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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樸天酬沒有請我去外面吃飯,而是去他家里吃的。不是樸老爺子住的地方,而是他自己在市中心買的一套公寓。樸少爺又為我洗手作羹湯,還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雖然是男人,也不得不為他的溫柔體貼感動。我們邊吃邊聊天,聊到水到渠成的時候,樸天酬和我說,“蕭然我們試著交往一段時間好不好?算是給我個機會?!?/br>“唔?!蔽医劳昕诶锏臇|西,問道,“你家里人不會同意的?!睒闾斐甑募彝デ闆r不復雜,他上面只有一個外公,就是樸老爺子,同輩沒有兄弟姐妹,下面更沒有什么侄子侄女,可謂樸家一支獨苗,他父母去世得早,當然具體怎么去世的我沒有問,這種隱私不好探究我也確實不怎么感興趣。“我們可以先試著交往,不要告訴家里人,等時候到了,你我覺得合適了,我們再慢慢和外公說?!?/br>“唔?!蔽蚁肓讼?,我對樸天酬,有一種依賴也有一種虧欠,這幾年,他對我太照顧了,而且,我對這種隱秘的交往,更容易接受,反正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從來沒想過要什么名分,也沒想過公之于眾,只要不出什么亂子,有個人陪在身邊,對我來說,就夠了,而且樸天酬從前都未像我提過這種要求,如今他提出來,我也找不到理由拒絕,所以我同意了。和樸天酬從朋友變成情人是一種毫不費力的事情。我們幾乎不用改變從前的相處方式,我沒有搬過來和他一起住,仍舊在自己的房子里,周一到周五正常上班,周末一起出去吃飯,他給了我他家里的鑰匙,方便我有事過去。我和樸天酬在一起,始終是那種很溫柔的感覺,不累不緊張,雙方不過問對方太多事情。雖然有時候覺得這或許不是愛情,只是一種比朋友多一點點的親近,不過我已經承受不了太重的愛情了,這樣的距離,或許剛剛好。但是我沒有和他做過AI,有一次我們一起在家里看電影,然后接吻,脫衣服,但是當我們更進一步的時候,身體開始本能的抗拒,已經幾年沒有做過這種事,身體變得干澀緊繃,我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阿凡做AI,發著高燒,汗水流淌,總覺得不是現在的樣子。樸天酬也不強來,只是抱著我安慰我,說等我習慣了再慢慢來,不急。94我努力賺錢努力生活努力做一個好的戀人,我以為只要當下的生活足夠好,便不會受任何事情的影響,但是事實證明我錯了。06年的春天,我和樸天酬已經交往了半年,那一年春天,阿凡要來S市開演唱會。公司里以vichy帶頭,老的少的女人都買了阿凡演唱會的門票,爭著要去周五的晚上看他。我正在紙上畫圖,春天的S市總是小雨霏霏,天氣陰沉,路面濕滑。外面忽然鬧騰起來,很快,我就聽到外面有人說,有人出車禍了,阿凡在從S市的機場到體育中心的路上出了車禍,車子撞出了護欄,目前傷亡不明。我筆下用力,不小心把紙刺破了一個洞。在短暫的瞬間里,我腦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身體有一種本能,想要沖出去,去找阿凡,可是理智又在一遍一遍的問自己,你去找他做什么?他和你有關系嗎?他想見你嗎?他身邊不知道有多少人守著,你何必去倒貼?紙上的圖畫得歪歪斜斜,挨到下班的時候,一大張紙完全被畫壞了,上面歪歪曲曲一片狼藉的線。公司里的小姑娘仍舊守著娛樂新聞不肯走,但新聞里只說人還在搶救,正在等待最新消息。我收拾好心情出門回家。去車庫開車的時候,手有些抖,開了幾次車門都沒有拉開,我想可能春寒未退,所以有些冷吧。回了家,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電視里都在講些什么,看了好久,也沒看懂,中間有插播娛樂新聞,說阿凡來S市開個唱路遇車禍,車已報廢,助理和阿凡都正在搶救。經紀人坐的另一輛車,幸好anna沒事,還有人主持大局。后來樸天酬來了,問我有沒有吃飯,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我也渾渾噩噩的,不知道有沒有回答他。只記得他說我工作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于是就帶我上床讓我睡覺了。躺在床上也一直睡不著,眼睜睜看著天花板,眼前一片黑暗,然后不知道過了多久,又漸漸有光照了進來,把房間里的東西都照亮了,鬧鐘響起來,到上班的時間了。出門,外面仍舊下著雨,天氣陰沉沉的,好像就壓在人的心上,我能很清晰的告訴自己,阿凡已與我無關,我不去開網頁我也不去看新聞,但是我又控制不住自己,陷入一種迷蒙混沌的情緒里,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到了公司,才發現一個人都沒有,噢,原來是周六,怎么忘了呢?一邊想著一邊又開著車回去了。一個人在家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坐在沙發上發呆,或者站起來走動,都渾身難受,幾次拿起鑰匙,想出去,可是…..去哪呢?總之是不能去醫院的。正坐立難安的時候,樸天酬打電話來,說昨天過來看我太疲憊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走遠一點,去歐洲或者澳洲都行,看博物館,看看畫展都好。對,走遠一點或許是個不錯的辦法,和阿凡一起在S市,就好像和他一起被淹沒在水里,我快要呼吸不了了,“隨你吧,你看看去哪里好?!?/br>“那我們去意大利吧,去梵蒂岡博物館吧,你之前不是對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建筑很感興趣嗎?”“好?!?/br>“那我現在就訂票,我們下午出發,等下我就過來接你?!?/br>“好?!?/br>沒過多久又接到母親的電話,還是因為阿凡的事。“蕭然,阿凡的事你知道了嗎?”“嗯,新聞里看到了?!?/br>“哎,怎么會遇到這種事情呢,你顏伯母昨天到了醫院陪阿凡,萬一要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她怎么受得了啊,真是,開車的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呢?!蹦赣H聲音哽咽,雖然那時候他為我和阿凡的事生那么大的氣,“蕭然,你,要不也去醫院看看阿凡吧?!?/br>我握著話筒,是啊,我要不要去看醫院,我明明一心想遠離阿凡,現在為什么還要問他的生死牽掛,呼吸都好像嗓子里埋著一塊鉛,一邊敷衍著母親的提議,“這兩天比較忙,如果有時間我會去看他的?!?/br>掛上母親的電話,又過了一會兒,樸天酬就上來了。“蕭然,準備好了嗎?”“沒什么需要準備的,反正就呆三四天,就這么出發吧?!?/br>“好,那我們現在就下去吧?!?/br>周六下午出發,星期天的早晨,我們抵達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