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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一樣,有氣、有怨,全都撒出來,他會好過很多?!?/br> 尹嬤嬤一邊幫老人家捏肩,一邊認真聽著,聽完就笑著回話說:“可侯爺是侯爺,二爺是二爺,不是一個人,總歸性子是不同的。您心里也別怨侯爺,當初出事時,數他受的傷害最大。您忘了嗎?當時他可是在宮里親眼瞧見了那一幕的?!?/br> 尹嬤嬤說:“當年侯爺也不大,不過才十七八歲?!?/br> 想起這樁往事來,老太太也沉默了。她又何嘗忘記了這個呢?只是那孩子,天生就很懂事。他從小就十分聰穎,長得又好,清清冷冷風光霽月的公子,當年不知惹得多少待嫁閨中的少女為他瘋狂。 十七八歲時出個門回來,車上能被扔滿胭脂果子糕點一類的東西,常常鬧得他頭疼不已。二郎那時候才十一二,性子和他兄長截然相反,他見兄長有此困擾,便故意常常過去他院子笑話他,笑他是大姑娘,竟被幾個小女子鬧得一個人躲著郁悶。 大郎聰穎,二郎也很聰穎,兄弟二人當年在整個京城,都是出了名氣的。 她常常想,若沒有當年的那件事,若玉娘還好好的,那該多好啊。說不定,他們如今還能有個meimei。玉娘當年去世時,是帶著身孕走的。 “老太太,您別多想這些了?!币鼖邒咭娎咸裰呛鋈挥行┗煦缙饋?,她勸著說,“即便是如今這樣,侯爺和二爺也都很好。侯爺和夫人之間肯定是鬧有什么矛盾才和離的,您還瞧不出來嗎?他們二人心中是有彼此的。等過些日子,誤會解除了,說不定夫人又回來了?!?/br> “但愿如此吧?!崩咸鋵嵭闹胁⒉惶珮酚^。 很快,阮琴便就從長興坊那處的小院子搬到了溢福園來住。老太君一早便吩咐人給她收拾好了屋子,屋子是老太君親自選的,位置好,陽光充足,正適合養病的人住。 因要來趙侯府住了,阮琴這兩日心情好了不少,所以,病情也轉好不少。只是這一路上馬車顛簸,總歸還是受了些罪的。 一住進溢福園后,陳嬤嬤就端了藥給她喝,先伺候她睡下了。 阮琴睡下后,陳嬤嬤則往老太太正屋去請安,順便替自己主子道了個歉。 “姑娘還在病中,路上顛著了,身子不舒服。方才喂了她藥喝下,這會兒昏昏睡過去了。等她醒了,定過來給您老人家磕頭請安?!?/br> 老太君并不在意這些虛禮,只說:“你家姑娘過來就是養病的,好好把病養好才是正經。至于這些虛禮,不必在意?!?/br> 陳嬤嬤忙給老太君磕頭:“多謝老太君體諒?!?/br> “你也起來吧,不必動不動就磕頭,起來說話?!崩咸龁玖巳似鸷?,又對陳嬤嬤說,“一會兒你先回去伺候你家姑娘,等她醒了,你差個人來告訴我一聲,我過去看看她去?!?/br> 陳嬤嬤又要磕頭,被老太君制止后,她則行了退安禮退下去了。 阮琴迷迷糊糊睡了會兒,醒來時已是黃昏。如今天越來越冷,天也黑得越來越早,未免一會兒老太太過來時天黑透了,所以,陳嬤嬤見姑娘醒了,趕忙就先差了個人去老太太正屋回稟了聲,之后才往內臥來伺候阮琴。 順便,也把一會兒老太太要來看她的事告訴了阮琴。 阮琴聽后,就蹙了眉。 “寄居在人家家里,該我主動去她老人家那兒請安的,如何能讓老太君來我這里?!比钋偎坪鹾茉谝膺@個,說著就要起床來。 陳嬤嬤按著她說:“姑娘別急,且聽我先把話說完。方才姑娘睡下的時候,我去過老太太那兒了,也和老太太如實匯報了姑娘的近況,是老太太自己說不讓你下床,也是老太太自己說要親自過來探望你的?!?/br> “姑娘病得這么重,這會兒何需在意這些虛禮呢?如今趕緊得養好了病才是正經?!?/br> 阮琴有些把陳嬤嬤的話聽進去了,所以,一時也沒了動靜。 老太太就住在這個院子的北屋,阮琴住在西廂。之前東廂那邊是李氏和趙映月母女住著的,不過后來李氏需要打理闔府庶務后,為避免攪了老太太清靜,就搬走去另外一個院子獨住了。 但東廂那邊還留著,趙映月會在母親和祖母院子間兩頭住。她若歇在溢福園時,便睡在東廂那兒。 老太太院子雖很大,但正屋離廂房還是不遠的。所以,很快老太太就過來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阮琴要起來迎接。陳嬤嬤扶了阮琴一把,但沒真讓她起,只是讓她做出了個起身的動作來。 老太君走進來后,見她人要折騰起床,就忙說:“好孩子,快歇著吧,別折騰了?!闭f罷,老太君就往床邊去坐在了床沿邊,然后上下好好打量阮琴。 這不是老太君第一次見阮琴,五年前小鄭氏鬧的那一場,她當時就見過這個丫頭。她和幾年前比,瞧著沒怎么變化,一如既往的羸弱病態。 甚至,如今這氣色還不如從前呢。 想著她原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若不是被她叔叔嬸嬸賣進那種地方去,如今可正是女人一生最好的年紀。就像香兒一樣,尋個好兒郎,和自己夫婿過著溫馨的小日子。 “你幾歲了?”老太君問。 阮琴忙回說:“回老太君的話,我十九了?!?/br> “十九歲,也不小了?!崩咸f著,就抬手去撫了撫她耳邊碎發,心疼說,“好孩子,從前你受苦了。如今既住在這兒,便什么都不必擔心,好好將養著就是?!?/br> 阮琴打小缺少親人的關愛,如今見趙家這老太太對她這般好,竟一時沒有忍住,落了淚來。 老太君則拿了帕子來替她擦眼淚,依舊溫和對她道:“咱們先趕緊把身子養好,等身子好了,我親自出面,給你說一門好的親事?!?/br> 說到這里,阮琴望了老人家一眼。 她面上倒也沒什么反應,只是說:“我這身子怕是養不好了,若是聘給人家,指定也是害了人家,我不想這樣。我雖說親哥哥是將軍,可我是個沒臉的人,不想認回去,從而辱沒了他一生的軍功。得老太太您垂憐,只要能在這侯府里有個安生之所,我便就很知足了?!?/br> 老太太忽然板起臉嚴肅了起來:“你怎可自己看輕自己?是你叔嬸賣的你,又不是你自甘墮落愿意去那種地方的。再說,如今你早已從良,是良家女了,誰敢說你!” “你就是想的太多,這才身子一直病怏怏的不見好。你聽我的,從今往后,你只管放寬了心去。心放寬了,心氣兒順了,人豁達了,身子自然就好了?!?/br> 尹嬤嬤在一旁聽的連連點頭:“老太君說的最是真話了,姑娘你可得聽進去?!?/br> “多謝老太君教誨?!比钋匐m然嘴上說是聽進去了,其實心里是沒聽進去的。 她做過的事就是做過的,何能當做沒做過?去過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