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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研成粉末,從健康人的鼻腔吹進去,經歷一場輕微的感染之后,那人也將獲得相應的抵抗力。只是,這法子并不十分安全,體質稍微差點的孩童,種痘后便很可能熬不過去,甚至死亡。 也因如此,人痘法在王親貴族間并未得過推廣,至于平頭百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誰又有閑錢費在這上頭。 可恨崔玉明不能盡展所長,難免牢sao。 王靜怡聽他嘮叨了半日,忽的說道:“其實,種牛痘也是一樣,還更安全?!?/br> 崔玉明一怔,“你從哪聽來的?” 從來沒見過這種說法,不會是鬼扯的吧? 王靜怡懶得跟他分辯,“我就是知道,信不信由你?!?/br> 但,就算知道,她也不懂如何cao作,大周朝的牛大多用來耕田,連rou都少吃,奉為神物一般,自然少有人留意到這種現象。倒是北戎那邊飼養牛羊為家常便飯,又慣喝奶茶,或者得牛痘的會更多一些。 崔玉明出了會神,“若真如此,此法可就功在社稷、利在千秋了?!?/br> 似是下定決心一般,他堅定的道:“草民會向陛下請旨,著手鉆研這牛痘之法,到時,還望才人您助一臂之力?!?/br> 王靜怡:…… 她不過隨口一說,這人怎么立刻就聽進去了,還要去向皇帝討旨,況且,這關她什么事呀? 真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無私”的怪人。 * 夏桐見崔玉明來申請研究經費,二話不說就答允了他,至于皇帝那頭,她自會交代——身為寵妃,這點越俎代庖的權利是有的。 崔玉明躊躇道:“還有一樁,此法由柔福宮的王才人提出,草民想,恐怕少不得王主子從旁協助,因此陛下那邊……” 夏桐柔聲細氣的道:“無妨,你只管去吧,陛下不會介意的?!?/br> 別說這人看起來就一根筋似的老實,皇帝也根本不會管王靜怡去哪兒或做些什么——他老人家的后宮可以說是最自由的后宮了。 這回,就是王靜怡自己不情愿,夏桐也得催著她快些將牛痘疫苗研制出來。一物降一物,沒準這崔玉明就是調動王靜怡積極性的鑰匙呢。 為了自家兩個孩子,不,應該說為了全天下的孩子,夏桐覺得自己可謂cao碎了心。 另一邊,馮玉貞眼見王靜怡天天往那間凈室去,心里就不大舒服了,世子出事關她什么事,她不會想做人家后媽了吧? 馮玉貞自己雖然最不喜歡小孩子,當初拒絕劉放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可眼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哪怕是自己不要的東西,她也照樣看著不順眼。 未免王靜怡的詭計得逞,馮玉貞主動提出去西苑照顧劉蕓。 夏桐奇道:“好好的你怎么想起這出?” 馮玉貞一臉圣母光輝照耀大地,“世子是陛下的侄兒,也便是咱們的侄兒。如今陛下忙于國政,臨江王又因舟車勞頓累病了,倘這時世子無人照拂,或是生出意外來,咱們的罪過不就大了?jiejie,于情于理,咱們都該為陛下分憂才是?!?/br> 夏桐瞥她一眼,“我是怕你受不住辛苦?!?/br> 馮玉貞昂首挺胸的道:“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jiejie,你不會以為我僅是尸位素餐之人吧?” 夏桐:…… 她的確是這么想的。 不過現在看來,馮玉貞卻不像她平時表露的那樣無情——想必她心中亦有一塊柔軟的地方罷。 第139章 種痘 馮玉貞難得發一回善心, 可惜的是夏桐雖然批準了,劉放卻不肯答應——她是沒出過花的。 哪怕馮玉貞反復申述,自己并不害怕那可怕的痘瘡(系統還需要她這張臉幫忙做事, 怎肯讓她染上天花這樣能毀容的疾?。? 劉放總是不允。 即便他相信馮玉貞有抵御痘瘡的妙招, 可他也不敢賭這個萬一。 馮玉貞一口老血堵在心頭,這男人不是一向希望自己去當后媽嗎, 怎的如今自己態度稍稍軟化,他那邊卻變心了——難道才幾天的工夫,他就被王靜怡迷上了?固然王靜怡那張臉比她低了無數個檔次, 可身材卻曼妙得沒話說, 熄了燈照樣是個絕代佳人呢。 不知是痛恨王靜怡耍心機還是擔心曾經的備胎跑掉, 馮玉貞難得妒火中燒起來, 遂施展手段,含情脈脈地向劉放道:“妾掛念世子,非親眼所見不能心安,那王氏雖自告奮勇,可畢竟小門小戶出身,怎能照顧好世子萬金之體, 王爺還是小心提防為妙?!?/br> 悄無聲息地給王靜怡上了點眼藥, 免得她將來真個成為王府的女主人。 誰知劉放沉默片刻,卻靜靜的道:“我不是擔心她,是擔心你?!?/br> 馮玉貞心說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呢,正要分辯自己會做好預防措施才進去, 誰知劉放卻望著她道:“小王知道, 婕妤您是真正牽掛小王, 才會愛屋及烏, 但,實在不需如此。人無完人,馮婕妤您,也不必勉強自己去做自己不愿之事,那樣,只會令小王不忍?!?/br> 馮玉貞滿臉通紅,心頭卻劇烈跳動不已,原來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為人!她還以為他和別的男子一樣都是傻瓜,還努力在他面前維持完美無瑕的女神形象,到底誰傻? 然則,劉放眼中除了憐憫之外,更多的卻是深情。他明知她自私、輕佻、勢利、庸俗,可他還是無可避免地投入感情的漩渦里,現在想想,去年中秋后他不告而別,整整一年都未回來一次,恐怕也是怕會再度見面吧——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到他這里卻顛倒過來了。 他是愛她的,只因明知不可得,害怕愈陷愈深,才遠遠地避著她。那些垂涎于她美色的男子,他們豈能有這份領悟? 馮玉貞只覺眼眶微微濡濕,這是她頭一次在男人身上體會到尊重,抬手拂了把眼角,她沉聲道:“放心,此番我的確是掛念世子的病勢,與旁人無尤。王爺若覺得不妥,就請及時回避吧?!?/br> 她還是去看了劉蕓,而劉放也確實避著嫌疑,每逢她過來就特意躲出去,馮玉貞看在眼里,卻只能引而不發——是她自作自受,從前劉放求親的時候她沒答允,這會子再改口徒添羞恥,她也拉不下那個臉。 只能專心將精力用在孩子身上,馮玉貞發現小娃娃挺乖的,雖然病著,也不大吵大鬧,可能是發著低燒的緣故。 她一時母性上來,親自給劉蕓端了碗藥,當然做了防備措施——在王靜怡的強烈要求下,她兩手纏著布條,面上也裹了好幾層面紗,像個簡易版的木乃伊,將她的美貌抵消了大半。 難怪那姓崔的俊俏郎中都沒多看她一眼。 馮玉貞暗暗生氣,且喜王靜怡對孩子未表現出過多的熱忱,看來她也沒打算進王府,而是一心一意地與崔玉明商量起牛痘制法——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