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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機的聲音。那目光通過照后鏡折射到小粉身上,讓他有點毛骨悚然,任誰被人用那種緬懷國家先烈的眼神盯著,都不會自在吧!“受傷了?”沈方忽然問話。小粉抬起頭啊了一聲,不明所以。沈方回過頭看著他脖子上的創可貼重復說:“受傷了?”小粉嗯一聲,沈方笑了,換成熱絡的口氣說:“我也受傷了?!彼杨^發撥開,露出包著小塊紗布的額角。小粉又哦一聲,吃不準他的意思,“你來醫院包扎?”沈方笑:“當然不是了,這么小的傷口就來醫院,也太大驚小怪了,我來看朋友?!?/br>小粉點點頭,隨口問:“你怎么會傷到頭,影響拍電影么?”“拍電影時傷的,上次……和你提的那部片子,找了京劇團的演員,其實你很不錯的,應該來試試?!?/br>小粉笑笑沒說話,他不想再和NS公司有所牽扯,已經很久沒有接NS經濟公司的廣告了。這會,他想不透沈方的意圖,氣氛有些尷尬,小粉忙指著前面說,“可以走了!”車流開始緩緩移動,沈方轉過頭繼續開車,停停走走,那種奇怪的目光時不時的飄過來,真是專注的讓人可怕。這要堵到什么時候,小粉萬分后悔,寧可一路跑著竄過北京城也不該上這車。找了個地鐵站下車,沈方也沒攔。這種時候,地鐵比汽車快。一停車小粉就往外鉆,沈方忙喊住他,摸出把傘遞給他,說不用還了。“注意身體,最近瘦了很多?!?/br>一秒的安慰,在餓著肚子的雨夜,即使是來自陌生人的關懷,都是令人感動的。這個看起來很討厭的人,似乎并沒有段林說的那樣可怕,小粉感激的露出真誠的笑,“謝謝?!?/br>沈方看見他跑進地鐵站,按下車窗發動車子,淡笑:“不用謝?!?/br>小粉從地鐵站出來,又頂著雨走了半個多小時,路上跑到附近的小超市買了點簡單的掛面和菜,帶回家喂那只嗷嗷待哺的豬。養豬的地方,應該就是豬窩了。地上照例是數不盡的紙團和啤酒罐子,煙霧從窗臺的方向飄過來,唐加坐在靠近窗口的地上,他連去陽臺的資格都沒有,那會讓人拍到他的頹廢。“我買了飯,還是熱的?!?/br>“你不光買了飯,還買了啤酒和煙。你是……”“……放心,不會有人認出我?!?/br>“我也……快不認識你了?!?/br>唐加放聲大笑:“其實,我也是?!?/br>屋里很靜,只有唐加的笑聲,小粉走到去,沉默的看著他。唐加卻笑不下去了,“你在笑?”“剛才沒有,現在看了你的樣子,覺得很好笑?!毙》郯霃澫律?,仔細的盯著他,看了一會后拍拍他的頭說,“頭發很長,胡子很長,身上很臭,就像……”“像什么?乞丐?”唐加動容,這種話題讓他難受。小粉給了個出人意料的答案,“不是乞丐,是搖滾歌星。那種長頭發臉很臟抱著吉他瘋狂甩頭的搖滾歌手?!彼崃送犷^問:“你是唱搖滾的么?怎么和我記的不一樣了?”“小家伙長大了,怎么變壞了,太壞了太壞了!”小粉直起身冷冷的哦了一聲,嚴厲的說:“你還不起來??!”唐加真的被嚇了一跳,掙扎兩下沒起來,干脆癱了手說:“起不來,你背我!”小粉捏著拳,恨不得打扁這只沒皮沒臉的賴皮豬,終是舍不得,嘆了口氣,向豬伸出手示意他起來。那只伸出的手,在昏黃的光下只剩一片剪影。青色的煙霧浮在空氣里,視力就這樣弱下去。那張俊秀美麗的臉上,有著成長的痕跡。他的眼神什么時候開始變的深邃,還有那臉頰和下顎,什么時候有了菱角?似乎和記憶中那個傻兮兮捧著巧克力當寶貝的小家伙,有些不一樣了。唐加仰躺在地上,伸手摸索著身邊的煙盒,只觸到冰冷的鐵罐,啤酒失去氣泡,無聲息的流散在地板上。無奈的表情,刺的小粉心里很痛。“起來!”他顫著聲音吼了一聲。“喂,你是不是長高了一點?!?/br>“起來,去洗澡,去睡覺!”小粉蹲下身,朝唐加伸手。伸出的手,是怎樣的一種救贖。那些日復一日的夢想,在現實面前變的遙不可及。只有面前這個人,依舊是掛著干凈的明亮的溫暖的甚至是……有些慈悲的笑容,清澈如山間的清泉,伸出手。唐加討厭孤獨,卻更討厭在小粉面前露出脆弱,他也伸出手。下一刻,兩人滾在一起,擠在窗邊狹小的空間里,擁抱,親吻,zuoai!愛是一種感覺,為著瞬間的釋放,肆意的解脫。動物天生就會從氣味判斷著對方的狀態,是敵人還是弱者,一聞便知。公獸聞的出發情期母獸的味道。追逐,征服。之后離開。唐加說,動物為了領地或是配偶,會伸出利爪公正的決斗。人是種高級動物,會思考會笑會哭會表達情緒卻習慣于耍陰謀,更喜歡他人的臣服。他問小粉,該不該臣服。小粉嘆氣:“人心真的很復雜,Kevin為什么非要針對你!”唐加笑,抬頭親在另一片溫暖的唇上,“因為我不聽話,挑戰了他的權威,他是最壞最復雜的動物?!?/br>抬手,擦掉嘴上的泡沫,小粉揪正那顆不聽話的大腦袋,拍了他兩巴掌:“別動!”唐加坐在馬桶蓋子上,出神的看著小家伙平坦的胸口,那里還留著曖昧的痕跡。他有些感慨,嘆:“你是個小公獸??!”小粉手一抖,險些刮花唐加的臉。“你今天才反應過來嗎?那晚了?!?/br>唐加習慣的想咧嘴,小粉又拍了他的頭,提醒他別動。“我五歲時,以為自己會當兵。8歲時,以為自己會是個小提琴演奏者。15歲時候,我就知道自己不是個演奏家的料,我開始努力當歌手。走上歌手的路,我開始向往娶個好老婆,會做飯,知道把每件衣服正面朝外曬在陽光里,收衣服的時候,能把每件衣服疊的跟剛買回來似的,襯衫的袖子朝里,T恤的胸口朝外?!?/br>小粉專心的給他刮胡子,卻還是有些氣,鼓起嘴念著:“我都做到了?!?/br>唐加接著說:“我在酒吧那幾年,最難熬的時候,一晚上幾個小時唱下來,最少的一次只拿到十塊錢,那老板跟打賞似的把錢放在我手里,還是兩張五塊的。你猜我買了什么?”小粉用眼神表示疑惑。唐加說:“有個小姑娘走過來,問我要不要買花。我把那倆五塊的給你,你就陪了我一晚上?!?/br>唐加嘶了一聲,小粉抖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