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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本著禮尚往來的原則,她也該與王靜怡打個招呼。 因父親官階不高,王靜怡只分了個七品選侍,還與一大堆人擠在一處偏遠宮室里,心里別提有多冒火了。 她比夏桐小三個月,因此喚其一聲jiejie,拉著夏桐的手楚楚可憐道:“jiejie,你不知道那些人性子有多厲害,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 夏桐拍拍她的手背,寬解道:“我明白?!?/br> 這種抱團排擠別人的故事,在女生宿舍屢見不鮮。她倒是慶幸柔福宮只有她跟李蜜兩個,再怎么勾心斗角,面上也總是和睦的。 王靜怡抹了把淚,看了眼盤中鮮果,到底沒膽子取用,只擦著眼角道:“來日我若得幸,必要請求陛下換一座宮殿,好好給那些人點顏色瞧瞧!” 夏桐見她語氣決然,不禁奇道:“你怎么知道陛下一定會召幸你?” 王靜怡自悔失言,忙訕訕垂頭,“自然是我一廂情愿的想法,陛下哪瞧得上我呢……” 在這宮中萬紫千芳面前,她姿容勉強稱得上清秀,頂多只能算耐看型的,平常人甚至一眼都注意不到她。 王靜怡說了會子話,看看天色不早,最終含著兩泡眼淚離去,臨走往袖中藏了串香葡萄,偷偷順走。 李蜜看在眼里,隱忍不發——她對外一向是寬宏的,為了營造好名聲。 只是在送走王靜怡后,李蜜回來就向夏桐埋怨,“瞧瞧她那副小家子氣,我就不知太后瞧上她哪點!” 比起這般小偷小摸的鬼祟行徑,夏桐光明正大分她的東西都顯得磊落多了,也較為有好感。 夏桐笑道:“是因為她體健適宜生育吧?!?/br> 不知怎的,王靜怡雖然年歲小些,發育卻比她們都快,那高聳入云的胸脯就不說了,方才瞧著背影,臀部亦生得渾圓豐實,如同滿月,乍一看倒像個婦人身子。 要說這王靜怡也算運氣好,本來家世寥寥,容貌也不出眾,皇帝本來沒打算選她,是太后發話留的牌子——秀女們個個身量輕盈賽過飛燕,難得有個大胸大屁股的,太后自然得留下來。 想起蔣太后那兩位至今尚無子息的侄女,李蜜心中氣平了些,冷笑道:“陛下登基兩年,高位嬪妃上也只有一位貴妃,一位昭儀,還都是太后娘娘的親眷。倒不知咱們這些人里邊誰能拔得頭籌,脫穎而出?!?/br> 夏桐反正不在意這個,一副無所謂的口氣,“大約還是馮美人吧?!?/br> 或許蔣太后打著借腹生子的念頭,可王靜怡那張臉實在太平庸了些,她就不信天底下有不好色的男人——無論從哪方面而言,馮玉貞的贏面都要大得多。 李蜜盡管頗不待見馮氏,卻也不得不承認夏桐所言有理,誰叫馮玉貞那張臉慣能迷惑男人呢? 想到這狐媚子即將中頭彩,李蜜就氣得飯都吃不下了。 夏桐卻高高興興多吃了兩碗飯——怎么能糟蹋糧食呢?何況,那空間種出來的菜格外香甜可口,比家里的還美味呢! 不止柔福宮,其他入選的秀女也和夏桐李蜜抱著同樣的想頭,實在是馮玉貞聲名太過顯赫,這樣嬌艷的美人,男人不寵她簡直說不過去。 一時間,便有那伶俐的秀女紛紛往玉芙宮遞帖子,玉芙宮也變得炙手可熱。 對于前來巴結的秀女,馮玉貞基本來者不拒,甚至金口大開,拍胸脯保證待自己承寵之后,必不會虧待這些姊妹,亦會替她們向皇帝引薦。 等收夠了好處,她便優哉游哉等御前的人來傳話,壓根沒想過有失敗的可能——她這么美,男人得多瞎才會晾著她不睡呀? 做足了一呼百應的美夢,馮玉貞甚至已開始暢想等自己承寵之后,是該請皇帝封自己嬪位呢?還是妃位呢?槍打出頭鳥,還是慢慢來好了,免得遭人嫉恨。反正她有本事圣眷不衰,哪怕當皇后也不是沒可能的。 抱著十足把握,馮玉貞臉上難免露出些驕驕之氣,簡直不會正眼瞧人,夏桐起初也隨大流去拜訪過她,可見馮玉貞如此,之后就再也不去了,她才懶得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馮玉貞要承寵便承寵罷,橫豎不與她相干。 決定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夏桐回到西偏殿里,可當她瞧見來宣旨的那位御前安公公時,臉上的驚訝便止不住了,“您這是……” 安如海笑得跟一朵花般,“夏才人,請隨奴婢過來,陛下口諭要您侍寢呢!” 夏桐:“……” 是她在做夢,還是皇帝腦子秀逗了? * 乾元殿中,蔣太后也正憤怒的質問兒子,“怎么會挑中夏氏?” 她本打算待馮氏拔得頭籌之后,再趁機引薦王氏,如此既不顯山露水,也能達成目的——只要王氏能成功生下孩子,她那樣的家世,自然不足為慮,蔣太后想將皇子抱到侄女膝下撫養,自是輕而易舉。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皇帝會選中一個沒落伯府的女兒,這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臉么? 劉璋慢慢看向她,“母后覺得有何不妥么?” 語氣里卻是反問,而非抱歉。 蔣太后忽然意識到,這早不是那個可以捏在掌心糊弄的兒子了,倒不如說自從皇帝親政以來,事情便脫離了控制——只瞧他放著兩位如花似玉的表妹碰也不碰,終日案牘勞形,便可見一斑。 蔣太后忽然心生懼意,但她也不是輕易放手的性子,當下好言好語勸道:“母后知道你不想蔣氏女生下孩子,那也無妨,可你何必委屈自己——那夏氏有哪點好?” 容貌既非絕色,身材也不過爾爾,前后平得跟搓衣板似的,看了都嫌晦氣。說句難聽的話,蔣太后都懷疑她能否生孩子。 這樣的女人要來有何用? 劉璋淡淡道:“無妨,朕不覺得委屈就好?!?/br> 蔣太后啞然,只得悻悻離去。 劉璋重新撿起那副花名冊,卻是潦草一看就丟開手。他挑中夏氏原也沒有別的目的,不過是因她父親為翰林院侍講,區區一個閑差,既不參與朝中傾軋,為人也算老實本分,選他的女兒是最妥當的。 至于侍寢……他又豈會如他人的意?蔣太后那番心底謀劃歷歷如在耳旁,她以為她能瞞得過他?劉璋唇邊勾起一抹冷嘲,顱中卻是隱隱作痛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劇烈撞擊腦海,一陣翻江倒海下,他抓起桌上硯臺狠狠朝地上砸去。 彼時安如海正在細細跟夏桐講解皇帝的飲食起居,個人習慣——自然是因為怕她得罪皇帝,再連累自個兒。 要他說這位陛下說伺候也好伺候,只要依著他的性子,少說話多做事就行了,可說難伺候也是真難,因皇帝別的毛病沒有,唯獨一樁:格外的喜靜,甚至聽不得半點響動。 以致于兩人現在走上臺階時都是貓著腰、恨不得貼服地面往前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