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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可是也盡夠一家子嚼用的了——連他想喝點花酒都有了著落。 馮玉貞密切注視李家的一舉一動,早在李父脫手套現的第一時間就將那批玻璃器皿買了下來,并及時出現在了馮老太爺的壽宴上。 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架清澈如水的玻璃炕屏——是夏桐特意從庫房里撈出來,送給她家讓其裝點門面的。 來拜壽的客人看見這等奇觀無不驚嘆,紛紛稱贊馮家富有。無奈馮在山卻笑瞇瞇地擺手,說這玩意在海那邊早就不值錢了,據說有人公開了秘方,如今家家戶戶都能造,價格比銅鐵還賤,也就是還未傳到大周來,才物以稀為貴——但想來也快了。 左相蔣文舉掌管內政,右相馮在山則一向負責外交,那些外國使節都由他接見,從他嘴里出來的話,眾人自然深信不疑。何況,那玻璃器皿若真稀罕,馮家又怎舍得拿來當茶具,還明晃晃將那樣一架碩大的玻璃炕屏放在大廳里,倒不怕人磕壞了? 消息傳進宮中,李蜜這下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燒制玻璃其實沒多少技術含量,難就難在一個快子,若真等大量廉價的舶來品運到大周來,那她還有什么資格同皇帝談判? 本來想等冬至祭典上揭開謎底,給皇帝一個驚喜,但李蜜卻等不及了,她必須化被動為主動,比起賺多賺少,還是及時止損的強。 想通這一點后,李蜜就蝎蝎螫螫找到關雎宮來,表示自己想求見皇帝一面。 瞥見夏桐不信任的臉色,李蜜忙道:“jiejie放心,我并不打算與你爭寵,只是這件事關乎民生大計,我想,還是第一個讓陛下知道的好?!?/br> 說完倒有些惴惴,唯恐夏桐以為她故弄玄妙,根本目的仍在勾引皇帝——天地良心,這會子她哪還顧得上那些! 誰知夏桐卻答應立刻替她安排,李蜜聽了倒有點小感動——她從沒把夏桐當成真心姐妹,夏桐卻仿佛一直在為她著想,這樣想想還挺對不起人家的。 晚上劉璋過來時,夏桐就跟他說了李蜜想面圣的話。 皇帝果然一口拒絕,“不見!” 他日理萬機,回來只想好好歇歇,哪有心情應付那些不相干的人? 夏桐卻勸道:“您還是見見吧,或許真是很重要的事?!?/br> 劉璋瞥她一眼,“怎么,你還真想安排人替朕侍寢?” 夏桐被噎了下,怎么專往這上頭想?她就算安排也不會找李蜜呀,馮玉貞不比她美多了?李蜜論五官雖在宮里也能排得上號,加上膚色就遠遠不如了——正常人的審美還是偏白皙那掛的。 聽見皇帝話中nongnong的酸味,夏桐也無心跟他打情罵俏了,直截了當地拋出主題,“非也,此事與后宮無尤,反而關乎朝政?!?/br> 劉璋果然來了興趣,“哦,是什么?” 夏桐道:“您當面問問不就知道了?!?/br> 說著讓人引李蜜出來——適才她就躲在偏殿碧紗櫥里。 李蜜上前先施了禮,躊躇要不要避人耳目,可見皇帝絕沒有讓夏桐回避的意思,她只得把心一橫,將自己的發現——或者說發明娓娓道來。 夏桐知道,自己很應該露出些驚訝的模樣,可她實在做不出來。一來此事早在預料之中,二來,玻璃這種司空見慣的玩意畢竟比不得珍珠寶石,還到不了讓她失態的程度。 誰知她這副表情落在李蜜眼里卻更添惶恐,看來馮家說的是真的,玻璃工藝就快傳過來了,否則夏桐怎的這般了無興致,她這人不是最喜歡附庸流行的么? 于是竹筒倒豆子般將玻璃制法吐了個一干二凈,為防萬一,她還帶了圖紙來。 皇帝聽罷卻不露聲色,“朕知道了,你先回去吧?!?/br> 看起來也并沒多少驚喜,李蜜這下徹底陷入被動,哪里還敢跟皇帝提條件?她躊躇再三,還是將那幾張圖紙放下,這才戀戀不舍地離去。 夏桐看皇帝這副從容模樣也覺得好奇,“您一點都不覺得吃驚么?” 畢竟玻璃這東西的用處其實挺大的,門窗、車馬,餐具乃至各種工藝品,不說創收,至少能極大豐富人民的物質生活——作為當權者,這些他該比她清楚。 劉璋老神在在的道:“朕太驚訝了,忘了該用什么表情?!?/br> 夏桐:…… 無論有意或是無意,皇帝這招空城計都用得不錯?,F在李家哪里還敢爭功,只怕一點小恩小惠都足以令他們感恩戴德了。 忽然覺得自己還是遠遠不如啊,她不過憑著晚生了幾百年的一點先知,而皇帝則是憑著天然的權術手段,自然而然玩弄人心于鼓掌中,孰強孰弱,一望便知。 她這廂嘆息著,劉璋卻摩挲著她細膩柔滑的脖頸道:“別光拿朕說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李氏在打什么主意了,怎么一個字都沒跟朕提過?” 夏桐:……她并不確定李蜜能否造出來呀!再說,不管李蜜用什么法子想出來的,那也是人家的功勞,她橫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劉璋有些不信任地看著她,“真的?” 夏桐:“不然您以為為什么?難道我會跟她做交易,再把您讓給她?” 劉璋不說話,他確實有一瞬間那么想的——畢竟桐桐很少表現出對自己的獨占欲,雖然自己確實離不開她,但感情上桐桐是否海納百川,這個劉璋還真拿不準。 他莫名還挺介意這個的,桐桐的理智雖也是她的好處,可作為夫君,劉璋還是想索求更多——他知道這不公平,但感情上哪有公平可言? 夏桐看皇帝囧囧有神的模樣,卻笑得眼淚都差點出來,真的,這人把自己當什么了?她就算真跟李蜜談條件,也不會拿自家男人的身子去交換呀,又不是青樓艷妓。 何況,那玻璃制法雖然可貴,跟萬人之上的天子比起來卻不值一提。夏桐抱著他的腰,甜甜蜜蜜道:“只是您不離開我,我絕不主動離開您?!?/br> 住不上光明敞亮的大房子也沒什么,不是有句話叫有情飲水飽,只要有身邊這個真心呵護關懷她的人,再有一對會說會笑的可愛兒女,夏桐心里便是充實而滿足的,哪里還需要其他? 劉璋撫著她濃黑如墨的烏發,深深吻了上去。 * 李蜜最終還是如愿以償了,雖然沒有封妃,但卻連跳兩級成了婕妤,跟馮玉貞平起平坐——兩人都不甚滿意,卻也只能作罷,如今誰也奈何不了誰,反而能維持表面的和睦。 李父則由國子監祭酒被提拔為工部尚書,那幾張記載了制法的圖紙也被皇帝拋給了他,責成他好好鉆研,務必要盡快在全國推廣。 虧得李氏一家子奮發進取,關雎宮總算在冬天換上了明光锃亮的落地窗,每天晨起看著紅日冉冉升起,將一室金燦灑遍大地,心里別提有多舒服了。 就連敦敦也多了幾個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