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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對于這兩天他都得住在東鋪,他自己也沒什么意見。“嘿,段鸮,你和富察關系其實也不錯吧?”晚間,本來還在說案子的事,突然聊起這個,因為某人不在,潘二就只能找到一個段鸮了,然后就跑來找他嘮嗑了。段鸮心想你年紀輕輕,眼神卻不太好,但這為人挺地道直爽的胖捕快緊接著卻又這么打趣著來了這么句。“因為以前,也不見他愿意和誰做搭檔啊,我又不是不認識他,松陽平陽離那么近,他以前明明誰都不搭理的,頂多搭理一個札克善,整天躲著人,真像個怪人?!?/br>“但后來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實他是個挺好的人?!?/br>“只是他和咱們這些人,到底都不像一個地方來的人,不過,他和你,身上有著一樣的味道,你們倆有時候,應該很能理解彼此的有些想法的?!?/br>“不怪我說,你們倆,有的時候真的給人的感覺很像?!?/br>“說不出具體哪里像,但就是有點像?!?/br>這種話,段鸮還真是頭一次聽說。所謂的和那人像是什么意思,他也沒問,不過聊起這個,面對著潘二,段鸮也就隨口提了幾句自己的事。“原來,你是兗州人嗎?”聽他提了句,潘二也略顯驚訝地抬起了頭。“嗯,看上去不像?”段鸮不置可否地回答。“不,這倒也不是,就是我先前還一直以為你是江南人或者京城人士,你一口官話說的很好?!?/br>“我在京城待過很多年,還在外頭當了多年的差,所以各地方言都會說一些?!?/br>“原來如此,不愧是段鸮哈哈,不過兗州,兗州,我怎么總覺得這地方有點耳熟……是不是有個什么京里的大人物就是那地方的,就是以前來頭很大的那個,那人叫,叫什么來著……”潘二嘴里這嘀咕真的是很隨意了。段鸮在一旁默默聽著也不吭聲,只當他嘴里在說的那些別人的事,也沒什么應答。但潘二之后也就不多說別的了,兩個人坐在廊上隨便聊了幾句案情,又約好明早繼續去衙門查案子的事就這么散了。可因白天走了那接近沼澤之地的河壩,腳上的鞋襪都臟的差不多了。臨走前,段鸮見他要走就問了他一句沖澡要去哪兒,結果潘二這家伙轉頭就大大咧咧地告訴他。這種,一般他們府的衙役包括都是在馬房隨便露天沖個涼的。此外,馬房旁就有現成的井水,自己打水上來就行了,不過就是得小心里頭那些烈性子的馬,弄不好可是會傷人的。這一聽,就是這幫睡慣了大通鋪的粗糙人想出來的辦法了。段鸮聽了也不挑剔,謝了他一句就這么自己過去了。等他大晚上,一個人從前面一排排總兵房過去,又繞到那馬房后頭,遠遠的他還沒打著井水,卻先聽到了那頭有人和馬伴著水聲濺在地上的動靜。這水濺在地上的聲音,大晚上的傳在這不大的地方有點模糊。但那馬蹄子踏地的聲音一下下的,就也顯得格外清晰了。彼時,段鸮也順手脫了上半身的衣衫,正打算在馬房后打井水沖個涼,聞聲,一抬頭就看到有一匹鬃毛漂亮的黑色駿馬被人牽在了外頭。夜色中,不遠處那匹通體黑色的馬,應該就是潘二和他說的馬房里的了。本來沒想走近和人主動打照面的段鸮視線躍過一道障礙,卻剛好見不遠處也站了那么一個人。要是光看這背影,段鸮第一眼也認不出對方是誰。但誰讓有個人身上,就是有種令人一眼就辨認出他到底是誰的味道。是富察爾濟。這么一撞上,這二人就又有點狹路相逢的意思了。大半夜的,不知道為什么也沒睡,脫了衣裳露出上半身結實背肌的富察爾濟正拎著水桶,給一匹停在衙門馬房的駿馬沖涼。他人就立在馬房前,腰上系著單衣,姿態很平常地站著,也沒注意到身后有人。但寬厚精壯的肩膀腰背卻格外出挑,還保持著一種始終非常清醒且挺拔的站姿。和往常那副不修邊幅,懶散頹廢的樣子不同,這一刻獨自在人后,這個家伙反而有種很正經,不再如平時那樣玩笑打鬧的感覺。他像是想一個人在想些什么。所以才會選擇大半夜在這兒和一匹馬呆著。那匹在他面前的馬是黑色的,一雙眼睛帶著光,那是個未他人拘束后的生靈該有自由自在的樣子,看著有點像某人的那只僅存的黑色眼睛。從看遠處馬蹄走動著的駿馬的身上的沒裝馬鞍的樣子,一看就和有個人一樣桀驁不馴,更不喜歡被人驅使。那對沾了水的耳朵卻在有個人的手中抖動著,一副很活潑靈性的樣子。期間,那人就這么自顧自地拎著馬房后頭的水桶打了水倒下來隨性地淋了自己一身,又給那匹鬃毛漂亮的黑色駿馬沖了下。“——!”駿馬在他面前嘶了一下,又甩甩鬃毛。然后,這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就這么仰頭用手掌利落地拍了下馬的頭。他這一抬頭口中一斥那駿馬,一瞬間沖淡了所有面上的頹唐落魄,一雙眉目生的也是鋒利如刀。對,就像是滿身突然充滿了光芒。像一把出鞘了的刀一般凜冽異常。這刀雖鈍,卻帶著讓人令人不敢觸碰的光芒。月光下,這一幕莫名有些令人駐足。馬很英俊。人也是。此情此景,倒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可遺憾,就在下一秒,有個人似乎也意識到身后好像站著什么人,緊接著,兩個目前關系還十分不怎么樣的人,就這么不期然地對視了一眼。富察爾濟:“……”段鸮:“……”說實話,大半夜的這見了鬼的場景怎么看怎么也有些尷尬。方才還好好的氣氛在這一霎那詭異古怪的要命,偏偏有個人還像是故意找茬似的補了一句。富察爾濟:“你大半夜也像個跟蹤狂一樣站在那兒干嘛,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