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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從根本上快將巴爾圖打垮了。所以盡管之前為了一個個抓捕這些從犯,花費了順天府包括說南軍機和海東青各方將近五年的時間,可到這一步,卻也是將每一個缺失的線索環節都補充了。因世上任何一個做了惡事的,看到這么雙冷靜,透徹,或者說跟面鏡子一般兩趟的雙眸都會覺得打心眼里發毛。這人,已不是那時候在太平府監牢里連打個架都荒唐頹廢的那個名叫傅爾濟的廢人了,他這一身壓的他喘不上氣的壓力,注定就是巴爾圖惹不起的那種人——“你覺得‘已豬’,也就是殷洪盛本人,到底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作為海東青履行著自己的職責,看‘施壓’已給的差不多了,傅玉這才將自己對于犯罪者的‘冷酷’和‘強勢’完全地放了出來。他的眼瞼眉鋒生的很濃,雖一只眼眸的灰色沖淡了面孔的鋒利,但眉宇之間男性化十足,加之不再隱藏,令巴爾圖的氣焰一降再降,簡直快到底了。“男性,聰明,非常有領導能力的年長者?!?/br>“非常聰明,辦事可靠,冷酷,思考的程度比我們多很多,擁有很多智慧?!?/br>“你很崇拜他?”“不是崇拜,而是作為舊案的共犯,那時候共同接觸過他的人,都覺得他是一個比一般常人還要厲害的年長者?!?/br>“他很有學問,不僅是識字那么簡單,是了解很多常人所不通的生僻學問?!?/br>“因為他的聲音,口音,還有個人習慣,我們共同的關于生肖的約定都是他單方面制定的規則,他是一個很神秘的老叟,一個了不起的年長者,有很多常人觸及不到的人脈,但是,往往是他了解別人,別人卻不了解他?!?/br>巴爾圖皺著眉頭煩躁而混亂地說著停頓了。他的手指搓了搓,像是自己的腦子里盡可能地勾勒一個清晰地關于已豬的面貌,可是卻又很難完全地說清楚自己對于一個最熟悉,也最遙遠的人的干瘦。“就像他所一手創造,并且常人發現不了的‘通天叟’一樣,我沒見過‘已豬’的臉,但我知道,他確實能手可通天?!?/br>“那你在過去對‘已豬’的接觸中,有哪怕一次,輕微地察覺到過,他向你們不經意流露過自己真正的原始犯罪意圖嗎?!?/br>眼前,這一陰暗無光的內務府囚室中,身子抵著身后的傅玉又索性換了個方式問他。“例如,個人私情,父母兒女等關系網,他紀念過自己的親人嗎?!?/br>“再例如,求而不得的金錢,對個人價值的過度渴望,已存在的疾病,或者是他不經意透露過的對某種人群,例如官員,朝廷甚至是任意人群的仇怨情緒?”這倒是很特別的一個詢問角度,因為在傅玉的過往經驗中一般犯罪者,就算是再心狠絕情的,都會有一個犯罪意圖,可巴爾圖想了下卻也帶著點不確定地沉著聲回答,“他確實很仇視官府,有無兒女父母和其他親緣關系這個我不清楚,他從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對這方面的特別意圖表現過?!?/br>“但他確實是一個……很奇怪,很不好形容的人?!?/br>“為什么這么說?”“他這個人很分裂,我是說,我時常能感覺到殷洪盛是一個很復雜,不是我們能理解他想法到底有多變的人?!?/br>巴爾圖這樣說道。“分裂?”原本還注視著一旁橫插在二人之間的木漏斗。一只手落在桌上的傅玉突然之間聽到這一個奇怪的詞,卻也眼神一變又坐了起來點。而說來很巧,無獨有偶,當位于宗人府的那一頭的段鸮來到內里囚室,和里頭的人發生一場交談后,同一時刻,他也得到了一個相似的詞。“分裂?”這里頭,原有數間空房,是以往用來關著諸多有罪的宗室子弟的,但這一次案子因涉及和媛格格的的生死,也額外關著一個人,那就是前案中的第四只蜘蛛——南軍機前官員于東來。之前此人一直未迎來公開審訊,但來去多日后段鸮等的就是今日。也是方才一見面,站立在鐵柵欄牢房外的段鸮和多日來已在宗人府關的形銷骨立的于東來各自帶著點陰冷地對視了一眼。“于大人,方便聊一聊么?!?/br>“我有何好與你聊得,段玉衡,你不過也是個借力登天,搖頭擺尾的小人罷了,你該謝你自己命大,可你總活不過你太久了?!?/br>這話,段鸮這輩子可聽了太多次了,所以他并無感覺,只面無表情地突然低頭扯了扯嘴角,又扶手拍了拍于東來身后的椅背,又湊上去和他來了句道,“我是還算命大,想我五年前被關在這個地方等死,于大人此刻受的這些,也不過是我一半不到的苦頭而已?!?/br>“一朝失去所有,還要被你們踩在泥潭羞辱永不翻身,這世上再沒有人比我段玉衡自己還懂這一份苦了?!?/br>段鸮這‘沖翻舊賬’的話刺的于東來面色發白,面露心虛畏懼著眼前這人卻也說不出一句話。奈何段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要打的就是此人的軟肋,所以這一番一見面后的交談后,段鸮也順理成章地跟他將對話繼續了下去。“實話實說,我真正要一報還一報的人另有人在,你知道通天叟嗎?”段鸮問道。“……聽道上人說過,卻從沒見過,只知曉是個好地方,需得富貴人,體面人,上可通天者才能進去,只想進去買賣一件好東西?!?/br>于東來這話沒說錯。通天叟就是買賣暗網中東西的,只是這東西,多是和人命有關,就也來的神秘恐怖不少。“那你可聽過通天叟中有人提到類似這樣的圓形?”段鸮說著又將,刑部根據和媛格格的求救而模擬做出的那個神秘的‘圓’給于東來看了看。“我不知道,這個‘圓’,我從來沒有見過?!?/br>這一點,倒是也在人意料之中。如果這個‘圓’,本身那么容易解答,和媛的生死卻也不會像現在那樣引人追查下去了。也因此,當有心探尋另一個問題的段鸮回到眼前和于東來進行中的這一場審訊,他不得不瞇起眼睛,將身子微微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