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過其真面目。至于王聘被虜走殺死的那些家財,后續未等關鵬自己在牢中主動進行招供,已將案情物證大部分移交的段鸮就給官府和札克善這邊指了條線索。因為算是到最后,段鸮才想到了這一點。但不得不說,此案之曲折離奇也是他平生所見少有,如今,旁人已無法揣測瑞邛最后到底是如何想的了。但人既已死,這樁命案也是告破了。只是這關鵬最后的一語,卻也道破了許多常人之事。人活于世,總受不了外界萬般眼光眼色,在意的人久久難以掙脫,像被人用繩索勒住脖子一般折磨,可要想披著一個男人的皮活成女人的樣子,從不是錯。人之個體,本就太過復雜。一旦牽扯上誘因頗多的心理疾病后,更將一切因此產生的心理犯罪都籠罩上了一層需仔細往下探究才能分辨的謎霧。如關鵬這樣的異/裝/癖者,在這世間一定還有不少類似的人。他們究竟何時會爆發,又是否會因此成為下一個關鵬,完全不得而知,可害人性命,終究是要伏法,無論其中有何原因,都是如此。也是在這么思索著,那一日人站在衙門外,把那只榴花耳飾最后也一起放進物證袋的段鸮才會這般開口道。“胃?!?/br>“胃?什么胃?”乍一聽這話,札克善一臉不解。“牛的胃,瑞邛當時死前吞進胃里的耳飾,其實同樣也暗示了這一點?!?/br>“王聘家從前的家財多年都不見他拿出來用,案發后,他的尸體被水泥澆灌在石頭菩薩當中,你們可曾想過那菩薩里頭原先裝了什么?”“人吞金,牛吞金,金銀在人胃,也就是指在牛胃,牛因有四個胃,但凡吃下難以消化的東西便會隔一段時間,通過反咀回到口腔中,這是牛羊身上都常見的一點?!?/br>“你們之前搜了關鵬的家,卻沒有找到任何財物,想來那金銀珠寶就是在那牛胃里藏著,你們現在就去給他jiejie家那頭牛吃些粗一點的草料,看看一倆個時辰后,那牛的胃里會不會吐出來點東西來?!?/br>這話一語成讖。札克善聽到后眼睛一亮,帶人趕緊就又去了趟王關氏家的那個牛棚,這一次,他照著段鸮所說的找拾了些草料就喂給了那牛。不過一個時辰,那牛的前膝就真的跪下來不動。一圈官差團團圍著注視的情況下。只見那棚子里的牛喉嚨里中似有胃液反芻,牙齒咀嚼之聲,到旁邊的衙役帶著布套用胳膊伸進去那黏糊糊的東西一摸。果不其然,一大包被油布包著的金銀珠寶這才給一把掏了出來。眾人見狀驚呼,這才知曉關鵬和瑞邛最初殺人所劫下來的錢財到底所在何處。這十年都沒見過一回的稀罕事,不過兩日便傳的街知巷聞。松陽縣的茶樓酒坊一時間到處都在流傳石頭菩薩一案是如何離奇曲折,又是多么令人嘆為觀止。段鸮對此,倒也沒說什么。這之后,札克善又來謝過一次他上次的幫助,還額外想請他吃了一次飯。可這一次,不再是最初的那種油水都沒有的陽春面,而是正正經經的一頓豐盛官差宴。在那今夜去了不少人,必定將熱鬧非凡的聚賢酒樓之上。馬縣令已私下拿銀子出來賞了大家一桌好酒菜,松陽縣衙門的其他破案拿了獎賞的衙役,另有上次見過的捕快總領劉岑也都去了。可明明是這種大伙剛好慶功的時候,段鸮聽說的時候,相反卻一口就給拒絕了。“段鸮,今晚可是馬縣令請客,你真的不去嗎?”“嗯,我晚上只在義莊呆著?!?/br>一點不介意被別人當成一個古怪孤僻的義莊怪人,段鸮回的倒也干脆。他本就個私下比較不愛和人結交的人,能避免那種地方自然是要避免的。可札克善一聽這話就更頭疼了,見他寧可呆在這暗無天日的義莊也不肯去,只插著腰搖搖頭就開始嘀咕道,“誒,我說,你怎么也和富察爾濟一個樣啊,這明明是個好事,馬縣令可是花了不少銀子專程想犒勞你們的,可他卻也和我說,他不想去,還寧可整天躲在他自己那人不認,鬼不鬼的破地方喝酒睡大覺……”“……”這話,札克善說的頗為費解。似乎不理解這兩個人明明一見面就爭鋒相對,關系也很糟糕,但為何在拒人于千里之外上,倒像兩個認識多年的知己一般,如此‘投緣’。段鸮聽到這話,對于他把自己和那個誰相提并論的事卻也不予置評。但關于富察爾濟這個人。其實他自己也依稀記得,倒也有一件事沒了結干凈。這事還是要說回最初他從嚴州來松陽縣時,那個沒替別人完成的忙,那個托他幫忙,還曾為了答謝段鸮許諾日后會給他報酬的老翁給的東西還在他身上。在此之前,段鸮一直沒找到機會把這個東西再拿出來。也是因此,段鸮才說想找個機會和某人出來徹底把此事了結一下。可一連幾天,就連札克善都找不到他人到底又躲在哪兒荒唐去了。也是那天公堂之后,又過了兩日,官府主動找上他們倆之時,又說有急事讓他們來一趟,他才又想起來這事。十八日,松陽的雨算是停了。當收到札克善那頭突然的消息,說馬縣令要找他們的段鸮出現在官府的時候,另有一個人也總算是出現了。他們倆算起來,已經整整四五天沒撞到過了。但二人本來也就不熟,也不算是什么朋友,所以即便都在松陽,好像也沒必要有什么再牽扯在一塊的必要。富察爾濟看上去還是和平時一樣。一身皂衣,不修邊幅,活像像是從酒肆賭坊和人通宵作樂了一番,窮的響叮當地一身行頭,還沒精打采懶洋洋地坐著,活脫脫一副市井流氓的樣子。一看見他來,昨晚像是喝多了的對方才睜開眼睛撇了他一眼,隨即很潦草敷衍地躲開眼睛也沒吭聲。剛好這時,衙門的趙福子幫忙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