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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沖她行了一禮之后才說:“姑姑,我對天發誓,下工前我將陶甕都放的好好的,全都放在灶上了,根本沒有胡亂放??上挛鐏頃r,卻發現兩個甕都被人動過了,還放得亂七八糟?!?/br> 御膳房和別處不同,講究的是各司其職。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每樣東西也都有它固定的位置。 誰負責什么,這都是有規定的,上下工大家都會特意檢查一遍。 甚至為了怕被人使壞,有些人還會在自己擺放東西的地方做一些暗記,這樣萬一被人動了很容易就能發現。也好盡早挽救。 不然,真有什么人趁你不在的時候,投了毒,或者放一些不干凈的東西,將貴人的身體吃壞了,那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所以,這個中年宮女下午來之后發現自己負責的粥桶全都被人移了位,又怎么可能不嚇得夠嗆?! 之前御膳房招賊的事兒大家都知道,現在聽說又有人溜進來了,每一個人都忍不住的害怕。 此刻,在中年宮女對立春訴說的時候,別的人也都跟著出現了各種緊張,擔心,恐懼的表情。 開始的時候,立春還在認真聽??陕犞犞?,她的目光卻被灶臺里那堆早已經熄滅了的木炭所吸引。 “你夾碳的夾子呢?”她忽然出聲問道。 那中年宮女一愣,連忙四處張望,這才發現自己就放在了灶臺邊上的竹夾子此刻全無影蹤。 “賊還偷夾碳的夾子?”她下意識的嘀咕了一聲,可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她朝兩邊各走了幾步,一副要繼續尋找的架勢,卻被立春冷冷的制止:“不用找了,再來個人和她一起把陶甕翻過來?!?/br> 雖然沒人明白立春姑姑這會兒為什么會想要去看陶甕的底兒,可也沒人敢問。 聽了她的吩咐,一個和那宮人平日里交好的宮女連忙走過來和她一起吃力的將一個陶甕翻了過來。 這一翻,大家都嚇了一跳,旁邊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因為這陶甕外部是深褐色的,很耐臟。 放在灶臺上的時候,沒有誰會仔細得盯著它看,也就沒有誰會發現,此時它的底兒已經被煙熏得全都變成了焦黑色。 將那兩個宮女的手掌上都染滿了煤煙。 “干燒了!你火沒有熄盡嗎?!” 沒等立春開口,負責主食供應的管事就先厲聲的喝問道。 那中年宮女此刻的臉都已經嚇白了。 都是干了多少年的老人,一看這情況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此刻她連狡辯的勇氣都沒有,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立春轉頭就走。 她這會兒對于怎么處罰宮女沒有一點興趣,此刻她內心震驚的想尖叫! 她終于明白了仙子將木炭還有夾子放在自己屋里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仙子在向她示警。 立春的腿一陣陣發軟,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棉花上。 后怕讓她的心跳得好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不知道怎么的,就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師傅。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噤,控制不住的將手指緊緊的蜷在一起,背在了身后。 如果師傅還在,遇到這種事,自己應該也是會被連帶的罰跪和打手心吧? 想到這兒,她的鼻子一酸,眼淚差一點就掉了下來。 她很想說:“我愿意的,怎么罰跪,怎么打手心我都愿意,只要讓我的師傅回來?!?/br> 只可惜,師傅再也不會回來了。 再也不會有人一邊狠狠的懲罰她,一邊又會擋在前面,替她抵擋一切了…… 進到房間,立春拿出了仙子留下的字條。 原本以為仙子留下它是會像師傅一樣把自己臭罵一頓,然后告誡她下不為例。 可字條上卻對于這件事提都沒有提,就仿佛那告誡并非仙子所留一般。 立春連忙擦了擦眼睛,將那險些溢出的眼淚擦掉,細細的看了起來。 “雞蛋二十枚,糙米一包,清油一提,玉米粉半袋,牛乳一桶……” 字條上的內容和之前的那張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也只是列出了仙子此次想要的東西。 可這一張卻比以前的那個列得更細,不僅詳細地列出了每一樣物品具體需要的斤兩,數額,最重要的是,仙子還特意在這些東西的后面標注了購買價格! 望著那緊隨其后的:“二十錢,五十錢……” 立春驚詫到無法正常的思考! 為什么仙子所列的價格,和他們平日里采買的價格基本無甚出入? 甚至,有幾樣看上去比自己記得還更清楚?! 第30章 從營里出發, 沈青耘用了三個半小時才到了團里,此刻已近中午。 他一路小跑的進了團部大門,只想快一點,別趕上飯點兒, 耽誤了人家參謀科的同志去吃飯那就不合適了。 結果他低頭趕路, 差點就跟急匆匆往外面走的副團長喬林恒撞了個正著。 不等他打招呼, 喬林恒就先沖里面指了指:“趕緊去吧,成團已經等你好久了, 都快要發飆了?!?/br> 沈青耘不由一愣——成團找他干嘛? 他昨天接的是團參謀科的電話,說要借調他去軍工所幫忙。 通知他的參謀可沒說要他來了之后去找團長報到。 看他有點愣神,喬林沖著他的背就拍了一巴掌:“趕緊去, 下午的火車!一會兒成團真的急了?!?/br> “哦, 好?!鄙蚯嘣胚B忙答應,可心里更糊涂了。 成團的辦公室在走廊的最里頭。 往里走的時候, 沈青耘心里開始慢慢的琢磨。 在來之前, 他就是把這事兒當做一次最普通的借調。 畢竟身為一名海軍的基層干部, 他一直都知道現在國家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物力,正在秘密研發屬于我軍自己的潛艇。 為此, 軍工廠會經常借調一些身處一線的,有經驗的干部戰士去了解情況,參與調研。 去年一年,他都被借調過去兩三回了。 最長的一次差不多兩個月,最短的一次不過兩周時間。 昨天參謀科打電話的時候, 還專門交待要他記得帶棉襖。 沈青耘當時就知道這又是去之前去過的那個軍工所。 那地方他曾經待了差不多有個把月, 輕車熟路的, 所以根本沒當做什么大事。 可現在, 他忽然覺得事情好像沒有他以為的那么簡單。 沈青耘其實和他們團長成保和的關系很好。想當年力保大寶父親杜長宇,并且最終力排眾議執意將那個軍校名額給了他的就是成團。 只是如今這個世道,人心看不透。誰也說不清哪個人會不會什么時候戳你一刀。 所以即使成團對他有相遇之恩,可兩個人在外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