熱的信徒膜拜著神明。西裝革履身姿筆挺的易宸較往日更加英俊,他衣襟上別著一朵紅玫瑰,拍攝結束后便隨手丟棄。野狗從地上將它撿起,興奮地的顫栗著親吻花瓣,小心翼翼地將它插/進上衣唯一一個沒有破掉的口袋。而目光再轉移半寸,挪到那個藍眼美人的身上。Oh,God!多么美麗又幸運的靈魂!多么迷人的眼睛!野狗的雙眼久久凝視著那盤起長發戴著銀色皇冠身著白色婚紗的費小姐,如同仰望希臘神話中的代表愛與美的女神。那卑微的私心使他不希望易宸屬于任何人,又在崇拜和迷戀中認可對方所選擇的一切。這是他的王所挑選的王后,他未來的……女主人。他是那樣純粹的劃分著自己的情感。愛一切易宸所愛,恨一切易宸所恨。作者有話要說:野狗對易宸的愛不是那種狹義上的戀人的愛,更類似一種極端的個人崇拜。。他是狂熱的信徒,迷戀著自己創造的‘神’。。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