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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一用力,滿嘴安揚的血與自己的血交纏成一種腥冷。太疼了我驚嚇到地張開嘴,安揚的手指已經伸入我的口腔,他發現我想自殘,一塊從我衣服上撕下來的衣布塞入我的喉嚨,我欲嘔不出。安揚咬住我的喉間,牙齒與喉嚨外那層皮膚的摩擦有一種另類的驚悸。他似乎是覺得這樣的我再也無法逃離開他的懷抱,所以顯得緩慢而優雅,像是拿著餐刀在慢慢割開猶帶著血絲的三分熟牛排,一片一片吞到自己肚子里去。安揚抬頭冷冷地注視著我狼狽不堪的摸樣,眼神沒有帶上因為情欲而沾染上的顫動,他冷靜到可怕。就在我以為一切都該按照他的劇本演出時,他身體劇烈顫抖一下,平靜的表情破碎,猙獰起來。我畏縮地看著他,卻發現他死死地咬著嘴唇在強忍什么,眼瞳已經失去焦距,然后我看到血水從他發間滑落下來,一滴一滴,凝聚成條全部砸到我避無可避的臉孔上。頓時,眼前都是水紅,帶著溫度,模糊的紅色后面是安揚痛苦的臉。心臟不知道怎么就痛起來,我看著他倒在我身上,黃曉佳出現在他身后,拿著一把菜刀。她身上還松松垮垮地穿著我的大衣,腳上的鞋子有一只不見了,赤著的腳踝上帶著剛才因為掙扎而落下的傷痕。她冷漠地緊握住菜刀柄,語氣緊繃到沒有任何起伏?!安?,老娘我最恨的就是強jian犯?!?/br>我僵硬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么反應才好。黃曉佳揮著菜刀非常生氣地對我說:“你躺夠了沒有,還想著躺到他再起來攻擊你啊?!?/br>我連忙搖頭,扯到頸子的傷口疼得嘶嘶抽著氣,手腳的禁錮都松開了,我起身時安揚從我身體上滑下去,整個人側倒在地板上,血水從他頭上流下來,很快他的頭發上濕潤起來。我看著黃曉佳手上的菜刀,再看看一邊的安揚,眼神有些不確定再次看向她,似乎是想確認些什么。黃曉佳揚揚自己手上的菜刀,給我看刀子,發現血跡都在刀子的柄側上,她說:“我用砸的,我可不想為了個人渣而賠上自己的命?!?/br>這么用力地刀背砸下去,是個人都得躺平。我難堪地連忙將自己半褪的褲子手忙腳亂穿好,吐出口中的布條,伸手擦掉臉上的血跡。安揚安安靜靜地躺在我腳邊,我不敢離他太近,見他腦門上的血還沒止住一直在流,我撇開眼就不看了。黃曉佳沒有將菜刀放開,而是從沙發墊子下抽出自己的單邊肩包,將菜刀塞進去,又跑到自己房間里拿出一堆卡還有存折現金塞入包里。她對這個屋子太熟悉,不過幾分鐘她已經將大衣重新塞給我,換了一身包裹住全身的衣物,穿著登山鞋拉著我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她突然站住,接著拖著有些渾噩的我往房間的另一個門里走,我發現打開后竟然是后門。這種樓層的房子不可能有這種門。門剛好對著前門的轉角處的逃生樓梯。黃曉佳半張臉圍在紫紅色的圍巾下,她淡淡地說:“我怕,如果房子只有一個門強盜再次來了我還是沒有逃生的后路?!?/br>所以房子一定要要兩個門,前門被人堵了,就逃到后門去。她牽著我的手,我用力反握住,沒有任何猶豫地牽著她往樓梯下奔逃。從逃生樓梯的單邊門跑出去時才發現雪不知道已經下了多久,陰霾的天色下都是白色的尸體,輕飄飄躺在我們的衣服,頭發,圍巾還有鞋子上。我回頭一望,見大樓如龐然大物矗立在我們眼前,還沒有人知道我們已經離開了屋子,安揚應該還沒醒過來。但是一時間,我拉著黃曉佳竟然想不出要去哪里。后來黃曉佳提著自己的女性單肩包拉著我往地鐵站走去,她說沒有地方去而且身后還有追兵的情況下當然要呆在交通工具上。長途列車是最好的,只要有錢,可以去任何地方,一張票子也可以輕易回到這個地方。我們上了一輛冷冷清清的列車,坐在門邊,黃曉佳似乎才松了一口氣,她畏冷地抱著包看著頭頂上不斷搖晃的抓環。她似乎還在等我一個解釋,畢竟今天這種災難對她來說太無厘頭跟意外。她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大到有人專門來撞開她的門就為了強暴她。我十指交叉緊握,沒處擺的時候總是無法避免這種難看的小動作出現。我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說:“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笔悄信笥褜Π?,對于安揚的稱呼我總是會出錯,或者說我很少回去想安揚到底是我的什么人,以前是神,現在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恐怖分子。“以前他拋棄過我,后來他后悔了,所以他想吃……回頭草吧,呵?!蔽易砸詾槭堑匦χ?,笑兩聲就徹底冷下來。黃曉佳什么話都沒有說,她可能還在消化什么恐怖的男朋友會做出那么喪盡天良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再回到他身邊,但是他好像聽不懂,他不是那種我拿自己有未婚妻甚至有妻子為理由而能攆走的人。我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你一句,因為我知道哪怕我說得再清楚,只要你的名字出現在我嘴里就會連累你,好像已經連累了,對……對不起?!边@句道歉太沉重,我含在嘴里喃喃出聲,卻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渣人,對不起有什么用,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用的語言就是“對不起”。“他愛你?”黃曉佳聲音有些含糊,可能是圍巾包得太緊的緣故。她不想讓人看到她的臉,剛才經歷過那些事情給她的刺激絕對不是現在看起來的無動于衷。“不知道?!蔽也恢?,我甚至對于“愛”這個字對代表的一切都模糊,我不懂什么才叫真正的愛情。愛情是幸福的,是嗎,為什么我一點幸福的感覺都沒有,我想起安揚那張難過到快要哭出來的臉孔,他也一定沒有幸福的感覺,但是為什么我們還要糾纏在一起?明明不是幸福,沒有幸福的愛情還是愛情嗎?“你愛他嗎?”黃曉佳的問題總是很尖銳,現在的她安靜地坐著如同一只豎起毛的刺猬。列車往前駛去,我們都沒有談論列車的終點是哪里。如同喪家之犬,溫暖的家被毀壞,只能坐在冷冰冰的交通工具上,聽著那些可能不關自己事的故事。坐在我們前面的是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大學生,拿著時尚的蘋果電子產品在把玩,他似乎是不太熟悉剛到手的新品,觸屏時不小心讓音樂流竄而出。單純的鋼琴聲,單純而幽淡的男聲,溫柔似水。我一下就回到第一次見到安揚的場景,像是一道光芒照亮我的乏善可陳,晦澀黑暗到接近崩潰的人生。空蕩蕩的列車廂里,那首來自別人手上電子產品的歌曲,簡簡單單的和聲在吟唱著:“Whenthedarknessfallswill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