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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塤。與此同時,門后的小路中飛快地追出來一個藍衣青年,他一眼看見在地上不動的水球,立刻就擼起袖子要去砸它。連琴神色微動:“段沅?”青年動作一頓,那水球滑不溜丟,立刻就掙開他的手彈遠了,青年聽見熟悉聲音,顧不得許多,先循聲望去,大喜之下脫口:“師兄!”看見連琴手里拿著他的塤,段沅呀了一聲,就要過去拿回來:“師兄嗚嗚嗚……快把塤給我,我要把這只淚妖給嗚嗚嗚……給宰了嗚嗚嗚!”他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眼淚流了許久,都已經快流干了,眼腫成了核桃,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嗚咽。連琴皺了皺眉,將塤遞還給他。段沅拿了塤,再次去逮那個滑溜溜的水球。水球察覺不妙,骨碌碌地四處滾來滾去,潮濕的氣息彌漫開來,沈知弦覺得眼窩微微發酸,似乎也要落下淚來,他定了定神,施訣隔絕了淚妖的氣息——那水球便是淚妖。顧名思義,淚妖能散發出一種奇怪的氣息,有修為低微的人,或者是不小心沒防備的人,中了招就會淚流不止,直到體內水分都流干死去,淚妖便會過來將人吃掉。那水球最后骨碌碌滾到連琴腳邊,被連琴抬手一琴砸碎了。濕漉漉的氣息驟然消散,水球噗嗤一聲,化成了一地的水。段沅見它終于被解決了,長長地松了口氣,說話終于正常了:“可算是結束了……”他自昨日不慎中了淚妖的招之后,就止不住地想哭。淚妖這種東西,他只在書里見過,了解不深,只知若是中了招,就會淚流嗚咽不止,唯有將那淚妖殺掉才可解決。然而淚妖滑不溜丟的,這地方又詭異的很,段沅一邊追著淚妖,一邊還要隨時注意著周圍是否有別的危險,追了大半日,哭得眼睛都腫了,都沒追上。好在遇見了師兄……不對,師兄怎么會在這鬼地方?段沅揉了揉眼睛,他不擅長治愈類的術法,只能頂著兩顆核桃眼費勁地看向連琴:“師兄……”這一看,又看到了沈知弦他們。段沅以前見過薛慈,認出他是藥宗之主,連忙見了禮,再將視線轉到沈知弦和晏瑾身上時,卻是不認得了。他當然是知道清云宗易主的事,只是他在外歷練,只顧著斬妖除魔,并沒有留意這易主究竟易了個誰。連琴音色冷靜地仿佛方才根本沒有落淚過,他簡潔地互相介紹了一番,段沅恍然,連忙見禮,以前輩稱呼兩人。薛慈年紀比他們大許多,被稱一聲前輩自是無妨,但沈知弦和晏瑾都沒受這稱呼,各自側身避了半禮。沈知弦一邊道著“不必多禮”,一邊不動聲色瞥了一眼連琴。段沅受淚妖影響落淚不止可以理解,但連琴與他們修為相當,怎么淚妖還未至眼前就先落淚了?難不成他們師兄弟之間感情深厚至此,還能互相感知?連琴的落淚只是片刻,但他眼邊仍是微微發了紅,只是光線昏暗,段沅自個兒眼睛都難受得很,便也沒看清,只干巴巴地又道了聲:“師兄?!?/br>方才情急之下乍見師兄的欣喜好像一瞬間就潮水般退去了,段沅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手里握著塤不住地顛來倒去,看起來緊張得很,對連琴也敬畏得很。連琴周身的氣勢也是一瞬間冷淡了下來,淡淡問:“你為何在此處?”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明天更。——————謝謝小闊愛墨淺的手榴彈x1、地雷x1;謝謝小闊愛們的營養液:寒小遙20瓶;紀淵月、我愛學習,努力學習!、╮宮商角徵羽╭10瓶;沒掉尾巴的雪納瑞7瓶;四月的風5瓶;人生若只如初見ゞ4瓶;從沒胖過的錢包、悅白3瓶;(づ ̄3 ̄)づ╭啾啾~☆、76、第76章七六“我,我……”段沅結結巴巴地卡殼了半晌,都沒卡出個什么來。他倒是很想不管不顧地說“師兄是為何而來,我便是為何而來”,但當他對上連琴的目光后,段沅又慫了:“我就就就是隨便走走,不小心就進來了……”連琴看起來像是想拿琴砸他,但是最后還是忍住了,平靜的聲音里壓著怒氣:“與你說了多少次,量力而為,莫要妄自涉險……”連琴簡直不敢想,要不是他們今天恰巧進來,連淚妖都能算計一二的段沅,怕是在這被啃剩骨頭了都無人知曉!就不該放他出來獨自歷練!“知道啦知道啦,我都長大了,我自己曉得?!倍毋湫÷曕洁?“師尊都放心我出來……”連琴才發現自己是把后半截那句心里話都說了出來。他抿了抿唇,似乎還想說什么,又頓住了,片刻后才淡聲道:“算了,跟著?!?/br>他朝沈知弦幾人略帶歉意道:“師弟頑皮,亂入秘境,還請幾位多多擔待?!?/br>薛慈自然是笑呵呵地說無妨,隨手摸出來幾枚靈丹贈給段沅敷眼睛。段沅將塤別回腰間,高興地謝過,接過靈丹又將之碾碎,敷在眼皮上。藥宗之主的藥自然都是上等,藥效發揮極快,他剛敷上,便覺清涼涼一片,難受感消散了許多,有略微發癢。段沅剛想揉,連琴就走了過來,將無弦琴往他懷里一塞。段沅猝不及防,手忙腳亂地抱住琴,還來不及說什么,就感覺微暖的手指摁上了他的眼皮,連琴冷淡的嗓音響起:“閉眼?!?/br>“喔?!倍毋鋸膩聿桓意枘孢B琴的一言一語,乖乖閉眼,抱著琴,微微仰著頭,任連琴替他揉眼睛。輕柔的靈力從連琴的指尖傳渡過來,將藥效都揉進肌膚里。冰涼涼的感覺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發熱,也不知是藥效的緣故,還是連琴指尖的溫度。旁人都在等著,連琴也不好揉太久,眼見著消腫得差不多了,便收了手。段沅眨眨眼,小聲道:“謝謝師兄?!?/br>連琴沒回應他,將琴抱回來,神情冷淡地轉過頭。段沅對連琴冷淡的態度像是習以為常,乖乖地跟在一旁走著。沈知弦恰好走在他身側,不動聲色地望了他一眼。兩三年前曾見過一面的少年,如今也長成了健壯的青年,那率真的性子倒是沒有變太多,眼底仍舊清澈,想來這幾年在外歷練得還不錯。段沅察覺到沈知弦的視線,轉頭望來,咧了咧嘴,露出一個稍顯靦腆的笑容。他倒是沒認出來沈知弦,不過看著沈知弦,他忍不住就想起了兩年多前曾萍水相逢同行了一段時間的歲見……樣貌不同,看起來卻是一樣的賞心悅目,氣質上,歲見要灑脫些,沈知弦要矜貴些,明